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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谈,来到了邪皇丹室之外,云嶽立刻趁机转移话题道:「到了,我们进去见师叔吧!」

柳玉琼点点头,嗯了一声,云嶽朗道:「师叔,我们来了。」他吐语清朗,邪皇丹室虽以石门与外界隔绝,但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了进去。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自丹室内传出道:「进来。」轰隆声响,那石门向旁移开,两人大步走入,进了丹室。

丹室中光线柔而不烈,正中石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正自烛影摇红,发出暗黄光芒。云嶽抬头一看,这间丹室是以数十颗夜明珠当做反射光源,是以灯燄虽弱,光度却够,不会令人有黑暗的感觉。邪皇则端坐在面对石门的石床上打坐练气,宝相庄严,自有一股天生的威仪。

邪皇睁眼瞧了两人一眼,摆手道:「坐。」两人分两边在石桌旁的石椅上坐下,心下惴惴,不知邪皇叫两人到跟前有什么吩咐。邪皇见两人正襟危坐,一派恭谨,笑了笑的摇摇头道:「你们不用如此拘谨,放轻松点,就当是日常聊天,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怕什么?」两人尴尬的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邪皇看了看两人,突然笑道:「才没两天,你们两个人处得不错嘛!正好,这样一来,你们彼此扶持,对练就无上至尊令神功就更有益了。」向两人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玉琼被邪皇看的脸上倏红,低下头去,双手互搓,玩弄裙角,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云嶽意有所感,听出邪皇似乎话中有话,正想说话,邪皇已道:「我今夜要你们来便是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顿了顿道:「我身中奇毒,短期间难以痊癒,多则一年,少则半年,方有把握尽清体内的紫龙血毒。这段期间,我要闭关练功疗毒,不得分心。把你们拖住,跟我这个老头共同藏在这紫星谷固然非我所愿,情势亦不容许。嶽儿尚有金环庄惨案一事待查,不可能躲在这紫星谷一年半年,因此我特准你们两人将无上至尊令的初阶功夫练成后便可离谷自去。」

说到这里,神目如电,扫了云、柳两人,见两人都是一脸惊讶之色,柳玉琼首先急道:「师父,不行啊!我要留在谷中陪你,也…也好就近服侍您老人家。」邪皇摇头道:「孩子话,老夫总不能把你永远绑在我身边,你是女孩子家,早晚总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把你留在紫星谷中,还不如让你和嶽儿到江湖上闯一闯,何况你还得配合你师兄练功,早日练成无上至尊令,帮老夫清理门户,怎么可以留在谷中?有玄武在旁陪我,服侍我就够了,你和嶽儿练完无上至尊令最重要的紮基第一重后就得出谷,我另有要事要你们两个出谷去办,留在谷中济得什么事?这是命令,不得违抗。」说到后来,语气已渐变严峻。

柳玉琼眼眶微红,知道邪皇言出法随,令出如山,只有旁人听他话的份,一言既出,再无更改可能。当下低头垂手,道:「是,师父!」

邪皇叹了一口气道:「凤儿,不是师父要赶你出谷。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应当嫁娶的年龄了,师父知道你关心我的毒伤,不忍骤离,是你的一片孝心。不过这事用不着你操心,紫龙血虽厉害,却也未必就难得倒你师父。你师父闯荡江湖数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紫龙血还不算什么,比之你师父昔年讨战魔尊,接天峰上恶战数千招,中了这紫龙血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算的了什么?」他初时语气略嫌萧索,但讲到后来,双目微闭,回忆昔年接天峰上一场恶战,声音竟然变的激昂起来,豪气顿生。

云嶽一旁观察邪皇表情,闷不吭声,心中对於邪皇又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只觉得邪皇心中藏着不少秘密,有些是武林秘辛,有些则是个人感情,初时对邪皇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不免淡了些,心道:「师叔毕竟还是有感情的,不像初时见面那么严峻,令人难以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