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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情人儿,就是爱互相操心,徐三娘怕他挨冻受寒,晁四郎则怕这雪天路泞,她下山之时,失足跌倒,摔上一跤。眼见得徐三要走,晁缃心有不舍,却也不好挽留,这便撑起绿油纸伞,挽着她的小手,踏着松软白雪,一步接着一步,将她送到了山脚下来。

娇鸾雏凤,依依话别,又定了幽期密约,只盼着几日后再来相会。二人别过之后,晁缃因夜里头要守园子,这便转身回了山上,徐三则撑伞而行,赴往城中。

待她走到帽儿巷侧的夜市之时,已然是日落西山,黄昏月上。徐三娘见大雪初停,这便起绿油纸伞,负手而行,缓缓走入人群之中。

那唐小郎此时正手忙脚乱,在摊子上做着热气腾腾的豆腐羹。其实徐家这摊子,说不上多火热,也算不得多惨淡,但今日是腊月初雪,天寒地冻,这过往行人见着这热乎乎的吃食,难有些迈不动步子,因而徐家这豆腐摊的生意,今日格外地好,而唐小郎,自然也是格外地忙。

唐玉藻似落汤螃蟹一般,先舀出那刚出锅的咸蛋黄豆腐羹,挨个盛入瓷碗之中,再手捧食案,将客人所点的汤羹,一一送到桌上。这大雪初落,该是最冷的时候,可他忙里忙外,额前竟生出了一层薄汗来。

徐三娘暗中瞧着,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唐玉藻受了这朝代的审美影响,平时说话办事儿,多少有些柳娇花媚,忸怩作态,可现如今他忙了起来,也顾不上矫揉造作,瞧起来反倒顺眼多了。

她微微一笑,缓步上前,抬起一道食案,给几位食客送了汤羹。那唐小郎急急回到锅边,见到桌上空无一物,心上一紧,还以为是被人趁虚而入了。他正发着急,再一回头,便见徐三娘立在身前,眉清目明,盈盈欲笑。

唐玉藻微微一怔,竟一时忘言。徐三则含笑问道:“今儿阿母怎么没来看摊儿?客人这样多,只你一个,如何忙得过来?”

她此言一出,唐玉藻猛地回过神来,急急说道:“阿母回家找娘子去了。方才有两个小娘子来了咱家摊子,说是找你找不着,便来阿母这里寻问。那小娘子自称乃是岳家婢子,似有急事在身,奴和阿母不好多问,可也不知三娘去了哪儿……”

他稍稍一顿,又放低声音,轻声说道:“奴自然晓得娘子去找了何人,身在何地,只是奴早就打定了主意,绝不跟阿母走漏风声,因而也不好直说。”

徐三娘闻言,不由蹙起眉来,心里也有些猜疑不定,不知这岳家到底是出了甚么要紧事儿,非要找她上门不可。难不成那岳小青,又惹出了甚么官司?

那岳氏与太常卿一案了结之后,这徐三娘,也没再听过岳杨二人的消息。她没甚么机会见到岳大娘,只得趁着去魏府吃酒之时,和那魏大娘探问几句。只是这到底是岳府家事,饶是魏大娘长目飞耳,消息灵通,她也打听不来这岳小青后续如何。

徐挽澜叹了口气,好生交待了唐小郎一番,又说今日风雪大作,天寒水冷,叫他莫要多待,早早回家歇息。言罢之后,这徐三便步履如风,朝着那三灾八难的岳家门首寻去。

待到她行至岳府,才跨过门槛,便隐隐听得一阵凄楚哭号,由远而近。婢子低头耷脑,噤然不语,但将徐三娘引入堂中。徐三甫一入门,稍稍抬眼,便见岳大娘手按心口,倚坐案边,面色青灰,形容憔悴,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徐三见状,心生忧虑。饶是她花言巧语惯了,此时也不敢胡乱开口,只得默然上前,垂手而立。半晌过后,那岳大娘叹了口气,屏退下人,拉了徐三近身,抚着她的手儿,低低说道:“早先差人去叫你,是因小青说了,临走之前,想见你一回。她向来念你的恩,便想将那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