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深渊(1/2)

“筑基丹吗……”

白莹月罕见地露出了凝重的神情,然后闭上双眼进入了一种入定一般的状态,身子一动不动的仿佛凝固了一般。

一直到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就在韩云溪内心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她才轻叹一口气后睁开眼睛瞧向韩云溪。

韩云溪惊诧地发现,不过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白莹月的气质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那眼角眉梢的媚意褪去,脸上的光彩也暗淡下来,突然变成了一名朴素无华的村妇一般。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这到底又是什么神奇的功法?

“他……”

然而,白莹月刚开口,韩云溪正侧耳倾听的时候,那话却是突然凝在白莹月喉咙里一般,白莹月人瞬间又沉默起来了。

韩云溪心开始下沉,白莹月这样的表现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这意味着虽然可能搞清楚了公孙龙的目标,但反而出现了白莹月也无法预料的情况。

但他对此毫无办法,他也只能在一边干等着。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白莹月脸上的凝重已然消失,淡然地开口问道:“你确定是筑基丹吗?”

“这……,我自然是无法完全确定的,但我觉得只有这个才需要用到我父亲的身份。因为届时武林盟特使驾临,我父母必然需要亲自款待,父亲除非闭的是死关,否则他是必须出现的。其余的,我也想不通有何需要如此做的了。”

“好。且我好好想想。”

白莹月点了点头,却突然又问道:“他传授你那魔功了?”

韩云溪没有说话,直接从怀里掏出那本秘笈递给了白莹月。白莹月接过一翻,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炼魔体。”

韩云溪忧心忡忡地连忙问道:“那如何是好?我如果不修炼的话,他一定能看出来的。”

白莹月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不修炼?为什么不修炼?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功法吗?”

韩云溪心里不痛快,这白莹月明明什么都清楚,但偏偏要这样挤兑他,可他对此又无可奈何,只能讪笑一声,摇了摇头:“这种有损根基的武学,我自然是不愿意练的……”

白莹月笑了笑,却是说道:“我倒是建议你练一练。”

“为什么?”韩云溪奇怪地问道。

“这功法虽然阴损歹毒,但也是天魔门极为上乘的功法之一,其实是一种另辟蹊径的修炼法门,之所以会损伤根基,是因为修炼此功法需先修天魔功,天魔功本身有锻体之能,若你修习了天魔功,身体经脉丹田的承受力会极大地提高,这个时候再修炼这炼魔体,却是相得益彰的事情。而且在生死关头,还可以对自己施展天魔附体的功法,刺激要穴让实力短时间内再度跃升……”

韩云溪默然不语,虽然他名义上是公孙龙的弟子,但这天魔功想必是不会传授于他,虽然几乎所有的内功心法都有锻炼经脉丹田的功效,否则内力如何增长?但他也清楚,天魔功那锻体之能不会如一般内功那般,必然是更为玄妙和高明,只是这样一来,这炼魔体对他来说还是一种灾难……

但韩云溪很快就安慰自己:还有得选择嘛?正如白莹月所说,某程度这的确是他所渴望能短期内提高修为的功法,哪怕是饮鸩止渴,这鸩酒他也必须仰头喝下。

那边白莹月轻叹了口气,却是说道:“其实妾身倒是不介意传授你天魔功,只可惜必然会被他发现,也只好作罢。你姑且按照他的要求修炼前三层,只是前三层的话,对你经脉丹田的损伤并不大,却能快速地提升你现在的水平,倒也不算什么……届时再经过他施展天魔附体功法为你灌注内力,虽然不知道你父亲修为水平,想必到时也差不了多少,蛮个几天妾身认为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韩云溪心里冷笑,他倒没有看出白莹月有何动机和需求会传授他天魔功,向来不过是一些客套话罢了。

不过如果真的像白莹月所说,这炼魔体前三层对根基损伤并不太大的话,倒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他可以放下心来去修炼。

这边韩云溪陷入沉思,那边白莹月静静地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然后一炷香后,突然开口说道:“给我准备一些笔墨,我要写一封信。”

——

一眨眼,八天的时间过去了。

对于韩云溪来说,这八天是极其枯燥的八天,他每日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在修炼,先修炼玄阳功,然后再运行炼魔体去冲击经脉丹田,在承受不住的时候,就去练习拳脚步法。

这对于一名习武者来说,倒也是非常正常修炼生活。

只是韩云溪没想到,公孙龙口中的“有些痛苦”,居然是疼得让他运行一次就浑身大汗淋漓的那种痛苦。而且刨除经脉上的痛苦,那种经脉撕裂一般的感觉带来的心理压力,却更叫他感到难受。

他不止一次问自己,这什么炼魔体真如白莹月所说前三层对根基的影响不大?怎么他感觉再练多些日子他直接就经脉碎裂死掉了。这种修炼的方法让韩云溪想起了某些外功的修炼方式,就是受伤愈合受伤愈合,逐渐的,那筋骨就会越发凝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尚未找到破局方法所带来的那种前途未卜的压力,以致这些日子韩云溪对女人的欲望也大为降低,期间只是临幸了一下自己的娘子肖凤仪和另外一名也姓“肖”的娘子萧月茹外,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他检查了娘子肖凤仪的尻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看情况娘子暂时没有被公孙龙染指。

期间他见了公孙龙两次,这两次公孙龙倒没有在他面前玩女人了,而是名副其实地如同一名师傅在指导他修炼,并且这种指导并不局限于炼魔体的修炼,而是全面性的指导,倒是一时间让韩云溪觉得受益匪浅。

但第八天,这样平静的日子却终于被打破了。

——

“嫂子。”

“三叔请坐。”

韩云溪一直不喜欢皇紫宸的会客厅。

因为会客会客,一般招呼客人的地方基本都会营造一种让宾客宾至如归的舒适感,但皇紫宸的不是,她的会客厅倒像是青龙堂的议事厅,主位比客座高了一个台阶。每次韩云溪在这里见她,她都会坐于上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与他交谈。

韩云溪倒也无所谓,他是能屈能伸的人,尤其以皇紫宸的身份地位来说,在太初门几乎是和母亲姜玉澜一般,就算傲然一些也算不得盛气凌人。

不过他感到不痛快的却是,他是一直贪腥的猫,但对于皇紫宸这条美人鱼,他只能干看着吃不到,这种心痒难耐又无处抓挠的难受感,才是他不喜的地方。

紫红色的绸缎宫衣,翩若天仙的丝带,那吹弹可破滑若凝脂的肌肤,走路间不断颤抖的饱满挺拔酥胸,左右扭动摇摆的翘臀……

但就在韩云溪借助难得的机会跟在后面肆无忌惮地视奸着这位嫂子的时候,却奇怪地发现,嫂子没有往上首走去,在下首的客座上就坐了下来。

这种待遇,韩云溪只在皇紫宸会见父亲母亲或者那些长老时才会见着。

而且,当他想要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时,皇紫宸还招呼他坐到旁边去,过去只是淡然的一句招呼“三叔”,如今也罕见地加了“请坐”二字。

事出反常必有妖。

韩云溪不知道皇紫宸遣人知会他过来到底所为何事,但心里却不由地因为这些反常现象而感到警惕起来。

皇紫宸脸上带着和善的淡然微笑,一改从前那用眼角看人的傲然姿态,但心里却是不痛快地“哼——!”了一声。

韩云溪态度上对她疏远和冷淡,是她自己一手营造成的。

皇紫宸不喜欢韩云溪。不但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有些憎恶。

她贵万剑山庄庄主的二小姐,自小就是众星伴月的存在,本就是眼高过顶的人,看不起韩云溪倒也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

但她憎恶韩云溪的却是,韩云溪若仅仅是天资不如大哥倒也罢,她也非是那些没有容人之量的人,可偏偏这韩云溪是自己夫君的弟弟,这父子三的模样都十分神似。

这恶心到了皇紫宸。

尤其在她略微搜集了解一下这个三叔的情报信息,韩云溪那些荒唐事被一一呈报在她桌前后,她却就开始憎恶起韩云溪起来。

权势子弟难免会做出这样的荒唐事,但若果韩云溪是一副登徒浪子的猥琐模样,皇紫宸说不定还会异常谅解,但一想到这韩云溪带着夫君那般面容去做那些龌龊的事情时,她就觉得异常的恶心难受。

不过,如今有任务在身,皇紫宸也不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憎恶。

“不知道嫂子传唤云溪有何吩咐?”

韩云溪有些无礼地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与嫂子交谈,但这样无礼的行为,在他和皇紫宸之间却是某种有礼。

他自然是想像刚刚跟在后面的时候,从头到脚好好地欣赏皇紫宸这样的美人儿,但和当初不敢直视母亲一般,他也不敢用目光去亵渎皇紫宸。

但韩云溪没有想到,自己的守礼换来的却是皇紫宸心里一声冷笑。若韩云溪真的敢不干不净地看她,她必然会一耳光招呼过去,代替夫君教导一下这个弟弟。可如今韩云溪不敢正眼看她,她又觉得韩云溪虚伪做作,没有卵子。

“三叔言重了,紫宸此次唤三叔过来,却是想和三叔商量一件事。”

“何事?”

“南唐准备对吐蕃用兵,此事三叔可曾听闻?”

“知晓。”

若是其他人说起,韩云溪少不了兴致勃勃地攀谈一二,但对于皇紫宸他却是连客套都欠奉。

皇紫宸也不在意,继续开口说道:“若果南唐真的出兵吐蕃,三叔少不了要随军出征了吧?”

“若无意外,应该是。但云溪还是听从母亲的安排。”

韩云溪不想去。

以前韩云溪没有选择,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母亲被公孙龙把控着也等同间接被他把控着,到时他情愿牺牲一名师兄师弟,也不愿意以身犯险。

在这种规模的战争里,他这样水平的修为翻不起多少波浪不说,却是极其容易就陨落在军阵中。

不过他倒是非常好奇,为何皇紫宸会提起这样的话题,难道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大嫂已经厌恶得,打算促成这次出征让自己死在南诏那里?

韩云溪好奇,但皇紫宸没有再说话,却是站起身子来往会客厅内里的书房走去。他也只好起身跟着,却见皇紫宸轻微摇摆着身姿来到案桌前,从台面拿起一封信笺递给他。

韩云溪接过信笺,看到上面那刚劲有力的字却是愣了愣,这是皇天隆写给皇紫宸的信。他看向皇紫宸,再次获得皇紫宸的首肯后,他才从信笺内抽出信纸。

信纸上的内容却是皇天隆告知皇紫宸,家族费了多少代价把太初门举荐为东武林盟十卿,然后告诫皇紫宸该如何和姜玉澜商议接下来的一些举措。

“这……,嫂子这是何意?”

韩云溪感到疑惑起来。皇紫宸让他看这封信的目的却是异常明显的,就是告知他皇氏一族为太初门付出了多少。

但他并不吃这一套。

太初门某程度通过大哥韩云涛与皇紫宸的联姻捆绑在一起了,从此太初门也会自而然地搭上了皇氏一族的烙印。既然是一家人了,韩云溪却是觉得这也没什么好显摆的。

不过他疑惑的是,这封信莫说不该给他看,却是连他的母亲姜玉澜也不该。

皇紫宸没有回答,她又起身回到会客厅坐下,等韩云溪就坐后才突然开口张嘴,却是一开口就是一些异常客套的话:

“过去紫宸一直忙于修炼与门内的种种事务,这半年来三叔也频繁外出,导致紫宸一直未能与三叔好好坐下详谈认识一番,倒是紫宸的疏忽,这里向三叔告罪一声。”

“嫂子莫要如此。”

皇紫宸那边起身打算欠身一礼,韩云溪心里虽然冷笑着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但还是装作惶恐的模样,以更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客套地推搪了一下。

这正中皇紫宸下怀,那刚刚抬离椅子的丰臀立刻又坐了下去。

皇紫宸在拉拢我?

——韩云溪何许人也,对于别人的小心思他是最敏锐不过,更何况皇紫宸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如此的明显。

“是这样的,紫宸就开门见山了吧。”

皇紫宸沉吟一下,对着韩云溪一脸正色地说道:“紫宸希望三叔参加这次南征。”

——

皇氏会助三叔在此次南征中建功立业。

——这句话在韩云溪脑中盘旋着,接下来皇紫宸那些分析的话,他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他自小就是朝着这个方向被培养的,他根本就不需要皇紫宸的分析,他心里清楚得很那些军功意味着什么。

很早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走从军这一条道路,尤其是发现自己如何努力也追赶不上大哥二姐后,又意外在一些剿匪战役中发现自己的确有些领军的才能,这样的念头倒是不时会浮现出来。

但心动归心动,韩云溪却不喜欢从军。

因为不自由。

但此刻韩云溪心里想的却不是自己的事情:

皇氏一族要造反了吗?

这不是韩云溪的猜测,也不是韩云溪通过皇紫宸试图将他打入南唐军方的行为而得出的什么真知灼见。在南唐,皇氏一族的野心算得上是路人皆知的地步。

谁都知道皇氏会反,南塘皇帝李景知道,大臣知道,就连市井里的贩夫走卒也知道。

皇氏在盛唐分裂前就功高盖主了。文帝一直在找寻机会将皇氏连根拔起。但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八王之乱。

皇氏比文帝出手更果断,更决绝。

盛唐一分为二。

盛唐时期文帝做不到的事情,如今盛唐一分为二,占据一方的景帝也拿皇氏没有办法,因为皇氏是他“立国之本”,没有皇氏也没有南唐,但没有南唐,皇氏还是皇氏。

景帝不想坐以待毙,但形势并不乐观,他就像是那温水里的泡着的青蛙,只等皇氏什么时候加一把柴薪把这火烧起来。

其实当初南北分裂,当其时皇氏只要咬咬牙,如今坐在豫章皇宫那龙椅上的应该是皇千纫或者皇天隆,总之会是姓皇的人而不会是姓李。但在那千载难逢的机会里,皇氏却展现了千年家族的底蕴和心气,并没有急着篡取帝位。

他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南唐。

不……

韩云溪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情萧瑟起来,一如那树上掉落的枯叶尚未落地就被山风席卷着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东武林盟三卿、庙堂三部、南唐第三军朱雀军……

皇氏的目标是整个苍南之境啊。

韩云溪再次心生感慨。如果没有公孙龙这档事,最近的消息对他来说都是好消息。

因为大哥,他已经站在皇氏这庞然巨兽身上,未来就算在修为上没有建树,但权势上,绝对不会仅限于太初门三公子的范畴了。就如这次南唐南征,开始他认为自己出征是一件异常危险的事情,如今皇氏要继续插手侵蚀军方,那么皇家自然不会让他在南征中出事,少不了对他会格外关照。

这样的好事,韩云溪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惜,公孙龙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

“你悟性不错,就是筋骨一般,可惜了。”

公孙龙感叹了一声,然后话锋一转,却突然说道:“皇紫宸让你南征的事,你怎么看。”

韩云溪心中一凛,他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公孙龙必然有某种监控他的手段,但要知道他见了皇紫宸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连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也知晓……

难道那皇紫宸也中了公孙龙的摄魂大法?

但韩云溪很快醒悟过来,无论皇紫宸有没有着道都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公孙龙这一番话却是在敲打他,间接告诉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公孙龙的掌握之中。

他连忙回答道:“自然是师尊的事情更为重要,因此徒儿并没有立刻答复皇紫宸,此事还请请师尊定夺。”

“嗯。”

公孙龙捋了捋下颌胡须,说道:“太初门搭上了皇氏这艘大船,你这三公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可在这船上也分个三六九等,你与其去做那鞍前卒,不知道何时被推到前面挡刀挡箭的,不如好好地跟着为师,为师助你掌控太初门,成为那一派之主万人之上,岂不快哉?”

“徒儿对师尊绝无二心!任凭师尊安排。”

韩云溪说完,突然觉得这些话也太过于虚伪了,连忙轻叹一声,又补了一句,“可惜……,徒儿想,这太初门到底是大哥的……。”

“哼,鼠目寸光。”公孙龙却是一声冷笑:“皇氏要的是太初门,要的是你大哥,要的可不是你大哥掌管太初门。”说完,眉头一皱“说起来,你大哥的确是人中龙凤,哼,这老天爷就是如此不公,有人生来就能一步登天,有人却只能步履维艰……”他正色看向韩云溪,却又微微一笑:“徒儿莫要多虑了,太初门装载不下你大哥的。”

太初门装载不下你大哥!

这句话如同贯耳梵音一般,一下让韩云溪神台清明起来。

“你且安心修炼,天魔功有夺天地之造化之能,待你这天魔功练成,未必就不如你大哥。”

“谢师尊指点!”

韩云溪一如既往露出非常熟练的“大喜过望”表情。

公孙龙挥挥手,却是没有告诉韩云溪该如何答复皇紫宸就让韩云溪退下,同时说道:“这段时间你修炼尚算刻苦,为师奖罚分明。相比你已经觊觎你那干娘许久了,嘿嘿,你这无视伦常的性子非常对为师口味,作为奖赏,你现在去你干娘那里,为师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今晚尽情享用她,就算是为师对你这段时间刻苦修炼的奖赏。”

“只要你好好表现,为师不会亏待你的。待你他日把控了太初门,为师传你天魔摄魂大法,什么女人玩不得?整个太初门的女人都是你脚下奴仆!”

“谢师尊赏赐——!”

这次韩云溪立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

当韩云溪久违地推开干娘别苑的大门时,他立刻明白公孙龙的安排是什么了。

“溪……溪儿……”

多少年了,多少年干娘未曾对他喊出这个称呼了,可韩云溪感到十分不是滋味,虽然那声音情绪激烈,但他总觉得无形中有无数丝线在牵着干娘的肢体在演着木偶戏。

不过韩云溪很快就撇去了这些杂绪。

此刻眼前那张严肃端庄的面容正花容失色中,可那鼓胀饱满的胸脯,修长健硕的双腿却一如既往……

还有,那让他记恨的身份!

韩云溪犹记得,上次他主动来见这位干娘,这位干娘那俏丽的面容是如何冷若冰霜地直接下了逐客令,甚至说出了“三公子不走的话,休怪本长老封了你的穴道把你丢出去”这般绝情的话。

这也是韩云溪对徐秋云因爱生恨的原因之一。

他觉得自己某程度被徐秋云背叛了。

韩云溪认为,正是干娘对他那超出一般母子关系的种种举动导致了他的误解,可当他做出超出伦常的行为时,干娘却把一切责任推到了他的身上!

想起那些羞恼难耐的夜晚,他心里再无怜悯。

而看到韩云溪的徐秋云,脑里响起的却是:

你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了,难道你还想失去第二个孩子吗?

这句话反复地在徐秋云的脑海里盘旋着,发出阵阵雷鸣,让她灵台胀痛之余,内心深处一种强烈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阵阵袭来,彻底淹没了她的心。

从而,徐秋云脸上脸上冰霜不再,却反而先是露出一副愧疚不安的神情,然后又想起什么,脸上火辣辣地发烫起来,那愧疚的神情又换成了某种咬破下唇的屈辱表情,然而当看到韩云溪那狰狞起来的面孔,屈辱又变成了恐惧。

徐秋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韩云溪却从干娘步伐轻重看出来,干娘的内力却应该被公孙龙封住了,如今不过是一名身强力装的一般习武女子罢了。

“啪——!”

韩云溪几步上前,一耳光却是扇在了干娘的脸上,同时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现在喊我溪儿了?不是云溪了?”

然而没等韩云溪暴虐的情绪盘上来,却是见到徐秋云捂着脸,那对眸子泛起水雾,泪珠滑落。

这让韩云溪情绪一窒,却是知道干娘不是那种会掉眼泪的人。一时间又倍感怪异起来:这还是干娘吗?

但瞧见干娘那丰腴的身段,他很快收敛心神,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

这个夜晚,对于徐秋云来说,又是一场噩梦。

只不过,过去的噩梦是自己的笙哥哥带来的,而这一次,是自己的干儿子韩云溪。

她想要逃。

没有了内力还能做些什么呢?只能逃了……

但这种失去了内力还试图从一名内功不俗的高手面前逃走的天真心理,却让徐秋云更加狼狈不堪,她数次想要从韩云溪身边跑过去被轻易拦住不说,还被韩云溪犹如一名泼皮无赖调戏大家闺秀良家妇女一般的戏耍着,被摸一下胸乳,捏弄一下丰臀,撕扯掉一件衣服。

没一会,发现逃走无望的徐秋云已经发髻凌乱,上身襟衣被扯碎,诃子的肩带也被扯断了,襦裙更是被撕掉半截,让她不得不用一只手提拉着才没有掉落在地……

她此刻已经是半裸着身子了。

在韩云溪的进逼下,她再次不断后退,但很快退到墙壁退无可退了。

“溪儿……,你不可如此……,我是你干娘……,我……”

那颤抖的声音体现出了徐秋云此刻的惊慌感。

“干娘……,我亲生母亲也让我给睡了,你这个干的又有何干系……”

“什么……不……玉澜她……不可能……”

徐秋云摇了摇头,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诧,因为她压根就不信。

韩云溪也不在意干娘信不信,一边说着一边挺着阳具不紧不慢地一步步逼近过去。此刻徐秋云已经不仅仅是他的干娘了,更是他的猎物,他今夜要彻底把她吃掉。

欲火不断地焚烧着韩云溪的理智,他甚至完全不在意公孙龙与他的师徒关系不过是犹如逢场作戏一般的利用心理,他此刻心甘情愿地愿意认公孙龙为师,只要他肯传授他《天魔摄魂大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