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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块被溺水者抱着的浮木,她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呼吸。靳筱能听见疯狂的,肉体拍打的声音,她眼前是朦胧的,似乎隐约能看到四少疯狂耸动的背脊。

颜徵北的胸膛贴着她心脏的位置,心跳如鼓,她痉挛的时候四少还在她身体里抽动,直到一股股东西射入她身体最深处,靳筱缩在颜徵北怀里,嘤咛了一声,眼睛里露出迷茫的水泽来。

颜徵北从靳筱身体里出来,看她乖巧迷茫的样子,将她揉进怀里,温柔地亲她的头发和耳朵。她身体的回应比她本人诚实又直白,直让他心都软了下来,想要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靳筱依旧入睡的十分的快,四少见她餍足又迷蒙地将头埋在被子里,禁不住拿指头轻轻刮了她的鼻尖,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开了床头灯。

他鲜少在靳筱面前抽烟,此刻却觉得心绪澎湃的很,可终归放回了打火机,只从抽屉抽了根香烟轻轻嗅了嗅。

烟草的气味让四少的心绪稍稍宁静了一些,他今夜格外的暴躁,连做爱都鲜少地没有克制自己,思及此,颜徵北又愧疚地摸了摸怀中女子柔软的头发,许是刚刚伤了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总是这样迷糊,四少想,旁人伤她,也不上心。

也许是故意地不上心,四少地眸子暗了暗。自同靳筱大婚以来,他总想着豢养她,许她一个相对自由简单的环境,信州城兴许难了些,终归也到了韶关了。

他起初想着,这样的日子长了,靳筱兴许能真正快活起来,忘了什么大家规矩,城中流言,舒舒坦坦地同他过日子。

喜欢杂志便去为她买下来杂志社,若是半月刊还不够看,便多请几个人手为她写就是了。她怪他从前亲热时欺侮了她,四少便忍了这许久,只盼着她看清楚自己的真心,不再装傻卖乖。

可四少终究势单力薄,便是他自己,为了争权夺利,都难要违心做戏,何况靳筱?

他护不了她,给不了她安稳周全,没有流言蜚语的生活,哪怕远在韶关,他仍做不到掌控全局。柴氏姐妹的出现让四少突然认识了一点,这世上的无力感着实有许多,有的能勉力为之,有的不能。

他做什么又气她时时隐忍违心呢?四少幼时丧母,若说起来,靳筱没有势大的娘家,和他没有显赫的母族,实在没有什么不同。颜徵北侧过身,埋入女子柔软的头发,深深吸入她的气息。

你看,你一定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我是最懂你的人了。

你隐忍的样子,故作呆傻的委曲求全,你轻轻颤抖的指尖,微微皱起的眉间,哪怕是笑着的,哪怕是懵懂的,我都看得见。

他的心里泛起万般的酸楚,仿佛是掏了心又被无视掉,又想起小时候父亲征战回来,将他抱在怀里,问他腿上的淤青哪里来的,他虽年龄小,却也知道一时的告状并无什么用,只装作快乐地样子地同父亲说,是自己昨天爬山摔着的。

那些小儿子被宠上天的传闻,多少是父亲真的宠爱他,多少是大太太散出去的流言,从而掩盖自己持家时故意为之的苛待,颜徵北心知肚明。

这般家庭里,并非父亲的庇佑便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在漫长的,没有娘亲的童年岁月,每一个新的把戏后面都是万般的酸楚,靳筱每每同他的那些伎俩,他实在熟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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