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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杂书的剧情他细节记得不怎么清楚,需要从回忆里翻一翻才能寻到。

永平十三年,七月初四。

牧谪……被疫鬼夺舍,杀死离人峰奚孤行座下北子——离索。

沈顾容倏地张开了眼睛。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昨日那个手持扇子异常风sāo的北子,名字好像就叫离索,而昨日奚孤行同他说起鬼修时,好像也提过离索正是金丹期。

夺舍后能将金丹期的修士轻易杀死,那鬼修修为一定不容小觑。

沈顾容突然朝着已经走出泛绛居的两个小徒北,道:“站住。”虞星河本来快步走着,闻言浑身一震,和牧谪对视了一眼,冷汗都下来了。

牧谪似乎已经习惯了,木然回身。

沈顾容道:“牧谪留下。”虞星河满脸绝望,牧谪却一副早就预料到的神色,坦然颔首:“是。”虞星河跺脚,焦急道:“牧谪……”牧谪却摇头:“你回去吧。”虞星河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袖子。

每次沈奉雪单独留下牧谪,等他再次回到偏峰时总是浑身伤痕,虞星河都被那一身的血吓怕了。

牧谪冲他摇头,颇有些自bào自弃:“走吧,没事的。”虞星河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虞星河一走,牧谪缓步朝着泛绛居走去。

沈顾容领着他走进泛绛居偏室,道:“今日你宿在这里。”牧谪说:“是。”沈顾容肩上披着外袍,身段颀长,微微垂眸时仿佛云雾烟煴,旖旎勾人。

但在牧谪眼中,此人浑身上下也就一张皮囊能看,实际上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沈顾容刚要回内室去寻奚孤行,就听到牧谪淡淡道:“师尊,我还需要用药吗?”沈顾容微怔,偏头看他:“什么药?”牧谪短促一笑,仿佛在笑他明知故问:“洗筋伐髓的灵药。”他面容稚嫩,冷然发笑时竟然还真有大人历经沧桑的空茫,看着异常违和。

沈顾容又愣住了,沈奉雪的记忆中,服用洗筋伐髓灵药时,身体不啻于被打碎重组,痛苦堪比凌迟。

沈奉雪不知道和这小徒儿有多大的仇,塞给了牧谪一堆洗筋伐髓的灵药,时不时就要让他服用。

但是牧谪的灵脉实在太废,哪怕是洗筋伐髓许多遍,体内依然没有灵力。

沈顾容对上牧谪幽潭似的眸光,觉得这孩子左眼写“禽”,右眼写“兽”,全是对他的嘲讽和厌恶。

大概是沈顾容沉默太久,牧谪偏头,唤他:“师尊?”沈顾容如梦初醒,神色复杂地说:“不用,你就在这里休憩就好。”牧谪微愣,似乎是不相信沈顾容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但他也不是受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