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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犹豫半晌,只得如实答道:“爱根,蒲察。你的布耶楚克。”她低下头来,稍稍一顿,接着低低说道:“布耶楚克,是他给我起的金国名字。”

爱根这两个字,即是汉文中的夫君。这二字刺得周文棠眯起眼来,气极反笑,沉沉说道:“阿囡倒是出息,不止早早有了爱根,更还有了金国名字。”

徐三却抬起头来,直视着他,平声说道:“中贵人不必忧心,一来,那木人上没有‘徐挽澜’的一丝痕迹,便是它真落入有心人之手,也不能证明我和那木人有一分干系。二来,蒲察其人,满心赤诚,纵然我二人缘分已尽,他也绝不会背弃于我。”

周文棠沉下脸来,隐隐怒道:“胡闹。待到两军对峙,国仇当前之时,你说在他心里,是你重,还是家国更重?他满心赤诚?他为金国养马制箭,日后这仗打起来,就是他养的马,踏碎大宋河山,他造的箭,穿过大宋将士的胸膛!”

徐三一惊,心上一紧,紧紧盯着周文棠,沉声说道:“中贵人尽管安心,我识得轻重。若是日后两国开战,便是蒲察,也是我的敌人!我早就打定了主意,既然已与他缘尽,便再不会与他有纠缠!”

蒲察在她心中,确有特殊的位置。如果没有他在,她或许仍然无法走出晁缃逝去的阴影。即如蒲察所说,仅仅一年,也抵得上一生一世。

但是今日今时,她必须要向周文棠一表忠心。唯有今夜他信了她,他们二人,才是真正的同盟。

她盯着周文棠不放,手干脆攥住了男人的袖子,又语真意切,继续平声说道:“中贵人,我自与你相识,决意与你一同侍奉圣人,便对你从无隐瞒。往日种种,都向你和盘托出,如实奉告。你若还想再问,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难道到了如此地步,你都还信我不得?”

周文棠眼睑低垂,扫了眼她攥着自己袖子的手。她攥的是那样的紧,以至于骨节突出,白皙的肌肤之下,甚至隐隐露出了青筋来。

周文棠轻轻一哂,眉眼缓和了许多。徐三等了许久,虽不曾等到他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信或是不信,但周文棠却不再提及蒲察之事,只吩咐她小心足踝上的伤处,夜里回去之后,早早歇下。瞧他那温和面孔,倒真好似慈父一般。

徐三心上一松,知道自己又过了一关。她复又眉眼带笑,与他玩笑几句,这便起身辞去。

回了自己那小院儿里后,唐小郎急急忙忙,端了解酒茶过来。徐三坐于桌边,饮尽茶汤,待到清醒几分,便唤了梅岭过来,并将唐玉藻屏退。

她一手支腮,听着梅岭说过之后,暗道一声果然。周文棠给她布置的活儿,就是让她调查这巨犬之案。

按着梅岭所说,兔虽由周文棠掌管,但它作为情报机构,归根结底,是为官家服务的。此次巨犬之事,官家明面上让开封尹彻查,可暗地里却是不放心,便又委任周文棠调查。而这个活儿,便被交到了她手里来。

那几条巨犬,旁人或许没见过,但徐三作为穿越人士,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那几只或黑或黄的巨犬,乃是西藏獒犬。

当然,在这个宋朝,西藏的名字,尚还叫做吐蕃,藏獒也随之称为蕃獒。

官家不喜欢狗,因而吐蕃国进贡之时,也从不会进贡獒犬。那么这三条巨犬,又是从何而来的呢?似这般巨犬,若是养在京中,定然是招摇得很,进京之时,必然也会接受严查。

徐三思及此处,对着梅岭缓缓说道:“如若我未曾看错,这狗,乃是吐蕃国的獒犬。这巨犬冲撞之案,或许与吐蕃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