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一手捶地_分节阅读_92(1/2)

我揉了揉额,于是最终还是要动用公主的权利才能见上一面么?

曲风已渐转轻弦低音,聂然玉箫在手,缓缓举到唇边,顺着琴声凄肃之境,徐徐奏出一片沉远平旷。

若要说武娉婷弹的是金戈铁马的厮杀,那么聂然吹的应就是战后的残躯遍野,箫声如吟如诉,悲凉惆怅。

然而,萧索之后逐见平川策马,赤胆之心化为柔情,直待箫声渐若游丝,曲终弦,余音不绝,一时间全场无声。

一声叫好打破沉静,楼中又恢复了盛意,一个小丫头碎步上前对聂然道:“公子请随我到听梅轩静候片刻,我家小姐随后就来。”

聂然不留痕迹的露出一丝笑意,我舒了口气,朝他点了点头。

我们很快便见到了传说中的武娉婷。

不得不说她是个极美的人,那张脸就像水墨画里描出来似的,一进门整间屋都让她衬的明媚动人。

我和聂然站起身为礼,她淡淡扫了我们一眼,“你们谁才是与我对曲之人?”

我一怔,聂然摊开展心比着我道:“在下只是想沾一沾我这好友的光来一睹姑娘芳容,冒昧之处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武娉婷神情浮出愠意,“我不见闲杂之人。”

聂然道:“是在下唐突,如此就不再叨扰了。”又转头看向我,“白兄,我先去外厅等你。”说完安上门,只留我们二人在屋内。

我笑盈盈的朝她拱了拱手,正待张口,武娉婷袖中突然弹出剑锋抵在我胸口,沉声道:“奏箫之人不是你。”又看向我的脖子,问:“女扮男装混入邀月楼有何居心?”

我颇为无奈的叹了叹,从怀中掏出公主玉鉴给她看,“我姓萧。”

武娉婷瞧清后了剑,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欠身道:“原来是襄仪公主,民女眼拙,方才无礼,还望公主宽恕。”

我坐下身,笑了一笑,“不知者不罪。”

武娉婷态度倒是恭谨:“不知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是为何事?”

我不愿兜圈子,直言道:“不瞒武姑娘,我在查一宗旧案。这个案子与武姑娘有关。”

武娉婷闻言一笑,“邀月楼打开门做生意,从未做过什么不法勾当,更未牵连什么案子……”

“我所指的旧案不是指邀月楼,而是尚威镖局。七年前的一夜灭门,武姑娘是唯一的幸存者,关于那案……”

武娉婷脸色微变,截住我的话道:“民女得以苟活至今已是苍天垂帘,往事不堪难以回首,还望公主体谅一二。”

意料之中的态度。

“原来武姑娘并不想找到当年害死你全家的凶手,”我道:“既如此,又何必以对曲为由头寻人呢?”

武娉婷倏然抬头。

我笑了笑,“方才武姑娘一看到我那奏箫的朋友,眼中便黯了下去,难道不是在失望他非你所寻之人么?”

她的身影在灯光中沉默片刻,道:“公主以为我在寻找何人?”

我刷的一声展扇摇了摇道:“当年尚威镖局的灭门案从镖头至伙夫无一幸,可死里逃生的你不仅不隐遁更大张旗鼓的开了这邀月楼,怎不令人匪夷所思……”

“直到听了武姑娘的琴曲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武姑娘并非要躲人,而是要寻人,所寻之人是一个会奏箫的男子。”

“所以我就在想,这个男子,会否与当年的灭门案有关?”

“七年前武姑娘正当二八年华,若是遇到一个能与自己琴瑟和鸣的男子,会发生什么事呢?”

武娉婷听到这儿突然眯起了眼,笑出声来,“襄仪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不错,我爹我大哥我的同门师兄弟皆是被他所杀。”

我倒是怔住了。

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被我最为倾慕之人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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