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2)

盛父问话时,冷峻的目光同时扫过傅子越和盛林的面庞,这个问题他不仅是考验傅子越,也有几分探寻盛林想法的意思。

果不其然,盛林脑袋一歪,疑惑地反问回去,“以后?多以后啊爸爸?”

“就是长期的计划。”盛父有些无奈,“你们现在恋爱,爸爸妈妈如果不反对,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啊?你们都不反对了,我还要打算什么啊。”盛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傅子越倒是听明白了,但只是含笑望着盛林,并不替他回话。

盛喆看不下去,出面替父亲解释,直白问:“你以后要和傅子越结婚吗?”

盛林愣了愣,转瞬气恼大喊:“你干嘛啊哥!这不是应该傅子越问我的嘛,你怎么能替他求婚啊???”

盛喆被噎得说不出话,盛家父母却同时大笑起来。

严谨的老大和跳脱的老三日常在家总是这样,盛家父母早已习惯,也不替两人拉架,只看盛喆吃瘪和盛林赌气,笑得停不下来。

傅子越伸手捏了捏盛林的手,替盛喆说话:“不怪大哥,大哥是替我探你口风,为我助攻呢。”

但转过头,他又面向盛父,认真问道:“我并不确定能和木木在一起能走多远,但一定会竭尽我所能,延续我们二人的旅程。但不知道叔叔这么问,是有什么顾忌和需要提点我们的吗?”

他的通透让盛父满意颔首,“小傅是聪明孩子,叔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提醒你们,如果真想走到结婚那一步,涉及到的层面会更复杂,如何出国办理手续的事情姑且不说,但有句丑话我要说在前面,婚前协议必不可少。假若我们都看走了眼,你只是想从木木身上得到利益,那我奉劝你不如趁早抽身。盛家的便宜不好占,机关算尽太聪明,别算了卿卿性命。“

盛父话不多,但几句下来,却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盛林被唬得不敢说话,傅子越短暂沉吟一瞬,最终道:“叔叔的意思我都明白,也十分理解。但自我剖白的话就不多和您说了,时间会证明我对木木的心意,叔叔阿姨大可以多多看着我们,大哥也是,多盯着我,我自无愧于心。”

一顿饭,宾主尽欢。盛家父母明确表示了不会阻挠二人交往,只是多提点了傅子越几句,盛喆亲自开车送父母回家,便与盛林傅子越二人在餐厅门口道别。

没想到一切都这么顺利,盛林牵手与傅子越上车回家,一路上都喜滋滋的,还不忘冲他炫耀,“怎么样?我爸爸妈妈还有大哥都是超级好的人吧?以后你跟着我,会好幸福的。”

傅子越失笑,但又带着几分真心地感慨,“是啊,他们都是很好的家人,我好羡慕你啊,木木。“

盛林听出他话中意思,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傅子越的腰,轻声安慰:“以后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我们就是家人。”

傅子越摩挲盛林手背,低声应是。

当晚,两人回到家,自然是一番旖旎亲热。

盛林澡都没洗完就被傅子越弄得承受不住,哀哀告饶。两个人回到床上愈加放肆,傅子越前阵子忙,加之要出差,盛林确实断了几顿“大餐”,今晚彼此都抱着要胡天胡地大闹一场的心态摩拳擦掌,却不想,正情浓时,傅子越的手机频繁震动。两人不得已停下来,傅子越拿过手机,上面竟是医院来电。

傅子越和盛林都是心里一惊,立刻分开,让傅子越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却传来护士长兴奋的声音:“傅先生吗?您方便现在来一趟医院吗?您的母亲正在意识苏醒,刚刚喊了您的名字,您要来医院看一看吗?”

第110章

傅子越和盛林赶到医院的时候,原本已经下班的医生也已经驱车赶来。

傅妈妈并不是完全苏醒, 只是在迷糊状态下说了几句话, 宛若梦呓,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睁开了眼, 回到了这个世界。

医生简单检查完情况, 便开了第二天白天的检查单子,随后交代傅子越可以多和病人交流, 说不准就有转机。

盛林怕惊扰到傅妈妈, 就站在门口看了会。傅子越已决定今晚守在母亲床前,盛林便自己驱车回了家。

翌日一早, 盛林再度赶往医院的时候,傅妈妈已经彻底转醒。

盛林第一次看到傅子越眼眶发红地从走廊尽头向他走来, 两个人顾忌不上周遭目光, 在楼道里紧紧抱住彼此。

傅子越一直没有和盛林讲过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情绪有多复杂,有自责和懊恼, 后悔当初同母亲坦白时太急迫, 没有做过铺垫;有内疚和不敢面对的自卑,盛林的家庭对他接受的过程堪称顺遂, 他见盛林,如见一个爱意满盈的天使, 每一次拥抱时, 都仿佛能看见自己双手沾满淤泥;还有茫然和无助,家庭的秘辛被母亲报复般地讲述出来,背着一句恶狠狠的诅咒, 不知道哪一天,或许就会成真;更有焦虑与怀念,为母亲的身体担心,也渴望一切都能回到童年的样子。

每一种情绪都像是带着利刃的魔鬼,在傅子越心底相互撕扯。

他努力表现平静,仿佛有勇气承担不管怎样的后果。

以盛林的爱为铠甲,以自己的爱为兵器。

傅子越只能逼迫自己去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所向披靡,命运里所有的挫折,都可以被爱征服为坦途。

如今母亲终于醒了,所有如网般笼罩在傅子越心底的情绪,一瞬间烟消云散。

那些极力隐藏的脆弱,都在盛林出现的一刹那出现。

盛林似乎有察觉,牢牢拥住傅子越。

“不哭不哭。”盛林轻拍傅子越脊背,小声安慰,“妈妈既然回来,就说明一定不怪我们了,是好事,该高兴才对。”

傅子越并没真的哭出来。

他从前藏得很好,如今恢复也很快。

两个人躲到楼梯间捏了捏彼此的手,盛林像安抚一只巨型犬那样摸了一会傅子越的发顶,帮着对方慢慢平复下来。

傅子越低头吻盛林的手背,情绪从翻涌恢复镇定。

盛林看着他微微含笑,伸手去摸傅子越的额心,“总算彻底舒展开了。”

两人已有默契,彼此注视,没多说什么,也已交换了深谙对方的心意。

随后,傅子越带盛林回到了母亲的病房门口。

盛林犹豫了须臾,决定并不进去。

傅子越便喊了一声妈,自己走入病房。

他先是简单说了几句医生交代的情况和随后要做的康复与检查项目,努力宽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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