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孙立献计坑师兄,宋江施恩嫁义妹(1/2)

奸情败露时

话说孙立和顾大嫂同乘一匹马出了东平府,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没有看见官军追出来,孙立松了一口气。他收了弓箭,继续策马前行。

此时顾大嫂仍是一丝不挂,正坐在马上左右扭捏着。孙立见了,忍不住调笑她道:“怎么啦,母大虫也有害羞的时候?刚才出城时瞧见你身体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吧?”顾大嫂满脸通红,低下头不吭声。

途中经过一栋农户的房屋时,孙立下了马,走上前去敲开了门,出来一个老妇人。孙立用手指了指骑在马上的顾大嫂,问老妇人讨取遮羞的衣服和吃食。他身上并没有带得分文,只得将妻子乐梦云送给他的一枚玉佩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了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见他满身血迹,还有顾大嫂的模样,吓得两腿不停地发抖。她估计这对男女不是守法的良民。莫非他们是一对奸夫淫妇,杀了人在逃?她急忙摇手,不敢去接他递上来的玉佩。她回头走进屋里,找出来几件破旧的衣服和十几个蒸好的馒头,把馒头用一块布包了,和衣服一起拿出来递给了门外等着的孙立。孙立知道她害怕,没有再多话,接过东西后就走了。老妇人急忙关了门,插上了门闩。

孙立牵马走下官道,来到一个有溪水的树林边。他先下了马,又把顾大嫂从马上抱了下来,叫她去溪水边清洗身子。他自己也走入溪水中,将衣服上的血迹洗了洗。那马就在溪边吃草。顾大嫂浑身上下有不少伤口,被冷水浸了以后痛得她呲牙咧嘴地直叫唤,孙立见了,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顾大嫂赤裸着身子,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这下子竟让孙立的鸡巴立时硬了起来,若不是还要赶路,他真想将她按到在草丛里再狠狠地肏她一通。

顾大嫂洗好身子以后,接过孙立递上来的衣服穿好了,两人坐在溪水边的一块石头上吃馒头。顾大嫂一边吃,一边伸手拿过孙立刚才准备送给老妇人的那枚玉佩,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们各吃了两个馒头,顾大嫂待要再吃时,孙立却把剩下的馒头都拿去喂了那匹马。

他对顾大嫂道:“我们饿一点不打紧,这马不能亏待了它。若是官兵追来,说不定还要靠它来保命呢!”

顾大嫂撇了一下嘴,道:“你的那一箭贴着知府的头皮射过去,他肯定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派兵追出来?”

孙立笑了,答道:“我为了救你,在大牢里少说也杀死了十几个狱卒。出城时我浑身乏力,射箭哪里还有什么准头?城门口那一箭我并不是为了吓唬他,我是瞄准他的心窝射的!”

顾大嫂听了,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啊?!”

他们两人没有再多耽搁,都上了马。这一次顾大嫂坐在孙立的身后,用两条胳膊搂住了他的腰,将一对大奶子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孙立策马上了官道,加鞭往前驰去。

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在一间客栈的外面的墙上看见了孙新留下的记号。孙立和顾大嫂下了马,正要进客栈,看见孙新提着水桶从一间客房里面走了出来。他见了孙立和顾大嫂像是吃了一惊,水桶掉在了地上,叫道:“哥,秀英,你们来啦?”

孙立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此,其他的人呢?”

这时顾大嫂早已扑过去,和自己的丈夫抱在了一起。孙新在哥哥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答道:“陷害解珍解宝的毛太公家离此不远,往这条岔路走个大约五里地就到了。他们兄弟俩说服了邹渊邹润,带着人一起去找毛太公报仇去了。留下我和嫂嫂在此等候你们。”

孙立气得直跺脚,道:“二郎!你怎么不阻止他们?登州的官军随时都有可能追出来,怎可因小失大?”

孙新道:“大哥,我也是这么劝的,可是他们都不听。再说,此处离梁山泊还有两百里,这么多人一路上确实需要盘缠。打劫了毛太公家,怎么也都够用了。”

这时顾大嫂插进来道:“与其在此等候,不如我们都去那里帮他们一把,免得他们人少吃了亏。”

孙立想了一下,道:“这样也好。弟妹你身上有伤,就和你嫂子留在此处,我和二郎去去就回。”刚才他看见顾大嫂和孙新抱在一起亲热,心里生出了一丝醋意。

孙新也赞同这么办,他给顾大嫂指了指刚才那间客房,道:“嫂子就在那间房里面歇息。”说罢就他和孙立一起上马去了。

顾大嫂一个人来到客房外面,用手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着的。她刚迈进去,就听见乐梦云在床上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二郎,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扔下我一个人怪吓人的……我……”当她抬头看见进来的是顾大嫂而不是孙新时,剩下的话就被噎回去了。

顾大嫂仔细一打量,发现乐梦云躺在被窝里,她身上好像没穿衣服,脸上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再回想到刚才孙新见到她和孙立时的惊慌神情,她心里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这两人之间有奸情。她没有发怒,只觉得有些好笑:我跟大哥偷情,心里正别扭着呢,却不料孙新搞上了嫂子!这不是报应吗?

她走到床边,猛地掀开了乐梦云盖着的被子,看见了她白花花的肉体。乐梦云惊叫一声,想用手捂住自己的羞处,却顾此失彼。她对乐梦云道:“大嫂,我太累了,先在你床上睡一觉歇歇。”

乐梦云叫道:“不……不……不可!”

顾大嫂笑道:“大嫂,你我亲如姐妹,有何不可?”说罢她就抱住乐梦云赤裸的身子,两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

乐梦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能挡得住她这个母大虫?“秀英……你……我……不要……”她一边扭动身子在顾大嫂的怀里挣扎,一边结结巴巴地哀求道。

顾大嫂的手早已伸进了她的胯下,摸到了湿漉漉的一片。她把手抽出来,放到自己鼻子底下闻了一下,道:“却又作怪!大嫂,你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东西的味道?”

乐梦云不敢用眼睛看她,低声道:“秀英妹妹啊,求求你,别……别再取笑嫂子了。我对不起妹妹,我知错了……”

顾大嫂三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骑到乐梦云的身上,道:“嫂子,不要怕。我们既是姐妹,那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过,你须先对我从实招来,不可有丝毫的隐瞒。你是怎地勾搭上我老公的?”

乐梦云无奈,只好一五一十地将她与孙新的奸情都告诉了顾大嫂。事情还要从顾大嫂拿刀威逼孙立去劫牢那会儿说起。乐梦云当时被吓得昏倒在孙新的怀里,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另一间屋里的床上,孙新手里端着一碗茶水站在床前,正焦虑地看着她。

她想起了刚才的事,一把抓住孙新的手腕问道:“二郎,你哥和弟妹她,他们怎么样啦?”孙新没有提防,被她拉得坐到床上,那碗茶水全部泼到了他嫂子的胸脯上。他一边回答她的问话,“他……他们关了房门在谈,应……应该没事吧 ……”,一边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拭胸脯。他的手碰到了她的一只奶子,下意识地一把握住它,舍不得放开了。

“啊!”乐梦云惊叫一声,她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孙新急忙缩手,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可是她却扯住了他的一只袖子,叫道:“二郎,你……你别走……我……我害怕……”

孙新只好在床头上坐了下来,伸出手扶住嫂子微微发抖的肩膀。乐梦云的衣服被茶水湿了一大片,紧紧地贴在她饱满的胸脯上。孙新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跟他嫂子在一起,透过湿衣服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的乳头。她身上那股成熟女人的香味儿更是直冲他的鼻孔。

他赶紧把视线从她的胸部移开,抬起头来,却碰上了她满含羞意的眼光,不禁呆住了。他心底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欲望,两臂一合,将乐梦云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平日里孙新对嫂子极为尊重,从来没有对她生过一丝邪念。也许是这些天一直和顾大嫂商量劫狱杀人的事情,他预感到自己人生即将发生大的改变,做事有了一种豁出去的痛快感觉。此时此刻,嫂子丰满洁白的肉体,让他兴奋得不能自已。

乐梦云也和孙新差不多。因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对小叔的身体并不陌生,但是从来没有过出格的想法。今天因为受到了惊吓,她有一种大难来临的感觉,内心特别渴望一种安全感。孙新的拥抱让她体会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她动心了。

他们就这么抱在一起,彼此能听见对方‘咚咚咚’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孙新听见了乐梦云轻柔的声音:“二郎,你先松开手。去给我找一件干净衣服来,把我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此后的几天里,他们都刻意地避开对方。可是淫乱的意识早已钻进了他们的心中,牢牢的占据了那个地方。等到劫牢成功后,孙立叫孙新先出城去接嫂子,这就给了他们一个绝好的机会。两人一见面,马上扑进对方怀里,如同干柴碰上烈火,熊熊地燃烧起来。后来解珍解宝等人去找毛太公报仇,孙新和乐梦云单独留在客栈里,他们忍不住诱惑,再次坠入了淫乱的深渊。

“秀英,这事我……我对不起你和大哥,我……我该怎么办啊……呜呜……”顾大嫂虽然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乐梦云心里还是羞愧难当。她抱住弟妹呜呜地哭了起来。

“嫂子,这事你不要跟大哥说。即使被他发现了,那也没什么。他们是亲兄弟,又不是外人。”顾大嫂一边在乐梦云雪白的胸脯上舔允着,一边回答道。

“那……那好吧。哎呀,别……别舔那里……啊!”

险恶的人心

孙立孙新和解珍解宝他们终于回来了。他们不但杀了毛太公一家,还抢来了不少细软财物,装载了两辆马车。解珍解宝全身都换上了新衣服。他们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一时间束手束脚,样子有些可笑。在客栈歇了一晚之后,孙立不敢多耽搁,大清早就招呼大家驱车启程。顾大嫂因伤势未愈,她和乐梦云同乘一辆马车,其余的三辆马车里装的都是财物和行李。一行人扮作客商,往通往梁山泊的路上去了。

邹渊邹润和那些喽啰们扛着刀枪棍棒,像是押运的保镖,一路上也没有人来盘问他们。他们就这么早起晚歇地走了五天,终于进入了梁山泊的地界。

顾大嫂见孙立好像心事挺重,就私下里问他,究竟为何事发愁。孙立道:“据邹渊说,他的那几个相识只是梁山上的一般头领。梁山泊近来极其兴旺,成了各路英雄豪杰们争相投奔的地方。我等这么一大帮人去投他,若是没有得力的人引荐,即使被他收留,以后恐怕也很难出头啊。”

顾大嫂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大哥,放着你一身的本事,怕他作甚?官军迟早还要来收剿他们的,那时就是该轮到你露脸了。”

孙立道:“但愿如此。”

他们走着走着,看见前面大路上有一个大酒肆。解珍解宝叫道:“我等走了这许多路,早就饿得心慌气虚了,且停下车,进去买些酒肉馒头来充饥。”

邹渊到底是个落草为寇之人,有些见识。他仔细打量了这个酒肆一番,道:“且慢。这等一个大酒肆,就开在梁山泊旁边,恐怕不是做正经生意的。我等进去后须要小心,吃东西不可太快,别让蒙汗药给麻翻了。”

孙立道:“说的是,大家都小心些。”

一行人进了酒肆之后,一个身材结实的酒保迎上前来,问道:“客官哪里来?要用甚么酒饭?我这里有刚杀的上好鲜牛肉。”

邹渊看着那人,叫道:“石家兄弟,你不认识我了?”原来这酒保就是邹渊的相识之一,他姓石名勇,不久前才上的梁山。山上晁宋二位头领在这周围开了好几家酒肆,专门给山寨里传送消息,接应外出办事的头领们。石勇是这个酒肆的头儿。除了石勇,邹渊在梁山上还有另外两个相识,一个叫杨林,另一个叫邓飞。

石勇大叫道:“啊呀,原来是邹兄!你不是在登云山勾当么?怎地来到这里啦?”他急忙招呼其他伙计们,将这一帮人请进一间大屋子里坐下,安排酒食解渴充饥。

邹渊向石勇介绍了孙立孙新解珍解宝邹润乐和顾大嫂。石勇道:“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幸得相见。”

大家都坐下后,邹渊开门见山地对石勇道:“我等刚刚劫了登州城的大牢,犯下了杀头的大罪。这次是来你梁山泊入伙的。望兄弟你能够引荐我等给晁头领和宋头领,盼勿推辞。”

石勇拍着胸脯道:“这个包在兄弟身上。我梁山泊招纳四方豪杰,晁宋二头领极为仗义,凡是来投奔的都会接纳,请邹兄放心。”停了一下,他接着道:“好叫各位得知,最近一段时间山寨正出兵去跟独龙岗上的祝家庄打生死,前两阵受了一些小挫。不过各位请放心,我山寨人才济济,更兼有军师吴学究出谋划策,要不了不多久定能反败为胜的。各位只需暂时住在我这酒店里,吃喝由我这里供给。只等山寨的兵马凯旋,我就带你们上山,将各位引荐给晁宋二位头领。”

邹渊问道:“杨林,邓飞两位兄弟可好?”

石勇答道:“他们两个都跟着宋江哥哥去打祝家庄了,据报遭了埋伏,失手被擒。不过请放心,军师吴学究马上就要带第二拨人马下山去帮宋头领了。”

接下来石勇大概地介绍了祝家庄的战况。他道:“祝家庄地势险要,道路难以辨认,又修筑了寨栅,挖了陷坑。宋头领前两次进军吃了亏,失陷了好几个弟兄。不过山寨里的人马已经学乖了,不会再轻易上当。祝家庄若是还想占便宜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军师吴学究担心敌人采用拖延的战术,耗光我方的粮草。因此他这就要带兵下山去支援宋头领,争取尽快拿下祝家庄。”

邹渊问起祝家庄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石勇答道:“祝家庄人丁兴旺,能聚集起五千步军,两千马军。庄主的三个儿子都十分了得。最厉害的是一个从外面请来的教师,名叫栾廷玉。他当过军官,不仅武艺高强,还熟悉各种战法。”正说着,有伙计来报,道是吴学究军师带来的第二拨人马已经从水路乘船到了,要石勇去接。

石勇向邹渊等人告罪,正要起身离去,却被孙立叫住了。他道:“石兄且慢。我有一条计策,包你在三五日之内拿下祝家庄。请你即刻去请吴军师前来商议。”他说完这话,不但是石勇和酒肆里的伙计,就连孙新和邹渊他们也全都被惊呆了。

只有顾大嫂在孙立的脸上看到了他特有的冷酷和自信。她记得,孙立第一次暴打她,将她扒光衣裙按倒在地上强奸时,他的眼睛里就透出过同样的表情。可以说,正是他的这种漠视一切的冷酷和自信,俘获了她的心。

祝家庄连胜了梁山泊两场,庄主祝朝奉在独龙岗上大摆宴席庆贺。可是整个庄子里却没有多少喜庆的气氛。这是因为梁山泊的人马并没有撤走,他们随时都可能发起再一次的进攻。

祝家三兄弟的情绪都很低落,主要是因为扈三娘的被擒。这对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他们恨不得马上杀出庄去,跟梁山泊决一死战。可是,他们的师傅栾廷玉说了,现在去跟梁山泊硬拼,说不定会中了他们的奸计。只有避战才是上策。梁山泊这么多兵马远离山寨,肯定粮草不够,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动收兵。那时他们才能够乘胜追击,大获全胜。

如今已经有六名梁山泊的头领被祝家庄擒获了。祝彪想把他们全部都凌迟处死,出一口恶气,是大哥阻止了他。大哥道:留下这几个人,以后说不定能用他们将扈三娘给赎回来。

祝彪不缺女人。扈三娘是他爹为他定下的妻子,他原来对她并不是很喜欢。她长得虽然很美,但是已经被别的男人睡过了,他心里十分嫉恨这个。再加上她的性子野,不好降伏。她第一次比武时就毫不留情地打败了他,让他在两个哥哥面前丢了脸。

可是自从她被擒以后,祝彪发现自己为了她整天茶饭无心,几乎每晚都要梦见她。梦境中的扈三娘是那么完美,跟下凡的仙女一样,她的一颦一笑都会让他发狂,还让他自惭形秽。可惜的是,每次梦境结束时,她总是被那些该死的梁山泊贼寇们剥光了衣裙轮番奸淫,受尽了凌辱。她嘴里发出的那些无奈却又掩饰不住兴奋的呻吟声,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不,她是我的!”祝彪会在梦中大叫。他发誓要把扈三娘抢回来。不是抢她回来做老婆。恰恰相反,他要把她绑起来,像那些贼寇一样,尽情地鞭打她奸淫她侮辱她。等他玩够了以后,再让她去当一名下贱的奴婢,专门替他伺候客人。或者干脆把她卖到青楼里去。

祝彪哪里会料到,大哥祝龙的心里也装着他的未婚妻扈三娘。

自从和扈三娘在敌楼上有了那次难忘的交媾之后,其他的女人在祝龙眼里好像都变成了俗脂庸粉,他甚至没有再碰过自己的妻子。除了爱她爱得发疯,祝龙心里也很愧疚。扈三娘是为了给祝家庄解围才被梁山泊的人掳去的。她被擒以后,扈家庄就没有再出兵支援过祝家庄,也没有派人来和他们商议过有关防务的事情。

他不敢想象,扈三娘在那些贼人手里会遭受怎样的奸淫和污辱。他在心里谋划着,怎么才能将她从敌人的手里悄悄地赎出来。这件事必须做得密不透风,他不能去跟自己父亲和两个弟弟商量。因为他内心的打算是:将扈三娘赎出来后,他就带上她一起私奔,到一个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和她一起度过下半生。为了她,他不惜抛弃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们!

铁棒栾廷玉

祝家庄的教师栾廷玉的日子也过得不轻松。这些天来,他为了对抗梁山泊的进攻,可以说是呕心沥血,费尽了心思。十多年前他在大宋的边军中服役,当一名小军官。后来因他的顶头上司杀良冒功,事发后将罪过转嫁到了他的头上,他不得不离开了边军。

他到东平府来是因为东平府的知府是他小时候的朋友。因为没有接到朝廷的命令,知府不敢擅自调官兵来援助祝家庄。但是知府私下里许下诺言,只要栾廷玉能够帮助祝家庄打退这次梁山泊的进攻,他就会向朝廷上书,请求表彰栾廷玉的保境安民之功,并举荐他担任东平府的团练使之职。

庄主祝朝奉知道自己的三个儿子中只有老大祝龙稳重一些,有些谋略。老二祝虎和老三祝彪都不怎么靠得住。而栾廷玉却比他们三个都要强多了。因此他把守卫祝家庄的大权全部托付给了这个外来的人。

这天栾廷玉正骑着马在庄子里巡视,有庄兵来报,道祝家庄后门来了一标人马,打着官军的旗号。其中一人说他是栾师傅的师弟,姓孙。他路过独龙岗,特来拜访栾师兄。

栾廷玉赶到祝家庄的后门,祝龙已经等在那里了。师傅没到,他不敢擅自打开庄门,害怕中了梁山泊的奸计。栾廷玉从门楼上往下一看,只见一个军官打扮的人骑马立在那里,他身后还有三辆马车,由三十来个的军汉护卫着。那军官三十多岁,脸色蜡黄,正是他的师弟孙立。当年他们两个都是边军里的小军官,他们的师傅则是一名游击将军。后来栾廷玉就离开边军了,这是两人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一辆车子里坐的是乐大娘子和顾大嫂,另外两辆车上装的是行李。孙新邹渊邹润解珍解宝乐和都混在那些军汉的队伍里面。

栾廷玉吩咐庄客们打开庄门,放孙立一行人进来。孙立上前给栾廷玉作揖问候,道:“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栾廷玉答道:“多谢贤弟惦记。我一年前来此庄上担任教师,收了庄主的几个公子为徒。”他将祝龙介绍给孙立,又将孙立一行人都请到祝家庄的议事厅叙话。

祝太公得知后,带着祝虎祝彪两个儿子也来了。栾廷玉给他们一一引见。孙立又将乐大娘子从车子里扶出来,拜见了师兄和庄主。大家都坐下后,栾廷玉开口问道:“听说贤弟在登州任兵马提辖,为何今天携家带口地来到这独龙岗?”

孙立答道:“小弟蒙朝廷恩典,在登州任兵马提辖。这两年来参与多次剿匪,立下了些许薄功,有了一些名气。如今济州匪患甚多,总兵发来了调令,要小弟去济州任职,肃清那里的匪患。今天路过独龙岗,听闻师兄在此,特来看望。我等刚才在庄子的前门,远远地看见附近集结了不少的兵马。小弟不想惹事,故绕道到后庄来了。”

栾廷玉听了,哈哈大笑,道:“贤弟来得巧了,正好可以助哥哥一臂之力。庄子前面的兵马乃是梁山泊的贼寇,领兵的是他们山寨上的二头领,朝廷通缉的重犯宋江。他们前来此地骚扰,已经被我们击退了两次,捕获了六名头领。贤弟此来,何不与我一起破敌,擒了宋江,必是大功一件。那时我等去官府为贤弟请功,朝廷定会给贤弟加官进爵的!”

孙立听了,道:“既如此,小弟就暂时留在此处,助师兄破贼。这帮梁山泊的贼寇,竟然如此大胆!不过,他们离了山寨水泊,就失去了许多依仗。你我和祝家的兄弟们同心协力,管教他有来无回!”

栾廷玉转头对祝朝奉和祝氏兄弟道:“我这个师弟,和我学得一模一样的本事,当年我们在师傅面前比武时就不分胜负。如今他旅途劳累,可先用些酒饭,暂歇一晚。明天我等都去校场上,让他演示武艺给你们看看。他的铁枪和钢鞭,当年在边军中是赫赫有名的。”

祝朝奉听了大喜,道:“我祝家庄得贵人相助,真乃天意也。待破了贼寇,不论孙壮士选择在何处安家,老夫都要奉送一座宅院。”孙立谢了祝太公。祝太公当即吩咐庄客们在议事厅里摆上酒肉宴席,款待孙立一行人。

乐大娘子吃了些饭菜,没有喝酒,称道身体疲乏。祝庄主急忙叫来一个管事的妇人,带着几个丫鬟为她安排歇息之处。孙立继续陪着祝家父子和栾廷玉在议事厅里喝酒,除了闲谈,还商议着对付梁山泊贼寇的大事。不知不觉已到了午后时分。孙立带来的那些仆人和军汉们都被安排在旁边的另一间屋子里用饭歇息。

栾廷玉忽然想起,今天他在孙立的仆人当中见到一个人,让他心中一动。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后来他把孙立请到议事厅,并把他介绍给了祝太公父子,陪他们喝酒闲谈,并商议军情大事。这期间他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一直留在这个人的身上。于是他借口净手,起身离开了宴席。

他出了议事厅,来到孙立的随从门用饭歇息的那间屋子,透过开着的门往里扫了一眼,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踪影。他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应该回到议事厅去,继续商议大事要紧。可是他的两条腿却好像不听指挥,一直在议事厅的附近转悠。

突然,他和一个人匆匆走过的人撞在了一起。那人刚从旁边的一个牲口棚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马鞍。栾廷玉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来人,结果两人面对面地撞上了。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地上,那人手里拿的马鞍也掉了。

“你……”栾廷玉正要发怒,定睛一看,那人正是他要找的人!

这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皮肤黝黑的妇人。不过,她穿的却是一身男仆的衣服。她长得极为健壮,因为她的衣服太小,又被汗水浸湿了紧紧地绷在她身上,他能看见她粗壮的胳膊和腿,还有结实的屁股。

栾廷玉走上去,不由分说地一把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孙提辖的家仆。”她回答道,脸上露出了害羞表情,跟她的外貌极不相称。

栾廷玉道:“我是孙提辖的师兄,也是祝家庄三位公子的师傅。这里是我说了算!我去跟孙提辖把你要来,你可愿意?”她没有回答,只是红了脸低着头。

栾廷玉大喜,他蹲下身子,抱住这妇人的腰将她扛到肩膀上,大步走进了牲口棚。

这妇人就是顾大嫂。其实她是按照孙立的吩咐,特意在这里等着栾廷玉的。孙立来的前一天夜里,私下里对她道:“我师兄栾廷玉武艺高强,本事一点儿也不比我差。更有一点,他极为细心,不好对付。我的那一套从登州调来济州剿匪的瞎话最多只能哄骗他一时,时间长了难免露出破绽,被他觉察。我们要干大事,机会只在这一两天内。”这是他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跟军师吴学究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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