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2)

唃厮啰的真名本叫欺南凌温,根据流传至今的藏文史料可以追溯到他真的是吐蕃赞普的后裔,可是他被发现时,己经流落到了高昌国(今新疆吐鲁番),是一个贫苦无依的平凡少年。在12岁那年,他被一个大商人(异族吕不韦啊)发现,带回到河州(今甘肃临夏东北),当时被称为“河湟”。

河湟是各部吐蕃的聚集地,地大人杂,一直在争,却争不出谁是首领。欺南凌温刚一出现,立即就被利用。他被一个叫李立遵的宗哥吐蕃僧人,和邈川(今青海乐都)的吐蕃酋长温逋奇推举为至高无上的赞普。但实际上,他是个地道的傀儡。

但历史证明唃厮啰是位难得一见的人杰,他在近20年的光阴里坚忍沉默,利用各种时机,把李立遵和温逋奇一一击败,变成了真正的高原之王,吐蕃人中的赞普。

李立遵倒台,纯粹是他自己找死。这个蕃僧贪心不足,当上了河湟吐蕃的论逋(藏语宰相)还不满意,为了压倒温逋奇,他想出了一个超现实计划。

派人到宋朝讨官。

开价是要得到赞普的封号,本钱则是他可以替宋朝教训李德明。不过他命苦,要是早些年或者晚些年,宋朝都会答应他,这时候李继迁死了、李元昊还太小,一个非常乖的李德明为什么要去招惹?何况宋朝当时的皇帝是真宗赵恒,己经进入了“大中祥符”年间,拜神还来不及,傻子才去开战。

于是李立遵就向宋朝开战,他需要的只是个胜利,来升高他的威望,至于对手是谁,他才不管。他在公元1016年(宋大中祥符九年)带着三万吐蕃骑兵攻进了宋朝的西北重地秦州。(《如果这是宋史3》)

3.张元和吴昊,你们已经有人百度出来啦,就是在大宋连个科考都过不了关,为出人头地去辅佐李元昊,为其出谋划策的两个大汉奸。

他们的具体事迹后面写到更多的时候会在做具体注释。

第二百零三章

一月一晃而过。

距曹玮草草完成交接,归心似箭地往京城赶的那日,已有那么久了。

陆辞初来乍到,千头万绪有待理清,自是片刻都不曾闲着。

若是天气好些,他就亲自在州城周边转转,或在集市上实地考察;若是气候恶劣,不宜外出,就留在官署翻阅陈年卷宗,直至深夜。

万幸这份辛苦付出,最终未被辜负。

在将资料搜集齐备,梳理完成后,他不仅对秦州有了较为具体而全面的了解,对要从何下手,也终于有了些许头绪了。

一策远远不够,循序渐进恐来不及,必须多管齐下才是。

陆辞首要关心的,自是秦州军事防御力量。

秦州身为西北军事重陲,毗邻者虽以吐蕃为主,但还包括羌族等割据一方、势力较弱的部族。

各族以游牧为生,军种自是骑兵最众,显然是以步兵为主体的宋军的克星。

一旦宋军不可再固守城中,而需主动出城迎战的话,那势必难以抵挡机动灵活的骑兵的冲击。

要遏制骑兵在广袤的草原地带和平原地区的威胁,增强边境军事防御能力,以及在兵源上进行合理节约,修筑堡寨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但修筑一个健全有力的堡寨系统,不禁需要耗不短的时日,资金也所需甚多。更何况,秦州城中人口稀零,青壮劳力大多已被吸纳入军,剩下些老幼妇孺,要想组织起足够的人力进行工事,那真是谈何容易。

人手上的不足,那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硬伤。总不能让本就不多的军士们放下兵器,修建防备工事罢?

若让军士落得疲惫不堪,让敌军一网打尽,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陆辞将目光投向舆图,沉吟许久后,暂且圈定几个总体人数在不多不少,平日不甚活跃的部族,作为日后招抚的备选。

毕竟西夏也好,吐蕃也罢,一旦一方内部凝聚起来,开始对外扩展势力,首先遭殃的可不是大宋,而多半是这些被夹在中间的部族。

不是被一方拉拢,成为两边对战时首要被牺牲的先锋,就是袖手旁观,落到最后再遭吞噬。

向慷慨大方的礼仪之邦大宋投诚,反而还能得些好处。

但可想而知的是,因目前局势尚未转入紧张,或明朗阶段,朝廷要为此付出的赏赐和官爵,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况且,他目前最为短缺的是修建工事的民夫,又哪儿敢在这种容不得差错的机要事上,采用别族之人?

若让有心人混入其中,对堡寨暗中做些手脚,或是借此机会纵军进城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前去各族招抚的官员人选,他现在亦是匮乏,唯有暂且搁置不说。

短期内无法修建堡寨,那要提高城墙防御,唯有通过改良守城器械的性能,以及增加其数量了。

陆辞叹了口气,先在纸上写下‘工匠’和‘床弩’。

然而工匠难寻,床弩造价高昂,也不知能取得几分进展。

民生经济方面,相比起来,还算好解决的了。

衣食足而知荣辱,在缺衣少食,物资匮乏的秦州,自然不必考虑建立书院等事。

倒是经他调查后发现,牧民的日常饮食习惯中,受先唐影响,已变得根本离不开茶叶了。且因愿来秦州做生意的商队寥寥无几,一些在沿途各州卖不出去的粗劣茶叶,都能在牧民当中惊人的价格,而一些品质较好的茶叶,更是受到各族中贵族的追捧。

正是冲着这些‘冤大头’肯提供的丰厚利润,才有一些内地商人肯冒着生命危险,长途跋涉来这处。

他们做生意的对象,显然不是秦州百姓了。

尽管贩卖茶叶带来的利润足以让人心动,但大多情况下,因为邦交时好时坏,商队不得不面对尴尬的空手而归——关引太过难得,榷场百年一开。往往是商队出不得境,买家入不得来,买卖家都打不上照面,又何谈交易呢?

这才导致了商队来得动力稀薄,一点茶叶能卖出天价的奇怪现象。

陆辞了解到这点后,顿觉眼前一亮。

秦州荒地颇多,土壤贫瘠,又因劳力稀缺而无法像在汾州那般进行开采,的确是个大难题。

但对一些对生长环境要求古怪、最好干硬土质的茶树而言,却是适合种植的好地方。

当涉及到别族的贸易时,公验签发的条件极其苛刻,就成了寻常商队的阻碍,但对身为秦州知州,人脉颇通的陆辞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曹玮不擅内政,只知节流不知开源,偏偏有的钱是省不得的。迫不得已下,他才叫公使钱留下了这么个大窟窿后,连补都想不出办法补。

但在陆辞翻看过以往记录,再综合对牧民茶叶购买力的调查结果,不难看出,只要将榷场开放个三四回,哪怕单靠税,都能完全补回这笔空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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