厨娘当自强_分节阅读_25(1/2)

柱子心眼儿活泛,眼力更是不差,从头看到尾,这会儿心里差不多也明白了,不看别的就看安管事对这位安姑娘态度上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柱子就知道,这位安姑娘,怕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年纪小有什么啊,谁规定年纪小就不是大厨呢,而且,如果自己今天这个宝押对了,往后还愁什么啊,这机会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自己若不抓住,不是傻了吗。

想到此,根本不理会李大勺刀子一样扫过来的目光,利落的开始给安然打下手,安然看了他一会儿,暗暗点头,这小子是个有心的,别看在后厨打杂,就看他配菜就知道,平常没少用心,有句话说,偷师比学艺高,还真是有些道理,只要用心,哪怕没有正经师傅,也不一定就学不来真本事,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扣三丝之所以难就难在一个刀工上,做法相对简单,鸡胸肉煮熟晾凉,金华火腿隔火蒸熟,冬笋去壳入水煮十分钟,接着便是重头戏切丝。

切丝不难,切得长短粗细都一样就不容易了,所以说,这道菜考究的是厨子的刀工,现代有人数过,最顶级的厨师,最好的刀工,这道扣三丝可切到1999根,每一根儿粗细长短都一样,可称鬼斧神工,安然估计以大师兄刀工,说不定能达到这种水准,自己却要差些了。

她是这么想,不过有安家的祖传厨刀在手,却给了安然极大信心,今天还是安然头一次用这把刀,现代的时候,自己多次想尝试,都被爷爷拦了,却不想拿在手里的感觉,出奇的好,不管是刀刃的锋利程度还是轻重,都异常合适,手感极佳,安然甚至觉得,比现代那把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刀,还适合自己,就仿佛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这种感觉诡异而奇妙,拿在手里一瞬间便有种刀人合一的感觉,有了趁手的家伙什,这道扣三丝完成的行云流水,太轻松了。

安然自己觉得轻松,可落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几乎后厨所有的人,不管是二火三火,冷荤,面案,还是打杂摘菜的,把安然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眼睁睁瞅着,安然手里的刀发呆,几乎看不见她的手移动,只听得见刀碰在案板上声音,异常有规律,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没了,只剩下这种规律的声音,不断持续着。

直到这种声音停止,众人方回神,再看过去,切好的丝已全部入了扣盅之内,混合压实,入调料,安然交代柱子转旺火,却见柱子不动,自己伸手要去调火儿,柱子忙接了过去,认真的盯着下面的火,眼珠子都不错一下,心里却跟开了锅似的激动非常,这才是大厨啊,今儿自己可算开眼了,就这一手刀工,别说李大勺,就是孙大厨回来了也不成啊,自己要是能拜这么个师傅,那本事能差的了吗,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安志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说,好悬,要不是自己看出了老爷子的刀盒,慢待了这位,往后有自己的好儿吗,就凭这一手神鬼莫测的刀工,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顶级大厨啊,说句实话,这样的厨艺到安记酒楼当大厨,都屈才了,更何况,这位的后戳有多硬,自己可是门清的,瞥见李大勺还傻站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刚他臭嘴里那些话若是传出去,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呢。

想起自己欠着他师傅的人情,便帮他一把吧:“眼看就开席了,都杵这儿干什么,还不干活儿,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今儿苏通判的席面,以咱们大老爷跟苏大人的关系,说不得一会儿就得过来敬上一盏寿酒,咱们大老爷的脾气,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一二,倘若谁哪儿出了差子,惹大老爷发落下来,别怪我不讲素日的情面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是死是活都自己扛着。”

一席话说的众人哄一下散了,各自去忙活去了,安然主意看了看,一个个脸上都透着惊怕,府里也是如此,一提上头那位大老爷,没一个不怕的,可见那位是个冷酷无情的主儿,想想也是,莫说这些人只是安记当差的,就是自己这个跟大老爷睡过一回的,都能毫不留情的发落下来,足可见这位大老爷之无情。

相比之下,安子和这种阴晴不定的神经病男都算好人了,这人还真是的比较才行,这一比立时就分出高下了,不过,安子和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自己先前完全是一时被他的男色所惑,才会跟他来往,如今想来,简直是少不更事啊,以后得离这家伙远点儿才。

安然想着的功夫,扣三丝已经上去了,其实安志前头说的是,作为大厨并不用每一道菜都亲自做,只做几个招牌菜,剩下的交给二火三火,大厨只在一边儿指点把握菜品质量就成了。

在现代,一个大酒店的主厨是相当有地位的,便是大老板也得敬着,本事决定地位,到哪儿都一样。

安然只是借调过来,一道扣三丝镇住了后厨众人,又做了一道桂花鱼,一道大烧马鞍桥,一道桂圆荷包焖酥鸡,就给安志请到了外头院子里歇着。

安志亲自倒茶捧给她:“安姑娘喝茶,喝茶。”

安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变相的给自己赔礼呢,也不点破,接过来喝了一口,安志松了口气,不禁道:“您可真是深藏不漏啊,早听说老爷子了关门弟子,原来就是姑娘啊,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姑娘过来,若早知道,小的刚也不至于怠慢了姑娘。”

安然笑了一声,眨眨眼:“安管事何曾怠慢,我怎么不记得了。”

安志愣了愣,顿时回过味儿来,笑了起来:“是了,是我糊涂了。”

心说,这丫头可不一般啊,这份机灵圆滑,可不像个十六七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不过,何曾见过十六七的丫头就当大厨的,还当得名副其实,人家这一身手艺,到哪儿都会让人小看了去,机灵圆滑些也在情理之中。

两人不说明,彼此算打好了关系,以后相处就容易多了,安然早就琢磨了,估计着自己这一趟出来,怎么也得待一个月,跟安志打好关系是十分必要的,不说指望他照顾,这一个月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至少能愉快些。对于跟安子和处好关系,安然想都不想,那就是个神经病,要是能跟神经病处好了,那她也不正常了。

想起安子和,安然忽有些怀疑起来,看了安志一眼,开口道:“今儿有要紧的宴席,那个安子和,不,大管事,不在这儿盯着吗?”

安志笑道:“大管事管着咱们冀州府的四个安记酒楼呢,平时还好,真要忙起来,四处跑,故此不能常在一处,不过,今儿苏夫人过寿,大老爷一会儿都会来敬寿酒,更何况大管事自然要陪着过来的。”

安然点点头,怪不得刚自己一下车,安子和就没影儿了呢,原来真有事儿干。

说到苏夫人,安然不有些好奇:“平常哪些府里的夫人过寿,不都是在府里摆寿宴吗,怎,这位苏夫人的寿宴摆到馆子里来?”

安然再没常识,也知道古代女人不常出门,尤其苏夫人这种有身份地位的,更是轻易不会出门,便出来,也大多是应别府内眷相邀,便吃席也是到人家的后宅,这下馆子的还真没听说过,倒是那些青楼里的粉,头歌姬的,不在乎脸面,跟着男人下馆子吃饭去,戏楼听戏,都不当回事儿,。

再说,便非的要吃馆子菜,也不一定出来,凭苏大人的面子,把馆子的大厨请回家,拾一副寿席也不叫什么难事,真没见过哪府的夫人自己跑来下馆子的,故此刚听安志说,安然心里万分奇怪。

安志笑了笑:“你这话原也不错,只不过,这位苏夫人与众各别,虽如今是通判夫人了,论起出身却不高,先头在南边是个做小买卖的,跟她爹两人开了个卖吃食的小馆子,要说这人也真是运气,该着鸿运当头,挡都挡不住,话说那年天冷,苏夫人跟她爹眼瞅着天黑了没生意,便想早早关门,打算歇着,不想正上门板呢,就见从那边儿晃晃悠悠过来个汉子,到了跟前扑通就晕了过去,爷俩心眼好,把人抬进去,喂了碗姜汤,缓过来,听说是饿的,又下了碗面,见这汉子没处去,便留了下来,这位就是如今的苏大人,一来二去两人对上眼儿,苏夫人的爹也不嫌苏大人一穷二白,把闺女许给了苏大人,刚成婚便赶上南边闹土匪,朝廷招兵剿匪,苏大人旁的本事没有,偏有一身好武艺,拾掇拾掇当兵去了,不想就立了功,按功请赏当了官,熬了些年便成了咱们冀州府通判大人,苏夫人也就一步登天成了通判夫人,你说这可不是命吗,因在南边就是卖吃食的,也便不在乎什么脸面规矩了,咱们通判大人也是个习武的粗汉子,跟咱们三老爷颇有几分交情,见了面长切磋拳脚功夫,也常去咱们府上吃席,跟大老爷更是相熟,常来常往的,苏夫人又是那么个大咧咧的性子,也就不大避讳,这寿宴才摆在咱们安记酒楼里。”

说着顿了顿小声道:“姑娘是没瞧见咱们这位苏夫人的做派,生的五大三粗,远着瞧就是个大老爷们,那力气大的,说句没有王法的话,真要是给小的一拳,小的这条小命都能没了,是咱们冀州府有名儿的母老虎呢,脾气最燥,去年把苏大人刚纳的一房小妾直接丢到池塘里去了,不是苏大人赶得巧,那位小妾可就淹死了。”

安然听了,心里倒真有些佩服这位苏夫人了,这性子值得激赏。

安志颇为八卦,又跟安然透了个小秘密:“你道今儿苏大人为什么如此讨好她,是因外宅里养的那位有了,请郎中瞧了,说是男胎,苏大人如今年过三十,膝下可是连个承继香火的儿子还没有呢,能不着急吗,今儿哄的苏夫人高兴了,那位进了门,这苏大人就算有后了。”

安然愣了愣,倒不成想一个寿宴,私底下竟然藏着这么多龌龊,这位苏夫人的性子堪称女中豪杰,可惜便是女中豪杰,也管不住丈夫三妻四妾,患难夫妻容易,共富贵就难了,刚还说这苏大人是个难得不忘糟糠妻的好男人,原来也是如此龌龊,想想跟大老爷这样的人交好,自然是臭味相投,怎会是好人,倒可怜了苏夫人蒙在鼓里,白高兴了一场,等回头知道了真相,还不知该多伤心呢,这寿宴倒不如没有的好,越尽心思的讨好,过后明白过来越可悲。

正想着,忽见前头跑来个小伙计,见了安志忙道:“安管事,刚苏大人传话出来,说苏夫人过寿哪能没有寿面呢,让后厨做一碗上去应应景儿。”

安志点头:“知道了。”打发了小伙计,安志刚要去吩咐,安然站起来道:“这面我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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