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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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见他们一出门便悄悄拂开条门缝,见军医走远便跟上了岸然。走到他房外的内窗,见岸然果真提笔写著密函,我轻轻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那个,说我病痛之事勿需太重笔墨,勿要叫王爷担心。岸然见是我愣了一下,放下笔起身离桌向我行礼。

扫了他密函一眼,我咬咬牙:既王爷信得过你,我相信岸然功夫必然过人,何不直接送我过去。见他双眉紧蹙,我推开小窗看向远处帐营,冬日狂风卷著沙砾涌入,我轻咳一声:我只不过是想去见他一面罢了,怎岸然一副末世降临的模样,我定然不会让他降罪於你。风急急的灌入本就宽大得不贴身的衣物内,我颤抖著乞求的望著他。

岸然呆了会儿,便立马越过我关上小窗,嚅嗫道:王爷之命不可违。我冻得颤抖的不行,昨日过度欢爱让我双腿一软,我靠著冰冷的墙面支撑著:求你就一眼一眼而已。岸然踱步取过一件男子外袄走进我,手时举时落,尔後才终将外袄递向我望著地面:待停战号角响起,便策马赶去罢。

我笑了笑:谢谢接过外袄赶紧披在身上取暖,走向他床铺坐下,只觉身子似真有半分不适。岸然看著我愣著,我眨眨眼:怎的了他低下头,行礼道:无事,属下去与王妃倒杯热茶罢。说罢便转身就要走。

我只怕他这一出去就会与墨皓空私送密函,那时墨皓空自是必会拒绝的。也顾不得不适,我赶紧起身笑道:我和你一道去罢。岸然微怔,点点头,我便紧紧跟随著他的脚步。去到水房,便瞧见一群似关中的老百姓著装的人,一脸乌碳黑的劈著柴火滚著热水,我心一抽,不知父母亲他们,是否也在别处过著这般日子

岸然倒好水後放在掌中换著手拿著,我刚要接,他退後一步:还烫手。悬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我笑道:谢谢你。转头取过几只瓷杯,便数著人头倒了几杯水,对他们道:大家夥先歇会儿吧,喝杯茶水。

大家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我身後,愣了会儿便开始找巾子擦拭著一张张黑脸,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瞧著他们的汗顺过黑炭留下的水迹,我捂嘴笑了笑,便取过杯子一只只递过去给他们。

大家从拘谨慢慢开始有说有笑起来,我饮著水同他们说话,甚是轻松,似好久都没有这般与人亲近的言谈,倒让我忆起涵岚府的日子来。听到他们说到因战争而损耗的事物,或失去的亲人时,我双眸一黯,却是不能辩解什麽。皓空,这真是你想要的

听到震天的号角之声,我立马从柴堆中站起来,放下杯子便走到岸然跟前。他看了我一眼,会意道:大家继续干活罢,一会便放饭了,有劳各位。百姓都与我们亲切行礼道别,我笑了笑福了个身,便与岸然走去马厩处。

马蹄哒哒作响,裹著我的外袄也无法阻止无尽灌入的冷风,虽岸然在前头挡著风,可我还是开始有些颤抖得快要掉下去,只好紧紧抓著他身侧的衣物。看著愈发接近的帐营,我心不可避免的急急跳动,吁马儿抬起前蹄,我向後一倒,吓出一身冷汗,岸然这时反过手来扶住我後背。

几乎是滑著从马背上下来,我抚著口表情僵硬,嚅嗫道:谢谢岸然扇动著唇刚要说什麽,便听见墨皓空的声音从我身後响起:岸然,是不要命了。我瞧见岸然的双瞳骤然紧缩,立刻一气呵成地後退身子跪下,拳击掌上:属下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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