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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嶽暗自惊喜,方才那一斩,他是以新学的至尊令神功发招,只想接下田慎的掌力,拼个旗鼓相当便心满意足,没想到至尊令居然有偌大威力,不但接下了田慎这一掌,并且将他震退了四尺,自己只退一步,不禁对这无上至尊令的神功威力之大,感到钦服。

田慎又羞又怒,没想到自己蓄势而发的一掌不但无功,还被人震退,且瞧云嶽出手的模样,根本未尽全力,登时恼羞成怒,大叫道:「再接我几招试试。」

云嶽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再接几招都是一样。」

田慎暴吼道:「少废话!」虽然气冲脑门,感到无比的羞辱,但他毕竟是千山派少有的高手名家,强压怒意,身法幻变,急冲而前,双掌连拍一十八掌,掌掌劲力嘶呼,卷起狂飙怒至,掌法绵密,涵盖了云嶽上半身。

云嶽冷哼一声,道:「你是自取其辱。」紫阳掌祭起,双掌盘舞纷飞,带起紫阳烈劲如火。掌心红气隐然,如天边流星似的带起细长的尾巴,那情境就彷彿是有人拿着一根燃烧旺盛的火炬不断挥舞,燄影流红,热力四散,顿时间火炬迎风怒爆,千万点火星挟着劲风飞散,天罗地网似的掌影密如繁星,迎向了田慎猛扑而来的红磷掌力。

两人掌法皆精,这一接上,自然是掌击拳回,足踢爪扣,无所不用,尽在方圆七尺之内的范围内攻守推拒,你来我往。田慎淫浸红磷掌已有三、四十年,招式之熟,已经不用细想,右掌出手攻敌,左掌随即护卫,一套『红磷掌法』使得风声凛冽,隐隐有雷震之声,攻时如天风海雨,激起万丈波涛,层层下压,步步进逼,差点逼得云嶽喘不过气来。守时凝重如山,渊渟嶽峙,气度谨严,实是无懈可击。

云嶽本就不以掌法见长,虽然所练紫阳掌是一等一的绝技,但毕竟不如田慎三、四十年淫浸其间的红磷掌招熟,交手了数十招后,已经有点相形见拙,守多攻少,四成攻击,六成守卫。纵然如此,云嶽仍是将紫阳掌使得虎虎生风,双掌舞动带起的炽烈热劲如两条火龙交缠盘卷,穿梭飞旋,虽处下风,气势不失。

田慎越打越心惊,只觉云嶽的掌法精奥奇特,前所未见,虽然自己佔了上风,数使杀招,想将云嶽劈在掌下,但云嶽总是每每在关键之时,突使奇招,一下子又将自己的优势抵销拉平,力挽颓势。心道:「在这样打下去,瞧他鼻息悠长,分明是内力深厚之辈,如此一来,越拖越久,未必对我有利,得想个法子。」

掌影纷飞中瞧见坐在一旁的柳玉琼正在盘坐用功,脸色红润,流下了几滴汗珠,头顶上白气蒸腾,丝丝冒起。立刻有了主意,猛然间大喝一声:「开。」红磷掌内力怒发,硬打硬架,彷彿力士开山,巨灵劈岩,直上直下,强攻猛打,硬是逼得云嶽退了几步。

云嶽大怒,正想以紫阳掌的杀手回敬,讨还颜面。只听田慎骤喝一声:「着!」左手掏手入怀,猛然向外一挥,打出大把雪银细针,密如急雨,半空中针尖闪华,亮晶晶地如成片成片断线的珍珠,点点激射而下,对正了运功疗伤中的柳玉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