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公子兮徒离忧(1/2)

长安皇宫历经四姓二十六代。

她的美沉淀着岁月,明媚了光阴。站在高楼处,往外看时,她看见了这古老的皇宫的大致躯体。

很美的。

怪不得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

她有些羡慕地摇摇头。

覃萋靠着窗,将手搭在窗沿,下巴抵在手背上。

这样的举动,使她平添了几分清纯。

往下看时。

她看见了长廊那一侧走过的王瑱。

身后跟着好多人,有太监有宫女。身侧有两人。

一个是燕昼,一个是年轻官员。

她眨眨眼,大声叫了一句:“王瑱。”

王瑱脚步停了。看过去。

这一眼,让本淡然冷漠的王瑱怔愣在了原地。

他许久未见她笑过了。

发自内心的笑。

这一瞬,他似乎回到了王府的小院内。她抱着一大束盛开的熏紫百合,笑得眉眼弯弯。那双清澈的眼里流出点点星光,衬着那满脸明媚的笑容,格外令人沉醉。

那时,他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书,似乎不愿意让她发现自己勾起的唇角。

如今。

亦是那样的笑容。

阳光照在她身上,那样的美好。

他竟觉得有些恍惚。

“先生。”

刘畅轻声唤了他一声。

王瑱回思绪。

走了几步,他招来一个身边的太监,让他去给她送一束百合花。

燕昼微微蹙眉,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一日夜里。

长信殿的宫女珺妁跪在御书房门外,说覃萋腹痛。

他去了长信殿。

看她缩在床榻上,太医正在低声对珺衣嘱咐。

“萋萋。”

他轻声道。

翻过她。

手顿住了。

面色苍白得吓人。妩媚美艳的面容瞬间化作冰雪与白纸,只有惨然的寒澈。

王瑱何时见过她这副模样。

他双眉紧皱:“怎么回事?”

太医跪在地上:“夫人身体有寒症,体虚血凉,如今又正逢月事,经脉不畅,郁结难舒。”

王瑱道:“…开了药么?”

太医微微叹了口气:“大人,夫人此病怕是……”

王瑱没说话,只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覃萋勉强地睁开眼,看着面色阴沉的王瑱。

她微微一笑:“你难受么?”

王瑱没说话。

她努力伸出手,攥住他的手。

冰凉与温热。

“你喜欢我么?”

王瑱猛地看向她的眼。

覃萋轻声道:“我本可以给他生一个孩子的。”

王瑱冷声:“萋萋,睡吧。”

覃萋笑着看着他:“你生气么?”

王瑱没说话。

覃萋捂住小腹,疼得满头大汗,汗湿衣襟。

“很早之前,我想给你生一个孩子的。”

王瑱的手顿在半空。

他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睡着。

冬季,十二月十三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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