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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举兵造反。毕竟她几次想要借机募兵,都被徐三搅局破计,她现如今缺兵少马,而燕乐四周,又有官家的军马驻扎,若是此时举兵,一来,名不正,言不顺,二来,匹马只轮,并无胜算。

官家所说的这“载以辎车,县以次传”八个字,意即让她坐着囚车上京,沿途各县都要帮着押送。此举形同侮辱,瑞王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假作恭顺,上京受审。其二,坐实罪名,举兵而起。而她一旦坐实罪名,官家便能名正言顺,大举讨伐。

官家素有仁爱之名,若是只见了个所谓虎符,听了一介草民三言两语,就挥军而上,征讨自己的亲外甥女,自然会招来非议。她如今逼着瑞王造反,实乃明智之举。

徐三叩首应下,随即缓步行入侧间,稍稍一思,便点毫磨墨,不多时即挥笔而就,双手捧着那文书,分外恭敬,呈于官家案上。官家不急不慢,拈起那文书,字字读罢,微微颔首,又让周内侍誊抄于玉轴之上。

她不曾多言,这就说明,她认可了徐三写的这份圣旨。徐三提了许久的心,总算是暂且放松了下来。先前她虽看似镇定,但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圣意难测,她不知道自己所写的文书,能否与官家的心意相符,更不知自己这怎么也比不上古代土著的文笔,又能否入得官家的眼。

徐挽澜垂手而立,站在一旁,又候着官家吩咐。官家却好似忘了她似的,低下头来,默不作声,批阅奏章,时而蹙眉,时而嗤笑。徐三娘在旁站了得有半个时辰,心中兀自想道:

幸而从前做了几年讼师,站在衙门里打官司,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也算是有所习惯。不然的话,真要站到手脚发麻,闹出笑话来了。

她纹丝不动,立在原处,眼睛也不敢乱瞟,只直直盯着铺陈于地的御窑金砖,仔细端详着那金砖之上,虎跃龙骧,凤翥飞云,当真是镂尘吹影,穷工极巧。遥想那魏大娘的府邸,也算是碧瓦朱甍,雕栏玉砌了,可跟这宫苑宝殿比起来,当真是云泥之别,不可相提并论。

人站得久了,无事可做,这思维难就发散起来。徐挽澜一想起魏大娘,紧接着便想起了韩小犬来,也不知那虎落平阳的俊美郎君,如今又飘落在开封何处,可曾复了官籍,可曾嫁人为夫。

她正垂首细思,忽地听得官家唤了她的名字。徐挽澜心上一凛,赶忙拱手应声,接着便听得官家缓缓说道:“崔舍人坠马之后,一直不曾转醒,自明日起,你便暂居宫中,替她做事。待她复旧如初,你再出宫为学。”

这所谓崔舍人,即是崔钿的姐姐崔金钗,先前与徐挽澜在寿春曾有数面之缘,是个持重稳妥之人。

她坠马昏迷,人事不知,官家若是急着调任旁人,难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更还有碍崔左相的情面。徐挽澜现如今尚无功名,也不会真顶了崔金钗的缺,而她又是崔钿的幕友,算是替崔家做事,且表现得十分谦逊,不曾居功托大,写也写得快,站也站得牢,实在是眼下最合适的人选。

官家早知她是罗昀之徒,方才更是暗中观察了她许久,眼见得她通过层层考验,这才定了心意,留她暂代崔氏,为官家起草诏令。

徐挽澜一听此言,心中大喜,面上却是淡然不显,举止颇有几分老成。官家瞥了两眼,见她已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蓦地想起一年以前,那个打起官司来,神采飞扬的少女讼师,不由摇了摇头,扯了下唇角,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感慨。

少顷过后,因有朝臣前来议事,官家便令徐三退下,又让周文棠给她安排暂住事宜。徐三微微低首,跟在那白衫男子身后,数着一格一格龙纹金砖,不多时便走到了一处院落前来。

她只当这院子是自己暂时的住处,迈步进去之后,便负手而行,左顾右盼,上下查看起来,暗想这院子虽不起眼,不似其余宫苑那般富丽,但却有花草树石,游鱼鸣鸟,倒也称得上雅致。而这地方,离官家理政议事之所,不过一千来步的距离,也说得上是地理优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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