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 第一七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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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初我们抓捕到这个女人多少有点偶然。当得知她居然还是个‘部长’的时候还大大地兴奋了一阵。可随着调查的深入,这个女人的神秘身份却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我们当时在医院抓到她时,只知道她是金九手下的得力干将申在浩新婚不久的老婆。是一个细皮嫩肉、养尊处优、花容月貌、举止矜持优雅的漂亮女人。

我们是从金九处一份没有销毁干净的文件上知道这个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貌似腼腆的女学生,却大着肚子住在医院的漂亮女人居然是流亡政府的‘妇女地位保障部长’的。

这让我们意识到此人绝非常角色,于是马上调集了朝鲜、满洲等地的精干力量对她进行了彻底调查。调查结果渐渐揭开了这个年轻女人的神秘面纱,源源不断汇集而来的情报让我们这些调查人员大开眼界、继而目瞪口呆。

原来,这个名叫金贤淑的女人本姓李,真名李海琮,竟然是失踪多年的朝鲜末代王朝完亲王李墡的嫡亲孙女,有着朝鲜李朝王室的直系血统,细究起来应该是个公坯子。比较起来,那个所谓的‘部长’头衔根本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藤井略微停顿了一下,平静地看了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野村和萧红,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了下去:“李海琮或者叫金贤淑的祖父李墡是李氏朝鲜末代君高宗李熙的庶长子,封完和君,后加封完亲王。他的身世与李氏王朝的兴废息息相关,身后曾留下了一大串扑朔迷离的宫廷谜团。

李墡的生母李尚宫是高宗宠妃。他6岁时曾差点被封为王世子。后因高宗正宫闵妃势大,发动宫廷政变,驱逐了张立李墡为世子的大院君,立闵妃自己未满周岁的亲子李坧为世子。李墡及其生母李尚宫一同被遣出宫。

李墡母子出宫后不久就销声匿迹了,有传说是被闵妃害死了。但并无确凿证据,活既不见人、死又不见尸。所以东京方面对此一直将信将疑。

果然,二十年后东学党打出完亲王李墡的旗号发动兵变,奉其为正朔,引发了大院君复辟和改变了朝鲜历史发展走向的甲午更张。

次年,我大和武士机发动了乙未事变,直接入景福宫杀死了企图联俄拒日的闵妃,并将其裸体焚尸,以此震慑高宗,迫其对日低头。

谁知高宗表面顺服,几个月后却又借助俄国人的力量扳一局,重新执政并大肆贬斥亲日高官。

鉴此,军部曾有意将东学兵变中重露踪迹的完亲王李墡扶正,取高宗而代之。谁知,此人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始终是遍不着。换马计划也只好作罢。

再过八年之后,明治37年日俄战争,日本战胜,并于次年与朝鲜订立乙巳条约,设立统监府,逐步将朝鲜收入囊中。

此时,军部通过遍及朝鲜和满洲的黑龙会的势力才得到确切消息,完亲王李墡确实活着,此时年已37岁,并有了一个已经4岁的儿子,名叫李崟。

不过,此时李墡父子早已随东学党残余逃亡国外,藏匿在他们组织的所谓独立复国运动义兵团当中。

朝鲜复国运动一直将李墡视作他们东山再起的王牌,所以将他奉为共,以国王之礼待之。他们甚至一度曾有拥立李墡上位,重建李氏王朝的计划。并为此在安东和海参崴的义兵团军营中为其密设王宫,行君臣礼。

但李墡本人迭经惨变,早已心灰意冷,对任何政治活动都极为淡漠。倒是他的儿子李崟渐渐长大,和这些复国运动分子慢慢混到了一块。与金九、李东宁、安昌浩等都成了密友。

明治42年秋,朝鲜复国者安重根在满洲哈尔滨刺杀朝鲜统监伊藤博文,李崟就是策划参与者之一。并亲手用钢锉为安重根改制了枚刺杀用的达姆弹。只是由于事发时他人在俄国,所以躲过关东军事后的捕。这年他刚满8岁。

次年,日韩并,李氏王族被并入日本皇室血统,从此湮灭于世。42岁的李墡万念俱灰,9岁的李崟则顿足捶胸。

而流亡国外的朝鲜复国运动在此时发生了重大分歧。一派张利用李墡一脉借尸还魂恢复李氏王朝,而另一派则张共和复国,双方争执愈演愈烈,渐呈裂痕。而日方在侦知这一情况后采取了隔岸观火、乐观其变的态度。

三年后的大正二年,22岁的李崟在满洲得一女,按照李氏族谱辈分取名海琮。

李海琮6岁那年,朝鲜王朝末代废高宗猝死,引发平壤三一暴动。流亡国外的复国运动却因此而捐弃前嫌,流在上海租界成立了所谓的临时政府。

他们本想拉李墡入伙,以示正宗,但被心灰意懒的李墡拒绝了。于是退而求其次,拉李崟入了伙,并给了他一个副席的虚衔。

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崟全家都开始隐姓埋名,以便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活动。于是,李海琮就变成了金贤淑。”

听到这里,野村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不由自地看了不远处赤身跪在台子上全神贯注于胯下循环往复的机械冲击的金贤淑一眼,兴奋地喃喃自语道:“真没想到,是个大人物哦……这么说,以后我们应该称呼她‘公殿下’了。教授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萧红单薄的肩头微微一震,藤井却像没有听到野村的自言自语,继续滔滔不绝地讲了下去:“昭和2年,日支战争全面爆发,蒋政权西迁重庆。以李东宁为首的所谓朝鲜临时政府也随之西迁。但时任副席并握有实权的金九却领了少数死硬抵抗分子留在了上海,号称要坚持抗战到底。

当时,已改名金中直的李崟随李东宁去了重庆,而他的女儿金贤淑却留在了上海,因为时年24岁的金贤淑在一年前嫁给了金九最倚重的部下,军务部次长申在浩。而申在浩作为实权派留在上海的要任务就是遥控在支那、俄国、满洲和朝鲜的抵抗分子的活动。

大概是为了奖励申在浩夫妇甘愿栖身险地,也是为了利用李氏王族的正统地位,李东宁和金九因人设事,特意设立了一个所谓的”妇女地位保障部长“的头衔,戴在了金贤淑这位朝鲜末代君王的直系重孙女的头上。

皇军占领上海之后,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发现在法租界存在一个联络遥控各地朝鲜抵抗分子的指挥中心并侦知了详情。于是暗中向法租界当局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同意宪兵司令部的侦缉人员进入租界进行抓捕。

可惜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金九这伙人在法租界工部局里有暗桩,在最后一刻向他们报了警。我们的人冲进金九、申在浩等人的藏身地点时,他们均刚刚侥幸逃脱。

不过我们也有一些意外的收获,一是在金九的住处查获了仓促中没来得及销毁净尽和带走的一些文件,包括一份流亡政府在沪干部名单,二是在申在浩的藏身处意外得到他的老婆金贤淑因高血压住医院疗养的线。

于是我们的人紧急前往医院抓人。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金贤淑已被接上了接应她转移的车子,车子已经发动正要逃离。

我们的抓捕人员立刻冲上去把载有金贤淑的车子堵在了医院后门的弄堂里,当场抓住了这个花容月貌、举止优雅的年轻女人。”

说到这里藤井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忆当时的情形:“我当时就是抓捕队长。这是我见到金贤淑的第一面。当我的手下把这个年轻女人从车里拉出来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梳齐耳短发长着一张漂亮的娃娃脸的年轻女人看上去像是个还在学校上课的女学生,却又是大腹便便,显然是已经有了身孕。而且面对大批荷枪实弹的便衣,竟然仍是一副与生俱来的优雅矜持、楚楚动人却又处变不惊的神态。

我们把她押医院,经再三核实,确认她确实是申在浩的老婆金贤淑之后才把她带宪兵队。”

藤井侃侃而谈,眼神却好像失去了焦点。昔日的情形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我们开始对这个女人并没有抱太多的期望,在我们眼里,她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秀色可餐的漂亮女人而已。她最大的价值也许在于可以作为诱饵,用来钓出申在浩。所以关押她的条件也相当松懈和优待。

但当大量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汇集过来,让我们逐渐了解了她非同常的身世和身份之后,我们有了完全不同的想法。正式的审讯随之开始。

让我们略感意外的是,她对自己的身份供认不讳。开始,我们追问她李墡和李崟及其他家人的下落。她倒是很坦然,落落大方地告诉我们,她的祖父和父亲和所有亲属都去了重庆。但再问她别的就三缄其口了。

我们兴冲冲地把抓到李氏后裔的消息报了东京,谁知答复却是让我们自行处置。真叫我们大失所望。

想一想我们也明白了,自从日韩并至今已经超过了一代人,李氏的血脉对于统治朝鲜已经不再重要了。相反,让占领的人们忘掉它才更重要。

于是,我们转移了重心,试图从金贤淑身上弄到关于金九一伙,尤其是她丈夫申在浩在上海的活动、特别是各地朝鲜抵抗运动的情报。

既然东京让我们自行处置,那么我们对这位身份神秘而尊贵的女犯人的审讯就不再有什么顾忌。但即便如此,对这位昔日的朝鲜王族美人,我还是存了一份怜香惜玉之心。

况且,她腹中的胎儿对于申在浩是一个有着巨大诱惑力的钓饵。我暗中存了一份心思,不久之后,我会把申在浩抓到手,把金贤淑带到他的面前,一件件剥光她的衣服,露出圆滚滚的白肚皮……到那时,我不怕这个死硬的反抗分子不说实话。因此,起初的审讯,我们对她并没有动刑。

可惜连审三天,这个看似柔弱无助的旧王族美人居然始终岿然不动。我们讯问的任何问题,只要涉及申在浩、金九在上海的活动,她马上就缄口不言、低头不语,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们虽然对她没有动刑,但当然也不会太客气。她不说,抽耳光、揪头发、踢屁股自然是少不了。后来实在耐不住,我们就开始一件一件地剥掉她的衣服,并有意上手摆弄她那些女人的私密之处,以此来打击她的自尊心。

这一招对付有身份的女人一向试不爽,谁知在这个看似娇柔的金贤淑身上却全无效果。她只是默默地流泪,却仍然没有一句口供。

到第三天的下午,这位曾被作为公精心呵护的小女人就已经是一丝不挂赤条条地坐在审讯室里了。即便如此,金贤淑仍然不失矜持沉静的风度,双手戴着手铐还不忘护住凸起的肚子,与我们沉默对峙。

到了第四天,我们的耐心实在是到了极限,于是对金贤淑动用了电刑。当然也是有所节制。开始只是把电极布置在她的四肢,电流也控制在低强度。到那天晚上,实在没有进展,才把电极移到了更加娇嫩敏感的乳头。

不过我们一直小心地将电击部位尽量避开金贤淑的生殖器官,因为她腹中的胎儿是我们逼她就范的一大砝码,将来对付申在浩甚至金九也说不定有大用,我不想轻易地搞掉他。”

听到这里,野村脸上不由自地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藤井见了,会意地笑了。他无奈地摊摊手道:“是啊,没想到我们的苦心最后是成全了教授。”

“哦……对了……”藤井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瞟了萧红一眼,转向野村问道:“金贤淑肚子里当时到底怀的是男还是女?我们一直很好奇呢……这个只有请教博士了,呵呵……”

野村微微一笑道:“是位千金哦!不过生下来就完成了她的使命,理所当然地夭折了,灰飞烟灭。这点请藤井君一个放心……”

野村的话让一直站在近旁的萧红心头不禁一凛,忍不住怜惜地看了撅着肥大的屁股吊着大奶子跪爬在台子上忘情呻吟的金贤淑一眼,心里像刀扎一样的痛。可耳边却响起了野村好奇声音:“那么…后来……这位公…殿下…怎么样了呢?”

藤井的喉头动了动,“咕噜”一响,眼睛转向金贤淑白花花的裸体道:“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这个看似柔弱甚至略显稚嫩的旧王族美人居然有那么强的耐受力。虽然我们有意控制刑讯力度,但那个强度的电击对一个一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年轻女人来说,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是相当严厉的。何况她当时是光着身子,而且还大着肚子。

其实她的身体对电击作出了忠实的反应。一次次四肢强直、肌肉痉挛、颈背反躬,直至满头虚汗、浑身瘫软,最后甚至出现了轻度的失禁。

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她当时嘴唇都咬出了血,但始终只字不吐,甚至连一般女人的典型哭叫反应都没有出现,眼泪都是默默地淌。最多也只是实在忍不住时哼哼几声。实在让我们刮目相看。

审讯一筹莫展,我们只好决定对她动真格的下重手了。谁知就在这天晚上,桥本司令亲自转来一份大本营的加急密令,严令金贤淑案十日内结案,人就地处置,不得留任何后患。全部资料封存后作为绝密档直送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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