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深浅_分节阅读_36(1/2)

单於蜚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悄声走到门边,关灯,关门。

客厅和厨房全是垃圾,锅碗瓢盆碎片洒落一地,水管被破坏了,污水横流,桌椅板凳被拆,墙上浇着五颜六色的漆。

这副画面太过熟悉,单於蜚已经见怪不怪,甚至知道那些人只是受命前来恶心自己与单山海,所有的破坏都是点到为止。

今天淋了雨,虽然没有感冒,但身体还是有些乏,本想冲一碗板蓝根冲剂就赶紧睡觉,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好在拾残局这种事,他早就摸出了门道。

快凌晨五点时,水管修好了,垃圾与砸碎的碗全部装进麻袋,墙上的漆被家里常备的白漆覆盖,坏掉的椅子能修的已修好,不能修的也已在麻袋中。

做完清洁,扔掉麻袋,客厅和厨房勉强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但油漆味太重,他想,未来几日得叮嘱爷爷去邻居家或者院子里打发时间。

秋冬季天亮得晚,天幕还漆黑一片,但已经没有补眠的时间了。

单於蜚站在阳台抽烟,试图赶走疲劳,但脑子里的某个位置痛得钻心,像有人用锤子在那儿反复敲砸,眼睛也极不舒服,周身酸软乏力——都是感冒前的征兆。

他将指间的烟摁灭,用力按揉眼窝,知道下午那场雨的影响终究还是被疲乏催搅出来了。

烧水冲板蓝根冲剂和抗病毒冲剂时,他盯着咕哝作响的水壶,短暂地出了会儿神。

那只是一场小雨,他淋过无数次的小雨。如果没有将保温挡风效果不错的工作服脱下来,仅穿一件t恤,他不至于受凉。

但后座那人手臂的颤抖清晰地落在他的腰腹上。

下一秒,他已经停下车,拉下工作服的拉链。

洛昙深并没有与他客气,想必是早已习惯这种程度的照拂,也没有在意他只穿一件t恤会不会冷。

娇生惯养的少爷,也许本就不该为这些小事上心。

他并不后悔借衣,若是没有半夜这一通忙碌,也不至于感冒。

水烧开了,他皱着眉将又浓又苦的药汤一饮而尽,期望药效能赶紧将蠢蠢欲动的感冒病毒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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