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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般。半晌,他开口道,“昨晚……你是冒雨去了玉器店,才回来晚的?”

他的声音极低,落在幽暗的马车里显得更加昏昏沉沉。

薛子安翻了个身,语气里写满了倦怠,“嗯?你说了什么?”

苏瞻洛心底软了软,“没什么。”

薛子安又翻了个身,听见身后一阵悉悉索索,露在外头的肩便被厚实的棉被遮盖了,被角被一双手细心地压上。

薛子安昏昏沉沉的脑里闪过那日的冰天雪地,苏瞻秋清亮的嗓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清酒也是酒呀,喝多了,也是会醉的。

也许从很早开始,便一头跌了进去,从此,再也不醒。

马车里头幕布遮掩,终日昏沉,不知日月,晏亭与夏容来看过几次,都被酒久赶驴子一样赶了回去。

薛子安的烧不高,但热度却怎么也褪不去,终日醒了睡睡了醒,说话也是懒洋洋的,有上句没下句,如此烧了三天,烧到苏瞻洛忍不住要去路边抓郎中的时候,马车被人截停了。

酒久探出头一瞧,捋起袖子带着一身戾气就要冲下去,被苏瞻秋死死抱住了。

“酒久姐姐啊!且听听他们来做什么的再打也不迟啊!”

来者正是上回与酒久闹走了大半个酒楼的扬刀,扬刀一身藏青衣袍,拄着刀往路中间一横,吓得不明所以的夏容缩在马车里瑟瑟发抖。

“听说薛子安生病了。”扬刀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语气张扬得很,气得酒久腾空拳打脚踢的。

“别紧张,”扬刀将刀往路中间一插,长刀霎时没入大半,“我家主人有药,我是来送药的。”

“你这送药为何送地如此嚣张?”在前头的碧蝶开了口,“还是你有什么条件?”

“一个小小请求罢了,”温柳悠悠然从树林深处现身,抬脚就将扬刀连同他插在路中央的刀一块儿踹飞了,“几位是要去蜀中九歌门?”

“是,”夏容惊疑不定地掀开帘子下了车,晏亭紧随其后,“你是……?”

“温柳,江湖游客一个,”温柳拂着一身鎏金花纹的雪青袍子,晃得夏容眯了眯眼,“不巧,在下在路上捡到一只受伤的信鸽,看其脚脖子上的信筒刻着九歌二字,信落在一旁,在下不慎读了一二。”

“我家来信了?写了什么?”夏容着急。

“这位想必是九歌门少门主了,”温柳叹了口气,“请节哀。”说罢,便将皱皱巴巴的信纸交了过去。

夏容打开信纸的手都是抖的,开头没读了几个字,脸上登时失了血色,苍白如纸。

“怎么?”晏亭关切道。

夏容站也站不住,几乎是倒在晏亭怀里,手中的信纸落在地上,苏瞻洛上前捡起,一行字落入眼中。

少门主,门主与夫人惨遭恶人之手,门派内举棋不定,上下惶惶,还请少门主速速归来,继承门主之位,以平众心!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为止重要角色几乎全入队辣~

年后就要放大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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