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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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快结束的那一年,官家的小太子爷官夜骐多年来艰苦的卧薪尝胆有了回报,竟然默不作声地跳级考了台大医学院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举有如台风过境,引得官家上至老太爷,下至园丁一片轰动。↗傻↗逼↗小↗说,www.shabixiaoshuo.com”

我会好好念书,将来做个国际知名的大医师。官夜骐以一副少见的、正经八百的样子,郑重地对年若若道:你也是,要用功,以后别真得只能当块任人吃的年糕。

嗯,我明白的。年若若点头,想了又想问:那你的女朋友们怎么办听说你要走,一个上午就哭昏了三个。

官夜骐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再见亦是朋友吧

我听她们商量说,明天要组团去机场欢送你。

靠那么无聊。

真是没良心哩你。年若若听他这样说,一脸鄙夷地看他俊美的侧脸。

这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太子爷,有着世人羡慕的身世以及梦寐以求的奢华生活。可惜绝对不是乖乖牌,他身上有着与家族格格不入的乖舛叛逆,叛逆到空前绝后,这样的家伙居然会最得老太爷宠溺,有了这层庇护,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为什么还非要走呢不知道原委的年若若,一度怀疑是不是官之砚在暗中作了手脚。

那天晚上,她亲耳听见abc腔的男人问了官之砚一句,要不要防。防谁当然是官夜骐。

依她观察官夜骐的样子,又不像是被人逼走的,至少考大学这事应该不是有人拿枪逼着他去的吧于是她想,或许每个人做一件事情都会有自己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并非一定要人尽皆知。

官夜骐上台北那天,凭年若若卑微的身份是不太可能到机场送机的,但小太子爷指名钦点她去,便雀跃着赶快跳上车。

因为临时更改了登机时间,得到消息赶来送行的人并不多,长辈们不忍离别的场面没来机场,此刻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四五个助理、司机和随行人员外,只有官之棠、官之砚和年若若三人。

官之棠一向对这小堂弟照顾有加,此次更亲自护送他上台北,会出现并不奇怪,怪的是,官之砚会来,看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是从公司特意赶来。

有没有这么兄友弟恭啊好假惺惺喔年若若在心里偷偷吐舌头,及揣摩他又打什么鬼主意,掌看着机场大厅里红红绿绿的字在晶屏幕上快速翻跃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唯一的朋友真的要走了,鼻子一酸,开始掉眼泪。

大房和二房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在各自的领域为政,此时官之棠和官之砚碰面后,点头招呼一声后便一人站一边,相互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而中间站着一对年纪相妨的小儿女依依相别,看在路人眼里,还以为在上演相爱的小情侣被霸道的兄长活活拆开的戏码。

年若若哭鼻子的同时不忘对自己曾经的难兄难弟悉心交待:阿骐,你要保重,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梦想成真。

官夜骐则嗯了一声,两手在牛仔裤里,俊美的脸上副痞痞的表情,小年糕,记得,如果有人欺负你,就马上报上我的名号,看哪个家伙不知死活,我随时回来收拾。

站在数公尺之外的两个成熟男子,听闻这还未脱稚气的话语,一个微微发笑,另一个冷眼旁观。

这块傻呼呼的小年糕,似乎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庇护者究竟是谁,再说,他一旦盯上的东西,怎会轻易拱手于人。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官之砚示意年若若上自己的车,心情低落的她本来很抗拒,可一看对方逐渐下沉的脸色,又很俗辣地乖乖上了他的保时捷。

舒适的车里,她戒备地贴着座椅坐,一副随时准备跳车的样子,引得一旁驾车的官之砚黯然发笑。

拿钥匙发动车子,他瞥了一眼双目发红的,足以媲美小兔子的小丫头,状似不经易地问:你跟阿骐感情很好

骐少爷是我的好朋友。她谨慎地回话。

官夜骐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是个换女友如换衣服的花花公子,可他不仅没有瞧不起她,而且还经常故意考最后一名给她垫背,对她实在是很够义气。

哦你们算臭味相投吗他勾起唇角,出言便是嘲讽。

才不是。好难听的话哦年若若压抑着怒斥,反驳:是惺惺相惜。

她的措辞使他低声笑起来,笑声着实刺耳。

笑个鬼年若若忿忿地撇过脸,僵着脖子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不想理他。

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停车等红绿灯时,他又朝她伸出手:拿来。

什么年若若一脸迟钝。

阿骐刚才给你的联系方式。

干嘛

给我。

她压没多想,神经大条地松开小手,掌心上搁着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官之砚拿起,大掌一扯一揉,好端端的纸条刹那间破碎成一团,被干脆利落地丢进车里的垃圾桶里。

年若若吃惊地瞪着他一气呵成的举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刚才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扔我的东西

以后少跟阿骐有牵扯,最好断了联系。

为什么骐少爷是好人。

好人官之砚扬眉,你懂什么叫好人坏人

你就是个坏人,这句话年若若不敢说出来,只敢在心底偷偷骂。

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对吧官之砚一踩油门,保时捷930重新驶进车潮中。

不是觉得,你就是年若若警惕地瞪着他,紧抿着小嘴不吭声。

你到官家这几年,我好像没得罪你吧他耐十足地继续逗她开口。

也许是他的举动太恶劣、也许是他的态度太刺眼,还有可能是她最好的朋友离开年若若一时怒从心起,生气地指责道:那天晚上你、你

我怎样

你想掐死我

她才十五岁呀,来不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活出一个梦想中的未来,若是当时他的手劲再大点儿,说不定她已经香消玉殒了,多可怕的男人

不对吧。他听了,眉梢微挑,要笑不笑的表情更加可恶。

怎么不对。她气极。

我好像是先吻了你,然后才掐你。

沉默。

再沉默。

令人难堪的沉默。

被官之砚撩拨得怒气冲天的小丫头,突然活生生哽住了,她涨红了小脸,一边回忆过程,一边居然很离奇地想,难道是因为他吻得不满意,才想掐她的

打住要犯花痴也得找对方向,怎么能对一个如此捉不透的男人产生幻想呢

见她发窘的样子,他又换了一副谆谆教诲的口吻教导道:你还小,很多事看不透彻,人都有很多面

哪里有很多面年若若不服气地扭过脸,不看他,半晌轻啍一声道:骐少爷说,人就只有前面、后面、里面、外面,八面夏娃是小说家编出来乱讲的。

官之砚一脸怪异地睨着她,捉狭:是吗可是我怎么没看出你有前面、后面

怎么会没有年若若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蔑视,勃然大怒地回头瞪他,压没察觉话题变了。

是呀,她虽然不怎么聪明,可身上该长的一点也没差,是、屁股是屁股,官之橘常骂她大无脑,可这男人居然说没看出来

好一个伪君子平时装得道貌岸然的,私底下肯定只喜欢咪咪大得过份的波霸女人。

而且,我对小笼包没兴趣。果然,官之砚在上下打量她后,马上转开视线。

这人不仅虚伪,而且嘴巴还不是普通的坏年若若恼得小脸通红,无奈脑子里骂人的话语又有限,除了对着他怒目而视外别无他法,可爱的模样逗得官之砚心情大好。

他喜欢她怯生生的小模样,也爱瞧她干着急,事实上她所有的面貌,他都看得很乐。

趴趴

刚驶进通向官家大宅的道路口,迎面碰上一辆崭新的莲花跑车驶出来,并且连连按了好几声喇叭。

官之砚停车熄火,按下车窗,与此同时对面车里也露出一张英俊面孔,轮廓分明、五官深邃,显然是个标准的欧亚混血。

他开口喊官之砚。

原本垂头丧气的年若若一听,飞快地抬起头,瞠大眼。

哎呀这个声音,不就是那晚但闻其声不见其人的abc先生此人她曾在官家远远地瞧见过,却从未跟他说过话,他是官老太爷的外孙,官家大小姐官天虹的独子原圣成。

搞了半天,跟官之砚狼狈为奸的,原来是这家伙

出什么事了官之砚侧首瞧了一眼她布满惊讶的小脸,嘴里却在问原圣成。

原圣成一脸难以言表的凝重,沉声道:刚才接到消息,之荷在香港出了车祸。

隔天,国内各大报纸都以头版头条刊登出官之荷去逝的消息。

新婚不到一年,官之荷就携新婚妻子傅羽纤被派往香洪的分公司主管大局,不料这一走,就与家人天人永隔。

老太爷的长子官天生英年早逝,膝下仅有两子一女,现在次子又身亡,长房人丁愈发单薄;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伤心欲绝、悲恸难忍,但最可怜莫过于那位大房的二少,傅羽纤。

年若若跟傅羽纤没讲过话,仅仅在公开场合看见几次,她娟秀矜持,浑身散发着一股惹人心怜的柔弱气质,官之荷的丧事办得很大,各界名流,政界要员纷纷出现拜奠。

肃穆的灵堂里,进行了家祭和公祭,未亡人傅羽纤形只影单,脸色苍白,教人看了,觉得实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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