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深浅_分节阅读_26(1/2)

“爷爷。”单於蜚突然道:“先吃面。”

单山海动作一顿,本就晦暗的瞳孔更加灰败,将塑料口袋放了回去,背过身说:“好,吃面,吃面。”

番茄鸡蛋面、卤豆干,组成了一顿久违的安静晚餐。

卤豆干没有多少块,只是一个人的份量,单於蜚想分给单山海,老人却接连摆手,“你吃,我老了,吃不了这种重辣重麻的东西。”

单於蜚不再多说,将卤豆干都赶进自己的碗里。

其实他并非特别喜欢卤豆干。

小时候,他喜欢的是楼下那家卤菜摊上卖的卤牛肉。但卤牛肉实在是太贵了,单慈心——他那疯癫的父亲——偶尔清醒时就给他买卤豆干,说佐料都是一样的,吃卤豆干就等于吃卤牛肉了。

长大后,才明白这两者千差万别,大概只有疯子才会说吃豆干等于吃牛肉。

饭后,他将老人扶进卧房,打开卧房里的电视,自己去厨房拾碗筷,完了又将家里打扫了一遍。

平时没有时间做家务,只有到了轮休时,才能搞搞清洁。

一通忙碌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卧房的电视声停下,灯光也灭了。他走过去看了看,爷爷已经睡下了。

不知怎地就叹了口气,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起昨夜晾的衣服,连忙去阳台上取。

t恤干了,但牛仔裤和工作服还湿着。

住在家属区的人普遍睡得早,一是因为部分人要上早班,二是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此时对面的楼房里灯已经熄了大半。

单於蜚扶着水泥砌的护栏,脑中渐渐放空。

一个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勾着眼尾似笑非笑。

是洛昙深。

下午在田埂上,洛昙深说休息日就是用来休息的,他当时本来想反驳——休息日是用来做平时做不了的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反驳。

因为洛昙深根本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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