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禅心与天理(1/2)

这金刀乃是精钢打造,厚得几同劈柴的斧子,没想到刀身竟然只是个打造得极为精致的鞘,刀身一折,从中竟然抽出一柄二尺许的刀来。

许敬棠心中已是一沉。他听得真秀所言,已隐隐猜到了,没想到真秀也已猜到。真秀举起这柄短刀看了看,笑道:“师父和我说过,大慈刀入手温润如玉。他少年时为了铸刀,与段公颇有交往,那次被七大门派围攻之前便住在锻锋堂,段公见了那大慈刀便赞不绝口。可惜段公得了些刀,却将之包在凡铁之中,以至于锋芒尽隐,惜哉,惜哉。”

这刀也不甚明亮,刀光反有些发暗,刀身上遍布细纹,竟是许许多多铭文,想必便是那大慈刀谱。这刀是不开锋的,但看上去却觉得锋利之极。许敬棠心道:“怪不得师父说什么要将这刀还给昙光,原来言语中故弄狡狯,那昙光可比真秀笨得多了,居然不曾发现,唉,还是被这真秀察觉了。”如此一来,他对真秀所说之事哪里还有怀疑。

真秀看了看刀,笑道:“二十七年,物归原主。各位施主,家师这一桩心事已了,那贫僧也告辞了。”

他转身便要出门去。高振武喝道:“兀那和尚,你便这般走么?”

真秀道:“高施主还有见教么?”

高振武喝道:“你师弟杀了大马场的少东,还有叶真人、百慎大师、鹰翔派的黄少侠诸人,又打伤了我师父,这个梁子可不是轻易揭得过的!”

此时叶灵素和百慎诸人的遗体已收殓在外间,准备送还原处。外间平平排了一堆的灵柩,看了便心里发毛。真秀看了看道:“看来师兄又精进一层了,呵呵。”

高振武只道真秀会说几句场面话,哪知他竟然这等说,不由一怔,道:“什么精进?”刚说出口便省得真秀定是说昙光的禅学又进了一层。他“哼”了一声,道:“杀人如麻,也算和尚么?”

真秀站住了,道:“波罗奈国有屠儿名曰广额,于日日中杀无量羊。见舍利佛,即受八戒,经一日一夜。以是因缘,命终得为北方天王毗沙门之子。”

他念的是《涅盘经》中的一段,说广额事。广额本是屠夫,日日杀羊无数,一日见佛便能得道。真秀引此经,自是说杀生无碍成佛。许敬棠诸人也不曾学过佛,不知他念些什么,但听得真秀话中似有深意,但到底是何意却又捉摸不透。

真秀又道:“禅心无处不在,杀为不杀,不杀为杀,原本一例无差别。师兄资质比我好,他已迈过这金刚禅一关了,真是可羡。”

许敬棠听他说什么杀人也是悟道,心中几乎有点哭笑不得。这真秀武功高绝,也不知是参禅入魔还真是个高僧,已将万千色相都看破了。他正想再找句话来反驳,这时内室中的段松乔忽然又大叫了一声,许敬棠吃了一惊,慌忙冲进内室,叫道:“师父!师父!”却见段松松仍是昏迷不醒,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喃喃道:“哈哈,我刀法当世第一!哈哈!”想必是梦见自己武功盖世,举世莫敌。许敬棠一阵心酸,给段松乔掖好被子。刚掖好被子,却听得段松乔喝道:“石庄主,当初你大马场事事压我一头,如今我的生意比你大,乱披风刀法也比你高出一筹了,你服是不服?哈哈。”他双眼紧闭,这一段话却说得极是流利。

走出门来,真秀也有点关心地道:“许施主,令师无碍吧?”

许敬棠道:“不碍事。”

真秀叹道:“大悲刀可以悟道,大慈刀又岂不可入魔。入道入魔,原本也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此时段松乔在床上越骂越凶,将江湖上几个也铸刀的门派都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说什么若是他武功大成,定要将那几个门斩尽杀绝。那几个门派的门主也有与段松乔颇有交情的,这番段松乔祝寿他们也派人来了,若是没听得段松乔的梦话,许敬棠一直以为师父是个谦谦君子,对方虽然在生意场上咄咄逼人,师父还是不断退让,却不知师父心中原来竟是打着这样的念头。他越听越是心寒,段松乔骂到后来,已开始在骂这几个弟子,说一点用也没有,远没有他早死的儿子好。许敬棠是大弟子,段松乔对他骂得也最凶,许敬棠一向对师父敬若天人,但此时听得师父话中不时杂着两句污言秽语,也与寻常黑道上的小贼没什么不同了。

真秀见许敬棠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段公其实也没这般不堪,只是他用的大慈刀错落零乱,结果与我师兄的大悲刀法相感应,唉,此时他心底的话都说出来了。”

段松乔平时谨言慎行,话也不多说一句,此时却如变了个人一般滔滔不绝。

许敬棠越听越是伤心,但听得真秀这般说,他叹了口气道:“师父就算这么想,那也难怪,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们这些弟子都太不长进了,二师弟,你说是不是?”

高振武与几个师弟都点头称是。真秀见他们脸上都露出不悦之色,心知他们听得段松乔的骂声,知道了师父心中原来对自己这帮徒弟这等想法,都大为失望。

他将那柄大慈刀挂在腰刀,微笑道:“列位施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转身便要出门,许敬棠心知他这一走,定不会回来了。他心念忽的一动,叫道:“真秀大师,这”过‘又是何过?“

真秀一怔,转过头来道:“许施主这是何意?”他脸上仍然挂着些淡淡的笑意。许敬棠道:“昙光除了杀人,还将我师妹掠走,难道这也是悟道么?真秀大师若硬要说这是悟道,那许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此做法,岂不是与妖孽一般无二?”

他说是说出口来了,心中却仍然隐有惧意。真秀武功之强,这些师兄弟加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这话却又不能不说。

真秀的身体大大一震,脸上却仍带着微笑道:“真有此事?”

许敬棠道:“我等皆是俗人,悟不得什么道理,只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至理,大师纵有大道,我们相信的却是天理。”

真秀垂下头,只是沉默不语。高振武看着真秀的肩头也在颤动,心中也有些发毛,向后退了退,小声道:“师兄,你别惹毛了他,昙光可是他师弟。”

许敬棠冷笑道:“他说什么杀人也是悟道,但我只知佛法广大,却不曾广大到可以掳人妇女!”

真秀突然抬起头来,微笑道:“许施主不必激我,大道亦不违天理,所谓色欲空闻,若师弟真个做出这事来,那便是杀机引动了心魔,已入色魔欲道,我要替师清理门户了。”

许敬棠想不到真秀答应得如此轻易,大喜过望,当即行了一礼道:“多谢真秀大师。佛法无边,但天理不外乎人情,大师为弘扬武林中正气而大义灭亲,实是大智大勇之人。”

许敬棠说得一本正经,真秀却没有说什么,脸上仍带着笑意,但许敬棠已见他眼里隐隐闪过一丝忧色。

送了真秀在客房暂时休息用茶,许敬棠转回内堂,师父段松乔仍然在滔滔不绝的破口大骂,渐渐的污言秽语,叫出许多平时疼爱的女弟子和男弟子的名字,一会说这个女弟子身材骚浪,乳胸圆翘,在床上干起来欲仙欲死,一会说那个男弟子打歪主意,垂涎他的内宠和夫人,却只怪许敬棠武功不济办事不利,没有提及其他的事情,许敬棠心中稍安,赶忙招呼几个师妹,把师父送往幽静的卧房,以便没人听到段松乔越来越污秽的心里话。

刚刚把段松乔安顿在大床上,段松乔突然一把抓住身边许敬棠的手臂,迷迷糊糊的说道:“快,快给我去画室,看看我书柜里的金银还在不在,不要被那几个骚货给我卷走了。”

许敬棠遵命走去,心里像火烧一样纷乱。偷窥了那样一场春宫画面,心中欲火升腾,可是随后大悲刀的血腥刀法,让他心中惨痛震惊,一片欲火登时熄灭。

如今小师妹也被掳走,师母方寸大乱,师父神智失常,念及刚才在画室里三位娇美放荡的赤裸女侠,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画室门口已经无人守卫,拿了师父的钥匙打开大门,一股熟悉的暖香扑鼻而入,再看室内,胡床和春凳已经收拾起来,唯有大圆桌上摆着茶具,荆襄女侠周春艳,快刀飞凰徐凤娇,海南玉女黎燕红三位女侠衣衫整齐的坐在桌子旁边,正在一边饮茶一边看着几幅书画,好一派文静舒雅的场面。

许敬棠深深见礼,告了打扰后先打开转角后壁里的书柜,打开暗格,就看见几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压着厚厚一叠银票,旁边的锦盒里几串极大的珍珠链串依次排开,又有十几朵红蓝宝石镶嵌的珠花钉在锦缎上,几块羊脂美玉放在一旁。

这就是师父多年的收藏了。许敬棠眼睛一热,却也不敢多看,快手拿了几张银票放在怀里,拉上机关关上暗格。

荆襄女侠周春艳,快刀飞凰徐凤娇,海南玉女黎燕红。许敬棠走到桌边看了看三位女侠或美艳,或娇嫩,或丰腴的身材,再看着她们还泛着微红的嫩白俏脸,裤裆里的阳具又胀大了一些。

不能鲁莽。许敬棠再行一礼,把刚才门外的变故跟三位女侠讲了一遍,声明师父受伤,不能再接待三位,三位愿意留宿几日,非常欢迎,若是要走,师父吩咐送上盘缠。

“你师父伤的怎样?可有大碍吗?”海南玉女黎燕红抢着发问。

许敬棠低下头看着黎燕红穿着锻裤小蛮靴的修长美腿,回说并无大碍,休息两个月就能见好。

三位女侠都松了口气,面上惊骇恐怖的神态已经好了许多。快刀飞凰徐凤娇爽快的率先告辞,领着两位娇艳的女侠走出门外,每人一百两的银票收到怀里,声色都丝毫不动。

待到三人的马匹牵到,荆襄女侠周春艳看其他两女上了马,转过头悄声对许敬棠说道:“百慎大师,和道长的法体,还请许少侠多多费心。百慎大师对我颇多照顾,想不到……”

周春艳大大的眼睛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上竟似挂着泪珠,突然间粉腮一红,猛抬头只见许敬棠正盯着她胸前高耸的双峰猛看,原来许敬棠胯下的裤子隆起了老大的一团,刚好被这娇艳的女侠看了个清楚。

荆襄女侠周春艳红着脸转身上马就走,身后的许敬棠高声叫道:“随时欢迎各位女侠再来做客,敝堂上下必当竭诚以待。”

许敬棠大步走回内堂,先去静室探望师父,却见段松乔喝了定神安眠汤刚刚入睡,屋里静静的焚烧着一盘龙脑安神香,几个师弟在门外守卫。

许敬棠转身走往内室,要去卧房探望师母。许敬棠这个师母是段松乔的续弦,刚嫁给段松乔的时候也是个极为明艳动人的美人,眼下年纪大了一些,身段更加成熟美艳,段松乔仍是非常爱恋。只是这些年家业富豪了以后,却也对青春貌美的女弟子和宠妾更加流连一些。

许敬棠来到大卧房门口,听得周围静悄悄的全无声响,直接推开门进去,见里面灯光摇曳,暗香浮动,连忙快步转过屏风,只见黄花梨大床上帷幔低垂,床前脚凳上放着一双小小的红缎绣鞋。

许敬棠心情激动的走上床前,慢慢撩开床帏,突然间手腕一紧,一股大力向前一带,许敬棠一个不稳扑到在床沿上,只觉得厚厚的床褥上锦缎丝滑,但是却有一具皮肤比锦缎还要光滑的温暖肉体卧在身下,用手一摸,一个弹性十足的圆润挺翘丰乳满满的抓在手掌心中,心中刚刚一荡,就被滑腻温暖的手臂香肩缠着肩膀,一张喘着温暖香气的柔嫩嘴唇亲吻过来,把他的嘴封了个严严实实。

“来啊,快来操我。”师母香滑的舌头在他嘴里热烈的搅动着,红嫩的嘴唇火一般热,就这样猛亲了一会放开了双唇,这娇美夫人胸前高耸的豪乳剧烈起伏着,娇喘着热气在他耳边窃窃私欲:“快来啊,我好想。”

许敬棠也忍了好久,自从刚才看见那三个美艳的女侠,就忍不住想起那赤裸裸的场面,裤裆里的家伙就注了火一样,好容易忍到现在,心里的情欲和恐惧一下泛滥起来。香艳和血腥的刺激让他胯下的阳具迅速胀大,火热滚烫的像一根烧红的铁棒一样。

不等他动手脱下衣衫,美艳师母的小手就灵活熟练的扒光了他的上身。许敬棠赤裸着宽厚的胸膛,三两下褪下裤子靴子,精光的身体挺着粗长的大阳具像饿虎一样扑向床上丰美饥渴的师娘,两个一丝不挂的肉体紧紧交缠,丰腴雪白的女人大腿轻巧的左右分开高抬,只听“哼嗯。”的一声,那修长的美腿猛的交缠住雄健的男人腰部,秀美的小脚紧勾着男人的屁股,两个人激烈的摇动起来。那坚固的大床也经不住这突然的猛烈攻势,“吱嘎,吱嘎,吱嘎。”的剧烈摇响着,“啪啪啪啪”的密集肉体撞击声,“啊,啊,嗯,嗯,哦,哦,哼,哼。”的甜腻骚浪娇喘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宽敞的卧室里回荡交响。佛家说大慈大悲,此刻床上的两个男女却是在恐惧惊慌之后的大欢大乐。

远远已听得江声此起彼伏,昙光跳下马,伸手将坐在鞍前的段纹碧抱了下来放在地上。段纹碧脸色极是不好,自从昙光将她劫来,今天已是第二日了。这两日来昙光马不停蹄,只往东南而行。他的座骑神骏无比,虽不象说书人说的宝马一样日行千里,但两头见日,一天走个四五百里还是绰绰有余。只是段纹碧在家中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苦楚。昙光也因为带着段纹碧,不能快马加鞭地急行,几乎每天都有有追得快的人赶了上来。昙光出手狠辣无比,凡是追到近前的,便一刀斩为两段,绝不留情。

段纹碧被昙光抱下来时,脸上仍带着一脸惧意。刚踏在地上,两条腿却因为在马上坐得久了,站也站不直,身形一歪,便要摔倒,昙光一把抱住她,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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