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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海的出现,令徐三不由情思迷离。

自从周文棠逝后,她忍不住反复地自问,她是真的不曾爱过他吗?是爱呢,还是迷恋,是依赖,或是敬仰,抑或崇拜?

她分不清了,但总归是悔痛的。她想,他在她心中,从来都与旁人不同,只是她当局者迷,从无自觉。如果一切重来,管他能不能人事,她都要许以终生。

她本以为,一切都无法重来,然而,周文海却来了。

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便连秉性,都颇为相似。她时不时召其入府讲经,可他讲着讲着,她便走了神,目光凝在他的脸上,恍惚之中,只觉得周文棠不曾逝去,他还活着,就在自己身边,从未远去。

他还在。她有了甚么难处,他还是会帮她,教导她,安抚她。他会摸着她的头,用那无奈的口吻,轻轻唤她一声阿囡。

阿囡。

他去了之后,再未有人,这般唤过她了。

徐三眨了眨眼,竟落下一滴泪来。她骤然怔住,正欲拭泪,却见正在诵经的净海忽地止住,缓缓抬袖,用那微带薄茧的指尖,轻轻点去了她的泪水。

一切都与昨日无异。

徐三咬唇,兀自强忍,却仍是泪落不止。她望着他,忍不住对他轻语:“净海,唤我一声阿囡,可好?”

周文海垂眸,一言不发。徐三自嘲似地一笑,转过头去,轻声说道:“是我失态了。净海上人,和中贵人相貌无异,我一时恍然,竟误认了去,还请上人莫要放在心上。”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低声道:“今日讲经,便到这里罢。入冬了,天黑得早,还下了雪,我一会儿让人赶车,送你回大相国寺。”

周文海卷起佛经,却并不起身,只凝视着她,缓声说道:“佛家有言,普渡世人,方可修行合一。贫僧欲渡三娘,并不急着回寺。若是三娘的心结,佛经解不得,文棠解不得,不若由贫僧来解。”

徐三睫羽轻颤,半晌才道:“好。你若欲渡我,便来渡我。”

周文海注视着她,缓缓问道:“文棠,算是三娘的何人?僚友?情人?”

徐三以手支颐,双眸放空,轻声道:“我曾对他说,他之于我,如父如兄,亦师亦友。他却不理我了,冷淡了我好几日。如今忆起,这八个字,自是远远不够的。只是我二人,也称不上是情人,往日相会,说的都是朝堂政事,一个情字也未曾谈过。”

“三娘后悔了?”周文海淡淡挑眉。

徐三一顿,终是点了点头:“我后悔了。我很想他。甚么世俗,甚么朝堂,早该不管不顾的。”

周文海勾唇,轻声道:“所以,我每次讲经,三娘都不听经,只盯着我的脸看。在三娘心中,我已成了文棠的替身。你的悔不当初,你的不管不顾,都放到了我身上来。你将我,当作了周文棠。”

徐三含泪笑道:“是我自欺欺人了。逝者已矣,你不是他,他不是你。”

言及此处,她又起身赶客道:“天色已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