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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进了电梯,林诚谦明显有些不安,“没事的,我自己去就可以……”

陈友扫了一眼林诚谦有些差的脸色,没多说话,只是用力抓紧了林诚谦的手臂。

来到车前,陈友直接把林诚谦推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後自己坐进去,发动了车子。按照林诚谦的指示,风驰电掣开向白彤打电话来所说的那家医院。

到了医院,急救车才刚到不久。林爸爸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做急救措施,门外林妈妈正以泪洗面,白彤满脸焦急的安慰著。

林诚谦急忙冲过去,陈友跟在旁边,听林妈妈带著抽噎的讲述,才明白了大概。

这阵子天气本来就闷热,杂货店里又没有空调,林爸爸前几天一直就觉得口闷,可也没太当一回事,还是坚持在店里守著。

今天下午白彤来店里看望未来公婆,林家父母总不能委屈了这未来的儿媳妇,於是早早关门,准备和白彤一起回去,顺便把儿子叫回来吃饭。

结果就在林爸爸准备把最後的一批烟放到柜子顶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变故突生,猝不及防的从站的凳子上径直倒下。

在旁边眼睁睁看著这一幕的两个女人顿时慌了手脚,林妈妈突然遇到丈夫就在眼前晕厥,已经六神无主,只知道冲上去摇著丈夫毫无反应的身体。所幸白彤反应及时,只是愣了一下,立即喊了救护车,然後通知了林诚谦。

林诚谦听到这些急的跳脚:“妈!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这麽热的天就别到店里去了,这才能赚几个钱啊!爸前几天身体就不舒服怎麽不及时看呢,省这点医药费干什麽啊!”

林妈妈猛的抬头,提高了声音数落儿子,却仍然带著哽咽:“我和你爸都这麽大岁数了,还在乎那麽多钱干什麽?你已经是要结婚的年龄了,你爸还不是想多赚点,为了你以後保险!你知道现在娶妻生子养大一个小孩要多贵吗!”

娶妻。生子。养孩子。陈友最先注意的,就是这几个词。侧头看了看林诚谦,林诚谦被母亲说的无言以对,只是双手抱住头靠墙缓缓坐下,微微闭了眼,满脸愧疚之色。

陈友知道这会儿林诚谦的心里肯定极度不好过,看著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身躯,本能的就想上前去安慰。

才刚刚迈了一步,白彤已经快步走过去,站在林诚谦身前按住对方肩膀,柔声安慰:“诚谦,你别这样。爸不会有事的,医生说送来的很及时。你这样子,妈会更担心的。”

林诚谦抬起头,有些泛红的眼睛盯著面前温柔的女友,和还在啜泣的母亲,用力抱住了白彤的身体,把头埋进白彤的衣服。白彤微微摇摇头,也伸出手来,轻轻拍著他的後背安抚情绪。

陈友僵硬的定在原地,林诚谦现在是极为脆弱的时候,本来明明应该是身为爱人的自己去安抚的,去拥抱的,不是吗?可是为什麽这会儿总觉得自己格外多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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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前面相拥的两人,陈友突然就有一种无能为力感涌上心头。本来想回去继续完成那个需要熬夜的标书,可是又实在担心林诚谦这边的状况,只好往後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无声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开。

过了不知道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林妈妈和林诚谦急忙站起来迎上去,询问医生情况。医生的口气是司空见惯的冷漠:“突发脑淤血,抢救及时,生命没有危险。你们办个手续,让他先住院吧。後遗症什麽的,还需要再做後续检查。”

林诚谦赶紧应下,白彤在一旁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林妈妈,医生指了指那边的挂号处,示意病人家属去交住院费。

林诚谦按医生指的方向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头,对母亲和女友压低了声音:“你们带了多少钱?住院是要押金的吧。”

林妈妈当时惊慌失措的跟著救护车出来,哪里想到拿钱的事情,无助的看向白彤。白彤了口袋,只掏出一叠零钱来。

林诚谦正在为难,旁边递过来一个钱包,伴随著淡淡的声音:“拿去。”

林诚谦本能的接过钱包,看了陈友一眼,没再多说,转身冲向交费处。

原处只剩下林妈妈,白彤和陈友三人。林妈妈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关键时刻毫不犹豫伸出援手的男子,眼里不自觉带了些防备,试探的询问:“这位先生……”

陈友没答话,白彤已经在旁边介绍:“妈,这就是诚谦现在的上司陈经理。今天还真是多亏了陈经理。”

林妈妈脸色稍霁,语气带了感激:“多谢陈先生了。”

陈友点点头:“阿姨不用客气。遇到这种事情,谁都会帮忙的。所幸叔叔没有事情就好。”

正说著,林诚谦已经拿了交费的单据过来,几人一起跟著医生走向林爸爸住的病房。

把床卡填写完毕,又把零零碎碎的监控仪器接上,林妈妈坐到丈夫床前,有些犹豫的回头:“诚谦,我要照顾你爸。你回家去,收拾一些常用的东西过来。”

林诚谦应下,在一旁的陈友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於是向三人简单的告辞:“呃,我公司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林妈妈这才发现一直被扔在一边的恩人:“哦,陈经理有事就先去忙吧。诚谦,你送送陈经理,顺便回去拿东西。”

林诚谦恩了一声,和陈友并肩出门。到空无一人的走道上,陈友没说话,只是慢慢向前走。林诚谦跟在旁边,好半天憋出一句话:“那钱,我明天就还你。”

陈友顿了顿,点点头,又加快了脚步往外走。林诚谦看著陈友的背影,心里突然就一热,走上几步,一把拉住了陈友的胳膊。

陈友疑惑的定住,回过头,才恩了一声,就被林诚谦狠狠抱住。

陈友僵了一下,还是没说话,只是伸手缓缓拍著怀里人的背部,让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林诚谦把脸埋在陈友的颈部,闷闷的发出声音:“谢谢你。”

陈友暗暗摇头,却笑了一声:“谢什麽啊,这麽见外。小子,都这麽大的男人了,别在这里多愁善感啊。快去吧,你妈和你女朋友还在等你呢。”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林诚谦身体一僵,不安的抬起头,查看陈友的脸色:“陈友,其实白彤……”

话还没说完,陈友脸色一变,用力推开了林诚谦。林诚谦被推的一个踉跄,一回头,正看到白彤对著他俩近乎惊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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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诚谦完全没想到白彤会在这时候出现,也是愣在原地,然後无措的看向一旁的陈友。

陈友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去解释一下吧,别承认就好了。”

林诚谦也顾不得那麽多,二话没说,追向已经转过身往另一头走的白彤。

陈友在後面看著林诚谦匆匆的身影,然後一把将白彤拽住揽进怀里,怎麽看都觉得这副姿态如此熟悉。手紧紧的握了握,转过头自己向外走。

终於被发现了,发现也好。心里不知道怎麽的带了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似乎一直以来的不平得以宣泄,反而有了痛快的错觉。

随後跟上的就是满满的担忧,林诚谦这个样子显然是在意极了被发现,也不知道他俩会怎麽样。

唉,真是麻烦。陈友伸手,按住太阳。大脑里两种矛盾的思想,如同两股强大的势力正在打架,而且势均力敌不分轩轾,搞的头疼的像要裂开一般。

勉强上了车,看了看时间,离十点只差半个小时。於是踩下油门,直接驶向骆经理公司的办事处。

停了车上了电梯,时间是九点五十七分,陈友微微喘了口气平复还在疼痛的大脑和紧绷的思维,在公司门口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骆经理,看到陈友似笑非笑的挑起眉:“陈经理,我说十点你还真就十点来啊?你还真准时啊。”

陈友想到自己让这位骆经理等了这麽久,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实在抱歉,骆经理。那孩子的父亲突然生病,所以我送他过去了一趟,耽搁久了些。”

骆经理边侧身让陈友进来边发问:“这样啊,那他人呢?今天不来了?”

“恩,他还有事。标书我一个人来做吧。”

“哦?”骆经理耸耸肩,语气里带了暧昧的味道,“那岂不是,今晚的公司只剩我们两人了?”

陈友停住脚步,回头看著骆经理不怀好意的微笑,淡淡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骆经理,你先回去吧。今晚多谢了。”

骆经理看著陈友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突的抓住陈友的胳膊啧了一声:“陈经理啊,你这是区别对待啊。对你的下属就体贴周到关怀备至,怎麽不关心一下你的合作方呢?”

陈友猛的抽回手,脸已经了一层:“骆经理,今天很感谢您等到这麽晚。但是请您自重点。”

骆经理很有风度的摊了摊手,口气依旧文质彬彬:“今天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得罪我们一向好说话的陈经理了?”

陈友咬牙:“我还要修改标书,骆经理慢走。”说完不再理骆经理,转头走进办公位,开了笔记本。

骆经理被撂在原地,想了一想,又笑盈盈的过来,把钥匙扔给陈友:“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离开这的时候记得锁门,明早开标会的时候还我。”说完很是潇洒的挥挥手,自己开了门,出了公司。

看骆经理走掉,陈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在笔记本电脑前靠著老板椅坐下来。强打起神,打开电脑里的标书文件,进行反复修改。厂家那边的价格还没有给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大致的看了看标书,基本上没什麽问题,陈友按下了打印键。几百页的标书,正副本共一式四份,打印和封装是一份相当浩大的工程量。平日里都是和林诚谦共同完成,现在全部要由自己一个人解决,实在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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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林诚谦,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忍著不适一张张看著标书打印完毕,然後忙前忙後的分类分页,再在正本的每页右下角签名签到手软,凌晨一点,终於完成了硬的工作量。

随後就坐到电脑前等待厂家的报价。一般大型招标之间都存在相互竞争,为了保证商业机密,厂家给出的最终价格都需要等到很晚。

陈友无所事事的趴在电脑跟前,盯著没什麽动静的屏幕,又开始胡思乱想。晚上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新回顾,“娶妻,生子,养孩子。”,林诚谦和白彤的拥抱,林妈妈不善的眼光,而後就觉得头痛欲裂,心里憋著一股难以发泄的情绪,闷得快要窒息。

低吟一声,伸手按住额头,右手掏出毫无动静的手机,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林诚谦,拨了电话出去,接到的提示却是:你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陈友一股怒火不知道怎麽蹭的就窜了上来,一把按掉手机,狠狠扔在一边,然後颓然的趴回桌上。可能是太累的缘故,竟然不知不觉就睡著了。

猛的一震醒来,陈友迷迷糊糊碰了碰鼠标,已经呈现屏保模式的笔记本重新启动,右下角的时间赫然写著:06:30。

糟了,怎麽睡过头了。陈友一个激灵,看向屏幕的聊天窗口,厂家早已经发来了价格。匆匆忙忙把数字填入word文档,然後把那几页打印出来,夹到昨天已经打印好的标书中,随後开始打孔和封装。

时间已经很紧了,陈友急的几乎额头都冒了冷汗。用尽最快的速度完成,已经是七点十分。陈友抱起沈重的标书,抓起钥匙冲出门,开车直驱招标中心。

来到招标中心是七点四十五分,八点开标,所幸没迟到。陈友呼了口气,把保证金单据和标书交上去进行登记,然後按照指示进了开标大厅。

到了厅里,骆经理已经在那里坐著,冲陈友挥了挥手。陈友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把钥匙交到他手里。

骆经理微微一笑,看著陈友疲倦的脸色:“陈经理,昨晚等价格,没睡好吧?”

陈友靠在椅子上,含糊了恩了一声表示敷衍。骆经理看陈友没打采的,也就很识趣的没再打扰。

八点整,开标会开始。所谓开标会,就是把各个公司送来的标书的价格进行唱标,以表公平和严明。

经过了这一个形式,主持人微笑著向所有在场宾客示意可以离开。评标结果要到第二天才能出来,陈友站起身,也懒得再和其他人寒暄,开车回到睿普,顺便帮林诚谦向王宇杰请了假,而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场。

这一天,林诚谦也并未跟他联系,而王宇杰,鉴於对这个招标项目很有把握,脸上始终挂著生意人得意的微笑,也就没再过来为难陈友,任陈友在办公室呼呼大睡。

第二天中午,陈友打开招标中心的网站,查询开标结果。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结果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中标者是业内另外一家很有名的公司,中标价格还远远高於睿普。

王宇杰听到这消息的表情不亚於是五雷轰顶,近乎疯狂的朝陈友咆哮:“怎麽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麽会这样?”

陈友也是极为茫然,理论上来说已经疏通了关系,又联系了极佳的价格,怎麽会丢失了这个投标机会。疑惑的打印了一张质疑函发给招标中心,很快得到回复:睿普公司,废标。

但凡投标,因为价格等因素未能中标皆属於人力不可控制的范围,可是废标,则意味著未能按照投标文件要求,在打印或者格式上产生了错误,纯属个人过失。

陈友盯著回覆函,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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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陈友才拿起手上虽然只是薄薄一张纸,却无比沈重的回覆函,慢慢走进王宇杰的办公室。

王宇杰盯著回覆函,看了一眼,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陈友,又仔细看了一遍纸上简单的文字,啪的一巴掌打在桌上,声音还算冷静:“陈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什麽叫废标?”

陈友自知理亏,一声不吭。王宇杰霍然站起来,揪住陈友的衣领,声音激动的都变了调:“你是怎麽搞的?会搞出废标来?你做这行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这种最低档次的错误你怎麽也犯的出来?你说!这个标丢了,你要怎麽办!”

陈友无言,好半天慢慢的道:“我的过失,我负责。”

“你负责?你负什麽责?”王宇杰松开手,猛的推了陈友一把,更添怒火,“八百万的标啊!而且是省政府的,这对於睿普树立形象你知道有多重要吗?我辛辛苦苦请了客找了人,然後信任你把标书全权交给你做,你最後居然给我搞出这样的岔子!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

陈友被推的往後跌了一步,抵到桌子上,腰间被杠的生疼。伸手揉了揉腰,直视著王宇杰:“现在标已经丢了,你要怎麽样?”

王宇杰气的不打一处来,可又不能把气全盘撒在这个多年的下属兼兄弟身上,只好另找替罪羊:“林诚谦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做标书的吗?把他给我叫过来!年纪轻轻犯这种错误,怎麽适合在睿普呆下去!”

陈友一惊,急忙解释:“不关他的事情。标书是我一个人做的,他那天晚上不在。”

“你不是带他去了吗?”王宇杰疑惑的打量著陈友,“他人呢?”

“他爸爸不是生病了吗,他那天就去医院了。”

“……”王宇杰哑然,往後退了两步,坐回椅子上。满心希望猛然破灭的感觉实在太不好过,王宇杰闭了闭眼睛,无奈的挥了挥手,声音疲惫:“算了,你出去吧。我想想应该怎麽处理你,才好给公司上下一个交代。”

……

林诚谦回公司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听到公司上下在盛传:一向办事可靠不出差错的销售经理陈友,不知为何丢掉了公司的一个大项目,现在总经理王宇杰非常愤怒,随时可能开除销售经理,另寻他人。

林诚谦倒吸口气,稍稍平静了一下,随手拿起几张报表,走到销售经理室紧闭的门前,敲了敲门。

陈友拉开门,看是林诚谦,怔了下,随即笑了笑:“你来上班啦?父亲病好了?”

林诚谦盯著几天没见显然有些憔悴的陈友,看看烟雾弥漫的办公室,抿了抿嘴唇,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

陈友关上门,把手里半支烟在烟灰缸碾灭,也靠著林诚谦坐下来。

两人沈默了好一会,林诚谦开了口:“那个标,怎麽回事?”

“噢……那个啊……”陈友轻松的笑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搞不清是封装还是打印什麽出了差错,所以就被评为废标了。”

林诚谦垂下脸:“那天……你要不是送我去……”

“喂,跟你无关啊小子。”陈友敲了敲他的头,“我也不知道怎麽弄错的,估计是早晨太匆忙了,不关你事。年纪大了,就是心了些,哎,你别在这里自责啊。”

林诚谦侧头看看陈友安抚的表情,低低道:“可是他们说……王总……”

“小道消息别在那里道听途说。王总能怎麽样?难道真能开除我不成?最多发发火骂两句也就算了。没事的,啊。”

林诚谦点了点头,把报表放在陈友的桌上,低声道:“我知道了,我回去工作了。”

“好,去吧。”陈友微微一笑,拍了拍林诚谦的背,自己走到办公桌前重新坐下。

林诚谦拉开门,回头看了眼敛了笑容,又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的陈友,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思考了一下,径直走向王宇杰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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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杰的办公室没关门,王宇杰正翘著二郎腿聚会神的盯著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脸上挂著让林诚谦看来只感觉很猥琐的笑容。

林诚谦清了清嗓子,王宇杰这才反应过来办公室多了个人,回头一看是林诚谦,吓了一跳:“你怎麽来了?怎麽都不声不响的?”

林诚谦懒得跟他废话,单刀直入:“王总,陈经理的事情……”

“哦……他啊……”王宇杰放下腿坐正,脸上的笑容收去,表情变得严肃:“关你什麽事?”

“……”林诚谦一时哑口无言,顿了会儿又开口:“那天我父亲生病,陈经理送我去了医院,然後才赶回去的,很累,所以……”

“切,”王宇杰摇摇头,口气不屑:“为了私事耽误公事,更加不可原谅。”

林诚谦看王宇杰坚定的语气有些急了:“陈经理在睿普这麽久,您不能因为一次投标失误就跟他过不去。”

“我说林诚谦,”王宇杰敲了敲桌子,懒洋洋道:“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这里是睿普,是我的公司。我怎麽管教下属是我的事,轮不到你在我这里指手画脚。”

“那你要怎麽处理陈经理?”

“恩……”王宇杰思考了一下,“他这次的失误,已经可以构成开除的标准了。”

“陈经理这次情有可原!”林诚谦放大了声音,“怎麽有你这样的老板,随随便便一个过失就开除员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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