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1/2)

. .

不过就是爱61

陈友没回答,只是将身体靠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林诚谦用力回握,半闭了闭眼睛:“我第一次发现我对男人有兴趣,是在十五岁那年。我跟同学出去玩,提早回家,却发现我哥哥在看gv,而我,居然有了反应。”

“我哥哥叫林慎谦,比我大六岁。他後来为了这个事,一直很愧疚,总认为,是他把我带上了,这样一条艰难的道路。”

“我十六岁那年,我哥哥向父母出柜,和他的男朋友出去同居。我没想到,我爸妈在这个事情上的反应,居然那麽激烈,而且坚定。我爸爸毫不犹豫的就跟他断绝了关系,我妈妈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狠下心,没去管他,希望他有一天,能够迷途知返,回来娶妻生子。”

“我爸妈就我们两个儿子,哥哥已经让他们很伤心,我只能在家里扮演乖孩子的角色,只是瞒著他们,我也交了一个男朋友。”

“可是就在我上大二那一年,哥哥出事了。他得了……爱滋病。”

陈友听到这里猛的一震:“怎麽会这样?你哥哥是和男朋友相恋,又不是滥交,怎麽会得……这种病?”

林诚谦苦笑一声:“他不是因为这个得的,他遭遇了车祸,然後输血,结果……”

陈友啊了一声:“他……他怎麽会遇上这种事?”

林诚谦表情带了丝痛苦:“这就是命。得知他得了这个病,我爸妈气的要发疯。他们本不相信是车祸的缘由,只是一味认定哥哥是因为喜欢男人,才会染上爱滋。”

“哥哥最後的日子里,爸妈几乎没有去看过他,只有他男朋友守在那里。我去过几次,身体非常虚弱的哥哥,每次叮嘱我的都是,如果能逃出这个圈子,就尽量离开,别像他这样,众叛亲离。”

“哥後来直到因为并发症去世,爸妈都没有去管。哥的後事还是他的朋友办的。这个圈子到底有多罪恶,让一个人,连死都得不到亲人的原谅……”林诚谦说著说著语气已经带了哽咽,“只是因为爸妈认为他……”

陈友轻叹一声,伸手搂住他,侧过身去,吻了吻他的眼睛。“父母这一代的开放程度毕竟不同我们,以後会好的。”

林诚谦没回答,把头埋在陈友怀里,过了好一会才带著鼻音继续:“哥哥的名字,是家里的禁忌。这些年来,有时候看爸妈的样子,似乎也是後悔的。他们有时候到了冬至,会悄悄的去哥哥的坟前看看。我因为哥哥这件事情,和第一个男朋友分手。为了安心当父母的乖儿子,我就接受了白彤。本来想著乾脆就这样和她结婚生子过一生,走正常点的道路,结果遇到了你……”

陈友叹了口气,眼睁睁看著自己的亲人遭逢这样的残忍,也难怪林诚谦一直犹疑不决。动了动身子,有些不安的开口:“那你现在有什麽打算?孩子都要有了,总不能不结婚吧。”

“哦?”林诚谦挑起了眉,似笑非笑的伸手上陈友的腹部:“你要帮我生?怀上了?”

“……”陈友铁青了脸,一巴掌扇过去:“死小子,正经点。”

林诚谦笑了笑,不再逗他:“白彤已经结婚了,和孩子的爸爸。我爸妈知道咱们的事了,气得够呛。从你离开a市到现在,都这麽久了,还没原谅我呢。本来想等他们接受了再来找你的,不过还是没忍住,就怕再迟了你就另找他人跑了。今天晚上看到你和志远,还以为……”

说著停住,没再讲下去,看到陈友和陈志远神色亲密那会儿,以为自己已经被丢弃,将彻底失去这人的痛和恐惧,近乎撕心裂肺,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满是心悸。

陈友顿时张口结舌,心里是钝钝的疼。他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可自己却没有陪在身边。有些心疼的侧头望望林诚谦虽然带著微笑却难掩失落的神色,还有明显尖了不少的下巴,艰难的开口:“你明知道你哥哥……你干嘛还跟他们说……”

林诚谦转过脸,凝视著陈友:“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解决欲望?”

林诚谦高深莫测的笑笑,“你说呢?”

陈友失望的哦了一声,好一会儿又艰难开口,“……那当情人也可以……”

“不是当情人,是当爱人。”

“……”

乍逢表白的某人瞬间手足无措,因了激动和不自然,染上了满脸红晕,带上了诱惑的成分,於是另一只还是没忍住,重新凑上前来,展开了新一轮的掠夺。

不过就是爱62(完)

第二日一早,门就被踹的咚咚响,林诚谦揉了揉眼睛,看看还蜷缩在怀里的爱人,站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是咬牙切齿的王总:“林诚谦,你昨晚说了会回来的,结果呢,我等到大半夜你***都不来。害得我想尽办法去跟陈友那位小家伙拖延解释,你要怎麽报恩,恩?”

房里被吵醒的陈友拖著几乎要断了的腰,龇牙咧嘴的走过来,搂住林诚谦的肩膀:“王总,你是不是嫉妒我们成双成对啊?你都年纪这麽大了,怎麽还在那里芳心寂寞啊。”

“……”王总七窍生烟,“你在这里春光无限好,也好歹跟你侄子说一声啊。他非要来跟你睡,搞的我他妈累死累活的去跟他阻拦解释。我容易吗我?”

陈友摊手:“自作自受啊。昨晚我还没来及交代他,你就把他直接拽走了,怪谁啊?”

“……我怎麽知道他是你侄子啊?”火冒三丈的王总来回打量了陈友和林诚谦几下,哼了一声:“算了,看在你一副纵欲过度半死不活的份上,不和你计较。收拾收拾,我们去机场。”

……

到了a市,常年安在家乡没能外出的陈志远兴奋异常,吵著闹著要留下来几天到处玩玩。

於是常年被侄子整的头都发痛的陈友也终於兴奋异常,毫不客气的把这个大麻烦丢给了王宇杰和习立恒夫夫俩,搞的王宇杰头大如斗叫苦不迭。

陈友本打算一个人回f市,毕竟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结果被林诚谦缠住,死皮赖脸要去帮忙。

好人做到底的王总索把林诚谦调到f市的分公司,免得自己天天对著林诚谦那张孤单的苦瓜脸心有不忍。同时放下话来,让二人多培养人才,等f市的分公司业务基本稳定,就退位让贤,一起滚回总公司继续接受压榨。

……

回f市的路上,陈友看著旁边人专注开车的英俊侧脸,心里一动,就得意洋洋去闹他:“喂,我说林诚谦,你宁愿向父母出柜,不要女朋友要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爱我没我不行啊?嘿嘿,我就知道,你肯定爱死我了。”

林诚谦继续开车,没发话,也没什麽表情。陈友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把身子坐正,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声音:“嗯。”

知道林诚谦一向嘴硬,本来只是纯属开玩笑的某人瞬间石化,不可置信的僵硬半晌,才呆呆的问:“你刚说什麽?”

吱一声刹车,林诚谦停下。侧过头对著陈友,一字一句慢慢开口:“陈友,我爱你。”

陈友再次石化,眼睛酸涩,被巨大的喜悦简直冲昏了头脑。还没说话,林诚谦又开了口,一副打商量的语气:“陈友,既然我们在一起了,那你……”

“恩?”

“你能不能别总想著夏凌风了?我不是他。”

“……”陈友失笑,抓住林诚谦的脸捏了捏,“傻小子。”

林诚谦也领悟到了什麽,转过脸没再多问,重新发动了车子,在平坦宽敞的道路上行驶。

或许还有很多不定因素,林诚谦还年轻,林家爸妈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原谅自己这个出柜的二儿子,两人在一起没法有孩子……陈友靠在座位上,盘算著不确定的种种,而後看到开车的爱人偶尔转过头来,对自己微微一笑,心里缓缓温暖起来:

再多的麻烦有什麽关系?只要两人同心面对,那些不过就是,爱的问题。

番外1 小林子的独白之我的曾经1

我叫林诚谦。在我12岁以前,我是老师心中的乖学生,父母眼中的好儿子。我的生活,简单而单纯,开店的忙忙碌碌的父母,和比我大六岁总是对我很好的哥哥,林慎谦。

我十二岁之後,哥哥去念大学,从此就不知道为什麽,变得很忙碌,也不再与我亲密如初。

在我十五岁那年,初中刚毕业的夏天,那是一个很炎热的天气,也是我永远无法忘掉的一天。那一天,我无意撞破了哥哥一直掖著藏著的秘密。那一天,我知道了,男人与男人,原来也可以,发生那样的关系。那一天,改变了我之後的人生。

哥哥一再的劝我,让我不要多想,告诉我我是正常的,可是下身本无法掩藏的直接反应,用事实粉碎了哥哥的苦口婆心。

那个暑假,哥哥没有在家里住,而是搬回了寝室。我一次又一次的去寝室找他,哥哥没能推拒的了,反而让我认识了他的不少朋友。

哥哥的男朋友,是他的学长,叫谢宸。很英挺很潇洒不羁的一个男人,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对哥哥呵护的近乎无微不至。哥哥和他在一起,脸上满满洋溢的,都是在家不曾见过的幸福。

常跟谢宸一起来找哥哥的男孩子,叫徐泽皓。他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是个很温柔的人,常常用带了笑意的眼光去看哥哥和谢宸。

谢宸的独占欲似乎很强,有时我们四人聚在一起,谢宸就会不知道把哥哥带到了哪里去,然後就只剩下我和徐泽皓面面相觑。

次数多了,我反而和徐泽皓熟络起来。他不善表达,但是真的很体贴和细心。再然後,我和徐泽皓走到了一起。

哥哥知道了以後,近乎气的发疯。一向温和的他居然出手打了徐泽皓,而徐泽皓只是一声不吭的任他撒气。最後还是我冲过去,拦住了暴怒的哥哥。

我的坚持让哥哥无计可施,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於是,从此我常常去哥哥的学校找徐泽皓,而爸妈以为我只是去找哥哥,也从不相问。

可是好景不常,在哥哥大学毕业那一年,哥哥居然用如同探讨明天午饭吃什麽的口气,在饭桌上平静的跟一直在为他找什麽工作担忧的爸妈开口:“爸妈,你们别担心了。我自己找工作。我要搬出去,和男朋友一起住。”

我至今难以忘记爸妈那时候的表情,两张饱经了风霜的脸上,夹杂著满满的震惊,随後就是满满的愤怒。

哥哥似乎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只是继续平静的,简单的解释:“我喜欢的是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

爸爸的怒斥,妈妈的泪水,生平第一次挨的一巴掌,从此断绝关系的威胁,都没挽留住哥哥坚定离开的身影。只是哥哥低著头一言不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清晰的看见,他用力咬住的嘴唇和颤抖的手。

哥哥搬走之後,爸妈就不在家里提起哥哥的名字,宛如我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兄弟,爸妈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儿子。

番外1 小林子的独白之我的曾经2

爸妈常常用忧心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们是怕我被哥哥影响,走上跟哥哥一样的路。

不可否认,我是个懦弱的人,我没有哥哥的勇气,我不能这样义无反顾的,失去我的父母。

我只能一边在家里扮演不经世事的乖儿子,一边和徐泽皓偷偷的见面,偷偷的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很轻松,他对我也很好,很包容,也不曾要求过我什麽,对於出柜的事,更是从未提过。

我心里清楚,这是他对我不著痕迹的体贴。尽管感到歉意,我仍然揣著明白当糊涂。人生在世,过一天算一天,何必考虑那麽久远。

18岁那年,我考上重点大学a大,理所当然的搬出了家,住进了学校安排的寝室。不料上大二那一年,我清晰的记得,那是一节网络营销课,系主任的课。我的手机突兀的振动,可我不敢接。过了一会,传来一条短信,徐泽皓发来的,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看到的瞬间如同晴天霹雳:速来a市第一医院,慎谦出事了。

连向系主任解释都来不及,我疯了一般站起身冲向目的地。那里等著我的消息更让我无法接受:哥哥检查出了艾滋。

听泽皓说,哥哥前段日子不知为何与谢宸赌气出门,结果被车擦伤,就就近去了一家小诊所处理伤口。而未经过消毒的针头含有艾滋病毒,通过血,就这样流进了哥哥的血管。

说这话时,泽皓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担忧与苍白。进了病房,谢宸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双手抱头,原来的英挺潇洒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憔悴和疲惫。而身为病人的哥哥,一手还在打著点滴,另一手安抚的拍著谢宸的後背。

之後就是对哥哥的治疗,哥哥总是带著笑意的表情,安抚的看著每一个人,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现出一丝绝望来。虽然相比哥哥的平静,我更宁愿看到哥哥带著哭腔的歇斯底里。

哥哥的病情,我告诉了爸妈。爸妈去看过一次,然後为了是否要把哥哥接回来的事和哥哥大吵一架。愤怒的爸爸难以抑制怒气,对著丝毫没有还手的谢宸拳打脚踢,同时说出了这麽些年来我听过的最恶毒的话:“畜生!就是你们这种变态,在一起乱搞才会感染这种脏病。这是报应!”

一直总是温和笑著的哥哥,在这会儿才终於显露出激烈的情绪。他几乎是拼了命的,拔了手里的点滴跳下床,挡在谢宸身上,死死护住谢宸,不让谢宸被暴怒的爸爸所伤。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样的力量,让哥哥能够如此不惜一切的,为了另一个人,与亲生父母抗衡。我的生命里,还没有这样的感情出现。而这种让人已经失去理智的感情,也是我不需要也不敢要的东西,因为它让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高。

爸爸虽然最终还是停了手,可是一向执拗的他本不能原谅哥哥如此护著另一个男人的行为。他拉了一步三回头的妈妈,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然後再也没来看过哥哥一次。

这一切,我在旁边亲眼目睹,那段时间,家里的温度降至冰点,压抑而可怕。爸爸常常低著头抽烟,而妈妈则总在抹眼泪。爸妈的态度让我心寒,还有什麽事情,会比生命更重要?相对於一个生命,其他的都应该让道的,不是吗?生命都不知道能维持多久,还有什麽不可以原谅的事情吗?

番外1 小林子的独白之我的曾经(完)

哥哥後来因为艾滋破坏了免疫系统,而感染了并发症,很是痛苦。可他依旧什麽都不曾说过,尽量显出最平静和安稳的一面,以免大家担心。

谢宸和泽皓一直在那里不眠不休的轮流陪伴,我趁没课去看望的时候,哥哥总是一再的淡淡嘱咐我:“诚谦,爸妈有我一个喜欢男人的儿子就够了,不能有两个。你和泽皓……不合适。你还是去交个女朋友,过你该过的日子,退出这个圈子吧。”

外柔内刚,个坚强的哥哥还是没能抵抗住病魔的侵袭。从查出艾滋开始,不过一年多的日子,他就匆匆离我们而去。谢宸,泽皓,还有他的别的朋友,共同帮他置办了後事。

火化之前,在殡仪馆,我们见到了哥哥的最後一面。哥哥安静的躺著,消瘦的脸,神情平和,带了解脱的愉悦,仿佛睡著了一般。

只是我们都知道,他再也不可能醒来,再也不可能对著我们安抚的微笑,再也不可能温柔的说话叮咛。我们,再也见不到他的样子,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们,彻底的失去了这个人。

谢宸要不是有泽皓扶著,几乎无法站稳身形,巨大的愧疚和悲痛侵袭著他,让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著万念俱灰的绝望味道。

哥哥被推走,然後越走越远。谢宸突然拼了命的挣开泽皓冲上来。我和泽皓用力拉住他,最终他只能跪在地上,近乎崩溃的哭泣。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生离死别,而且还是我同血缘的至亲哥哥。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如此绝望伤痛的人,最後是泽皓把几乎失了神智的谢宸抱了回去。我和其他人领了骨灰,完成了接下来入土为安的手续。

之後,泽皓来找我,带了抱歉的语气:“诚谦,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以前一直喜欢你哥哥。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谢宸,所以托付我照顾他……对不起,我想完成他的遗愿。”

和泽皓就这样分开,我没有预想中的难过和打击,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但是我清楚,谢宸此时,更加需要有个人在他的身边。同时我也明白哥哥的苦心,他希望我彻底退出这个圈子,找个贤淑的妻子,生个可爱的孩子,然後平平安安的,就此一生。

哥哥的去世对爸妈的打击相当大。虽然他们没说过什麽,但是爸爸瞬间苍老了的容颜,和妈妈常常不自觉的发呆和不安稳的睡眠,昭示了他们对儿子的爱,只是似乎这种爱是不能抵得过他们对於同之恋的排斥和厌恶的。

我想做些什麽让他们高兴一下,想打破家里这种压抑的近乎绝望的气氛。在我实习的时候,认识了我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叫白彤。

她是个出色开朗的女孩子,举止优雅教育良好,而且似乎对我很是中意。渐渐熟了之後,她大大方方的向我表白:“林诚谦,我想当你女朋友,你接受吗?”

我接受了。

我不想再去想那些年少轻狂,那些无知的,荒唐的岁月。我想当爸妈的孝顺儿子,代替哥哥照顾他们,让他们高兴。我相信,这也是逝去的哥哥最大的心愿。

我要对我身边的这个,被称为我的女朋友,今後还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负责,好好的在一起,携手面对今後可能有的风风雨雨。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1

4月20日

今天泽皓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喝酒。

好久不见的泽皓,瘦了不少,脸上带了满满的疲倦和憔悴。也不知道那个死心眼的谢宸是怎麽折腾他的。

在moncheri没坐多久,泽皓接了电话,又匆匆回去了,留我一个人在那里站著。

我打量著周围疯狂嘈杂的人群,决定还是不要多留的好。这麽吵的地方,更何况还不是我应该在的圈子。

想想也不能白来一趟,还是去吧台要杯酒喝。这麽想著就往吧台看过去,然後对上了一道炙热的视线。

一个笑的洒脱的男人站在那里,用一种很奇异的表情看著我。那种眼神不但像看到猎物的眼神,而是像看到好久不见的熟人一般。

难道我以前认识他?看他年纪和哥哥差不多大,难道是哥哥的同学?这麽想著,我决定过去探个究竟。

到了吧台,要了杯martini dry,然後那个男人开始跟我搭话。他的表情和话语,特别是他打量我的炙热眼神,满满的写著欲望和占有感。只是奇怪的是,他似乎也不像一般那种色心大起的人,那副表情,似乎我无比独特又珍贵一般。

我向他自我介绍,一时想不出什麽名字,就随口说了pascal。而那人却很坦然的伸出手来,报上了真名,陈友。

这人还真有趣。这是我的第一想法。鬼使神差的,我就跟了他出去,然後来到他家。只是ons,应该不要紧吧。

他想上我,可惜被我压在了身下。我说我只做1,他不知怎麽就恍了神,然後就带了妥协和宠溺的微笑。於是我也理所当然的,占有了他。

在我进入动作的时候,他用力压制著自己的情绪,满脸通红,看来是不常当0。只是这麽看起来,反而有种极其吸引人的魅惑和风情。

快到高潮的时候,他抱住我,连声喊著一个名字:凌风。一个男人,在床上被床伴叫著别人的名字。我差点没软下来,被他搞的兴致全无。

该死,早知道这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我就不该来打交道。

4月26日

今年我毕业。虽然是a大的市场营销,可是终究还是缺少经验,需要地方历练。

a市的睿普公司是这个城里比较大型的计算机公司。前些日子来招聘销售助理,经过投简历和面试,最终我和白彤,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一起被录取了。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我们早早就到了,在销售经理室等著这位据说为睿普创了很多利润的销售经理。

门被推开,一看见进来的男人,我差点吐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衣著体面的男人,正是前几天在我的身下,满脸迷乱和风情的陈友。

陈友显然也看到了我,然後迅速扭过头当不认识。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明显看到了他脸上闪过的可疑的红色。

他是个现实的人,脱口而出的话全是钱钱钱。虽然这是销售人员的必备属,但仍然让我对他的印象连续降了好几个档次。

他让我们去做电话营销,说是底层做起的锻炼。我真想拿张椅子丢他,明明应聘时候说好的是助理,现在怎麽就成了电话推销员?

碰上他当上司,真是倒楣。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2

7月31日

经过了这麽些基层打电话的日子,我也成功拉来了一些业务。最终公司留下了我,作为陈友的销售助理。

陈友常常带我去应酬,看著他在酒桌上笑的春光灿烂,处处推杯换盏就让我不爽。真是的,搞的就像卖笑的一样。

他还让我跟著他去敬酒,说实在的,我看到那些人笑的虚伪的嘴脸我就打心底里作呕,更别提让我装出一副笑容可掬的嘴脸了。

今天又有和厂家的酒宴。他依然在那里,跟不要命一样的喝酒。最後喝到脸色煞白,对方都看不过去,把醉的不分东南西北的他交给我,让我带回去。

我能把他带到哪里去啊,他家我不认识,我家要是让我爸妈看到我带个男人回来还了得。幸好我工作以後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於是抱了他,去我租的地方。

他的酒品实在不让人恭维,虽然没有发酒疯,但是赖在我怀里不起来。好不容易把他拖到我的床上,他又呈一个大字状占了全部的床铺。真是欺人太甚。

同情心泛滥就是要不得,看他样子可怜兮兮的,我准备扶他躺好,却被他吻上了嘴唇。吻上了就算了,他居然又在叫凌风。

凌风凌风凌风,这个姓凌的,我真应该找他算账。我迟早能被这名字搞成无能。咬牙切齿对著醉了的陈友发火,结果又被他死死吻住。

这下我的欲望真是难以控制了,而他居然不知死活的勾引我。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男人嘛,怎麽能受得了这麽赤裸裸的诱惑。更何况本来,我就是可以喜欢男人的。

把他压在身下,看著他忍著疼痛的样子和被情欲控制的表情混在一起,反而让我有了说不出的奇异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我从未有过的,即使和泽皓,和白彤在一起,都从来没有过。

床笫上的他一开始还是隐忍的,再後来就总变得有些可怜兮兮。只可惜这种样子让我产生的不止是怜惜和疼爱,而是更深侵入的占据和激情。该死,怎麽碰到这个人,我也变的如此恶劣了。

完事之後,我突然很想问他,他到底清不清楚身上的人是谁。我可不想跟他交欢了这麽久,只是成了他的意对象。

他本来意气风发的表情在听到凌风两字之後明显的黯然,然後就挤出笑容抱住我,让我别再提。只是那笑容,怎麽看,都苦的涩人。

随後,我带他去清洗。扩张的不充足,他後面似乎流血了,看来得去买些药。我在浴室帮他清理完毕,就匆匆忙忙穿了衣服跑下楼。小区旁边就有家24小时开业的店。

回来的时候有个人正顶著防盗门,我加快脚步跑过去,发现竟然是他。

怒火差点就涌上来,这是什麽态度啊,做完就跑?真拿我当按摩不成?把东西递给他,他支支吾吾的,说因为看我不见了,以为我走了。

……好吧,我现在发现,这个男人,智商也不高。把他背上楼,进了房间,他又含住我的耳朵。

带了温热气息的语句直接透过耳朵传进身体,然後全部积聚到了下身。我差点又起了反应,可恶,怎麽我的欲望总能被这个家伙轻易的挑起来。

只是也不能再做了,再折腾下去,恐怕他明天都起不了床。帮他上了药,在他身边睡下。感受到异常的安心。

或许是因为,他的年岁和哥哥差不多的缘故吧。

总觉得他格外亲切。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3

8月1日

醒来的时候,他靠在我身上,脸有些红。我拍拍他,可他却没什麽反应,只是哼了一声。

伸手上他的额头,高温告诉我,他发烧了。唉,不就做了三次吗?这身体,太脆弱。

我去买了药,又向王总打了电话请假。王总对他满是关心的口气让我极其不爽,随口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生病中的陈友就像小孩子一样,特别可爱,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去亲近和照顾。他一整天几乎都在睡觉,傍晚时分,我出去买了粥。回来的时候看他烧还没退,索一勺勺喂他吃下去。吃完之後,他突然提出,要和我在一起。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昨天还在那里喊著凌风,今天就要和我在一起。说有感情,谁信啊。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失去,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这样也好,他心里有著别人,跟著我一起想必只是为了床笫之事的合拍。有了哥哥的教训在前头,我也不能一辈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还是把握一天是一天吧。这麽想著,我把话绕开了回答:“如果你说的是发泄欲望,那就在一起吧。”

他的眼神立即变得怪异,带了失望的神色。他要是真不情愿,我也不好勉强。毕竟我不能承诺永远。可他低下头一会儿,然後抬起头,又是熟悉温和的笑容:“好啊,你说的。”

一瞬间心中竟然满是欣喜,我都不知道我怎麽了,不过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已,我居然这麽开心。

8月2日

早上起来,他的烧已经退了,决定下午去上班。和他閒聊,才发现,王总居然是同道中人。

天哪,完全不曾看出来。那王总和他一直如此亲密,岂不是很可能就有一腿?想到这里,心情就怪怪的。

下午到公司,想去看看陈友到了没有。准备推门时,却听到里面陈友和王总亲密的调笑声。

瞬间就觉得自己很多馀,正准备走开,却听到陈友用极度无谓的口气懒懒的说“有什麽关系,反正我和夏凌风在一起不也是被他上的?被谁上,还不是上?”

夏凌风,原来那个人姓夏,原来陈友不是得不到那人,而是得到过了。

烦躁和郁结抑制不住,我抓住门把手,用力的推开门。我不知道要说些什麽,但是我想让他知道,我已经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回到座位,我盯著屏幕,深呼吸了好几口,一再的劝自己,冷静,冷静,没什麽大不了的。他只是喜欢夏凌风而已。

反正,现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8月10日

从上次到现在,我都没怎麽搭理他。今天下班,一出门,就看到他守在那里。和他一前一後出了公司,他提出要和我去moncheri谈谈。

在那里喝了几口酒,我还是没忍住对他质问。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麽要和我在一起,甘愿让我上。

用试探的口气提了夏凌风,他立即就僵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句好话,一句我希望听到的反驳都没有,近乎默认。

我放下酒杯出了门。心口很闷,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让我想到外面透气。他很快追了出来,拉住我问我是不是还要在一起。

我想说不的。我林诚谦还没到那种给人当替身的凄惨程度上,更何况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对我而言也是麻烦重重的。

可是对著他,我怎麽都说不出口。

我没办法骗自己,我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4

12月24日

和陈友在一起已经几个月了,今天是平安夜,本来还想和陈友一起度过,没想到妈妈打电话来说,让我带白彤回家聚聚。

时间越久,我就越头痛。一边是我想成天待在一起的陈友,另一边是我至亲的家人和女朋友。陈友的分量越来越重,重到我一点都不想舍弃,甚至不想去思考相关的可能。

可是不能让家人知道陈友,不能让陈友知道家人。我在中间简直头都要炸了。真是,自讨苦吃,自作自受。

白彤闹著要我请客,於是我带她和爸妈来到a市比较出名的旋转餐厅。爸妈也不容易,我想让他们多去一去这些场合,吃些好的。

完全没想到,我在那里居然看到了陈友。白彤偏偏又走过来,坦然的阐述了她作为我女朋友的身份。

陈友眼里闪过惊讶和伤痛,随後就愣在那里不说话。我还想多做解释,一个我不得不承认的,极其具有杀伤力的,相当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後。

那个男人似乎和他很熟悉亲密,几乎半搂了他,而他也丝毫没有拒绝。然後那个男人对我伸出手,神态优雅:“你好,夏凌风。”

夏凌风,原来这个成熟高贵的人就是夏凌风。我真不知道该哭该笑,是该荣幸我当了这麽一个卓越的男人的替身,还是悲哀我和他之间目前本难以企及的差距。

夏凌风搂著他回去,神态亲密。我只能拿了吃的回座位。只是之後的吃饭就一直心不在焉,连敷衍都没有力气。

吃完饭出门的时候,又看到了他们。陈友被夏凌风拉在怀里,旁边还有个笑容开朗的男人在大呼小叫:“我都成人造太阳了啊。”

我握紧拳,逼迫著自己不去看那亲密的两人,跟著爸妈和白彤出了门。

把他们送回家,我藉口还有事,匆匆走了。他们看我的眼神有著怀疑,可是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必须找到陈友,不然我就要疯了。

打了好些电话都没人接,我只好在陈友家的门口蹲著。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友终於回来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都是雨水。

湿透的衣服贴在他身上,勾勒出的曲线格外感。进了门,我迫不及待的,就在门口,边吻他边脱下了他的衣服。

我想要他,想看他在我的身下,为我做出的最本能的,意乱情迷的反应。我想证明,他还是我的,还没有被那个优秀的夏凌风给抢走。

碰上他总能让我失了理智,以前对泽皓,对白彤的温柔疼惜完全不见,只想把他疯狂的占有。只有他,能让我达到情欲的最高峰。

快到高潮的一刻,尽管我很不情愿离开他的身体,为了安全著想,我还是尽力退了出来,没有在他的体内。

把他抱回房,抚慰了他的欲望。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郁和难看,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正式和冰冷。而我,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这种野兽一般的行为辩解。

洗了澡为他放了水,我决定出去买药。今天的行为还是鲁了些,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著,该怎麽向他道歉。可是没想到,门打开之後,是带著冰冷目光的夏凌风,和站在他身後满脸惊慌衣衫不整的陈友。

我的脑子当时就嗡了一声,无法转动。而看上去翩翩有礼的夏凌风,则毫不客气的给了我重重一拳。

我还没有窝囊到被人打而不还手的地步,就在我一拳打回去的时候,陈友突然冲过来,一手抓住了他扬起的手臂,一手搂了他的腰往旁边一侧。

我这一拳打了个空,自己还差点摔倒,狼狈之极。抬起头,对上夏凌风带著怜悯的、高高在上的目光,还有陈友那带了关心的眼神。

我不会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认为那眼神是给我的。毕竟陈友的一手还紧紧揽著夏凌风,那种真切的关怀和维护,让我心寒。

我觉得我没什麽打人的力气了,更没什麽留下的必要。窝囊就窝囊,丢人就丢人好了。我把药交给被陈友抱著就一直神情古怪没有动作的夏凌风,然後下了楼往家走。

外面还在下著雨,这种天冷的要死。但是我还是得回去,这里不需要我了,我想。

番外2 小林子的日记之那个男人5

12月25日

很早就醒了,早上醒来的一瞬间,近乎本能的拿起手机就想打电话给陈友。可是按下通话键的时候还是後悔了,又按下挂断键。或许……他这会儿正睡在那个人身边。又或许……他本不希望接到我的电话。

白彤来找我,非要我陪她逛街。很奇怪,白彤一向是独立的女孩子,很少这麽黏人。可最近却找我找的愈加频繁,还逼著我把手机里她的名字改成了老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敏感的察觉出了什麽,可我来不及多管。自从和陈友在一起,开始我还能照顾到她和家里,再後来就越来越难以顾及。

我无法控制自己,只想天天和陈友待在一块儿。成日沉溺在那个男人的气息里不知归路,这种依赖让我自己都感到恐怖。

在商店的女装专柜,白彤进去试衣服。这时手机响了,是陈友打来的电话。看到屏幕闪烁著陈友两字的瞬间,我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激动。尽量压制住那种近乎想欢呼的情绪,用最平静的口气接起了电话。

跟陈友约好晚上七点多去他家,我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左右,完全来得及。陪白彤逛街到六点半,我告诉她我和朋友有事,就不送她回去了。

她倒也没多说什麽,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抓住我的胳膊,然後亲吻上了我的嘴唇。我吃了一惊推开她,虽然这个美好的节日里,处处可见一对对接吻拥抱的情侣。可是,我越来越难以接受和陈友以外的人接吻。

她明显的失望了,我能看出来。可我不想解释,也无从解释。只能安抚的揽住她,把她送上了回家的计程车。

大街上车水马龙,放眼看去那堵的水泄不通的车龙,我放弃了打车的想法,绕了一截路,坐上了从小路走的公车,这样会比较快一些。

到陈友家按了门铃,他打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熏过来,差点把我呛死。把他手里的烟拿过来捻灭,随口问了句因为何故。可是他不吭声,只是看著我。

本来还想继续问,可是想想,万一他是因为夏凌风,我可真不想听到自己的男人向我诉说,为了别人神不佳的痴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