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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钿挑起秀眉,转了转眼珠,又压低声音,凑到徐三跟前,轻问道:“那小娘子,何方人氏,姓甚名谁?”

徐三娘见她如此,心中生疑,但老实答道:“淮南东路,扬州人氏。本姓也是贾,名叫作文燕。”

崔钿闻言,回身来,笑了一下,轻声道:“你莫怪我多想,我也不是要咒你,只是这亲事,着实有些蹊跷。贾府的酒菜不错,比我吃得都细,我每每犯馋,便要去吃上一回。有次席间,众人行起酒令,说了些玩笑话儿,结果惹得贾府主母,当即沉下脸来。我不明就里,忙不迭地一问,倒是听了件事儿来。”

崔钿稍稍一顿,又说道:“贾府里头,有两个小娘子,一个叫做文燕,诗文的文,燕子的燕,另一个呢,同音不同字,也叫做雯雁,却是云成章曰雯,徙鸟飞为雁。为了说得方便,前一个便叫做燕子,后一个就称之为大雁。”

徐三娘薄唇紧抿,手死死攥着绢帕,便听得崔钿说道:“燕子是外头来的,寄人檐下,确如你所说,是才秀人微,家门衰落,也不忘进取之道。而那大雁,是贾府主母的亲生女,虽说生来富贵,可却痴傻疯癫。你这亲事,可得问清楚,要看名姓对不对得上,生辰八字又是怎么一番说法,而你见着的那个东床快婿,又到底是不是最后入洞房的人。”

徐挽澜听得此言,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她皱着眉头,立起身来,这便打算推辞而去,找那徐阿母说清这事,再寻来媒婆,打破砂锅,追问到底。崔钿坐于案边,手捧清茶,瞥了她两眼,又细声说道:

“半年之前,观莲庙会的最后一日,你带着贞哥儿,还有那小狐狸,上街游转。咱两个在桥尾遇着了,你还跟我提起过,说是庙会上有个摊子,你家阿母去赌了钱,说是转眼之间,银子翻番。我听了之后,便觉得不大对劲。”

崔钿勾起唇角,缓缓说道:“谁人要在庙会摆摊,都得事先到县衙申报。我把那些个博戏摊子,全都堆到了一块儿去,把他们赶到了清河边上,而你家阿母赌的那摊子,却是在另一条街上。这足以见得,这个赌钱的摊子,乃是有人私设的。我听了之后,便到了你说的那个地儿,想要抓个人赃并获,不曾想寻摸了遍,却是再没找到。”

崔钿言尽于此,徐三娘却是明白了过来。那摊子未经申报,且只摆了短短两日,而冯牙婆,还死命拉着徐荣桂去赌,甚至不惜自掏腰包,主动借钱。这事儿越是深想,便越让人觉得可疑,分明是有人故意设局,要让那徐家阿母赌个血本无归,债台高筑,塌下窟窿。

还有贞哥儿的亲事,来回换了几个媒婆,说的却都很是没谱。怎么这寿春县的奸人歹人,全都扮作好模好样,非要跟她家说亲来了?先前徐三只觉得是倒霉,如今一想,却是明白过来,这并非是老天爷不开眼,实在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第51章未熟黄粱昼梦纷(三)

未熟黄粱昼梦纷(三)

徐三娘想通了个中门道,知道这半年来,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正所谓是明枪易躲,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