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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甚至恨自己不是周文棠,不似他那般大权在握,不然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半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徐挽澜孤军奋战。

男人薄唇紧抿,也不复多言,只一把拽住她胳膊,张嘴将灯烛吹熄,这便拉着她躺倒榻上,急急吻上她的颈窝处,只想同她双凫飞肩,云雨一席。

哪知徐三稍稍一顿,却伸手抵住他那厚实胸膛,睫羽微颤,又小声说道:“元琨,我方才所言,并非儿戏。如今战事在即,燕乐城,或许也会像温阳一样,一夜之间,失守沦陷。你还是早早走罢,我让梅岭送你回去。”

韩小犬闻言,骤然伸手,将她紧紧拥住,口中则闷闷地说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宅子里等你。你我二人,乐则同乐,忧则同忧,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韩小犬向来是铁骨青枝,孤标傲世,哪里肯说些讨喜的情话,对人撒娇卖俏。徐三听了他这一番由衷之言,心中动容不已,只是她虽动容,却也不会因此而从了他去,只低低笑道:“等,又有甚么用处?”

是啊,等,又有甚么用?

韩小犬心头一阵无力。

他也想随她一起上阵杀敌,以血还血,然而他是男儿身,即便国难当头,他也只能如笼中雀鸟一般,被这个国家的制度,永永远远地,锁在深闺之中。哪怕他有拔山扛鼎之力,有赤心报国之志,一切也只是徒劳,只因为他的性别,他就永远只能被人保护,等人归来。

他眼睑低垂,缓缓松开了拥着她的双手,方才的云雨欲,已是荡然无存。他默不作声,只心事重重地背过了身去。

徐三躺在他的身侧,缓缓抬眸,望着他宽大结实的后背,忍不住抬袖伸手,缓缓抚着他的脊梁。

从前挺得那般直,可今时今夜,竟也有些蜷起来了。

徐三叹了口气,心知人皆有心病,韩小犬不能自医,她也是束手无策。

她沉默片刻,缓缓翻了个身,背对着韩小犬,少顷过后,便合眼睡去。

荡子从军事征战,蛾眉婵娟守空闺。隔日一早,徐三束行装,便随军而去,而这一去,就是足足十日有余。

这十余日里,徐三只在某日夜里,忙中偷闲,来看望了韩小犬一回。那夜她来时,韩元琨正独自坐在门槛上,倚着门边,唇边叼着一株枯黄的草,眸色幽深,剑眉微蹙,也不知是在兀自思量何事。

徐三见他如此模样,心生逗弄之意,故意蹑手蹑脚,又猛地扑到他肩上,活活吓了他一大跳。韩小犬睁大双眼,定睛一看,却是顷刻间红了眼眶。

那夜徐三又劝了韩小犬一回,说是开战在即,让他立即拾行装,动身回京。可韩小犬一心待在此处,一是为了与她誓同生死,二来,则是因为他心底还存留着一份希冀

他希望战事吃紧之时,军中人手不足,到时候有徐三从中作引,说不定也能让他上沙场杀敌!无论是为了儿女私情,抑或是为了报国之志,他都不能走,不愿走,不舍得放弃这最后一份希望。

只可惜,除了这一夜外,徐三便再未回来看过他。她担任指挥使以来,忙于军务,又是在营中立下军规铁律,每日里亲自教演武艺,操练人马,又是亲自传授兵法,与士兵同吃同住,不过几日的工夫,这营中五百人马,她便每个都能叫上名来,熟稔犹如亲人一般。

如此半个月后,这一支原本平平无奇的部队,竟真有了些锐之师的意思。至少那股子神头儿,与其余士兵全然不同,令许多军士私下都啧啧称奇,暗生钦佩之心。

而在此期间,徐三的心思并不止放在自己统领的这一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