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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一个字眼:“温阳常氏。”

赵烛隐听到后,神情骤变,脸色一瞬灰白,整个人仿佛霜打的茄子蔫得彻底。

郁容满头雾水。

待得失意的娃娃脸青年,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离开后,聂昕之主动为他解惑:“温阳常氏是为前朝之后。”

郁容恍然大悟:“反……复梁?”

如果是这样,金银伪造一案的性质就复杂了。既为逆卫副指挥使,出身亦堪称天潢贵胄的赵烛隐会被下蛊,一切显得理所当然了。

聂昕之微微颔首。

郁容哑然,少时,道:“前梁不是早灭了一百多年吗?”

何况,严格说起来,梁朝的灭亡不能归责到建立朝的聂氏头上。

前梁腐败,百姓民不聊生,有志士揭竿而起,十多支势力相继崛起,遂是群雄争战,逐鹿中原。聂氏后起,先通过合纵连横,稳固自己势力,发展壮大后,一一扫平对手,耗十数年终究赢得了天下。

“现在的常氏跟前梁的常氏根本不一样吧?”郁容又说。

聂昕之淡然回:“阴谋借端大义,没有温阳常氏,亦可有平阳常氏。”

也是。

郁容不有些担心:“兄长此后行事,切记小心为上,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擅蛊者。”

聂昕之语气微缓:“自有防备,容儿不必担心。”

郁容点了点头,想起赵烛隐,不由关心问:“烛隐兄他好像打击过头了?”

聂昕之漫不在意,说:“赵是其人,没心少肺,勿药自能愈。”

郁容了:“兄长……”

说人家没心没肺,这男人当老大的心肠,也真够狠硬的。

聂昕之仿佛察觉到对方的心声,忽道:“刘氏原有一长姐,半年前病逝。”

郁容一时没明白啥意思:“什么?”

聂昕之直言:“赵是认错了人。”

郁容:“……”

烛隐兄不是说,十数年前无意间见到蓝姑娘后,一直念念不忘吗?

仔细想想,其念念不忘的第一面,大概在十二三岁之年,那时,蓝姑娘……四五岁?

自古深情留不住,所以尸蛊进了脑。

说好的情深义重,结果竟是弄错了人?

第103章

经由聂昕之说,郁容才知道烛隐兄跟乐伎蓝儿可不光是认错人的问题。

自诩“万花丛中过”的赵烛隐,每每忙完了正事,休假之日常爱流连舞榭歌台,曾跟蓝儿的长姐,或说真正的“蓝儿”,有过一段情缘。

那时候其没认出“蓝儿”是他有一面之缘的官吏家女公子。

两相正浓情蜜意着,京中赵家催促赵烛隐成婚。

赵烛隐回京之后就履行了与其夫人的婚约,因着刚成亲不久,好好敛了一把风流性子,新婚过后正逢多事之际,东奔西跑忙得无暇他顾,往后去了南地,再之后为了寻取麒麟竭,甚至潜出国境在南蕃待了大半年,便……

渐渐忽视了曾经的红颜知己。

年初,蓝儿病逝。

不多久,其妹顶替其名,入清河坊成为乐伎,其后就与赵烛隐“喜重逢”。

郁容:“……”

所谓渣渣,真的是只有更渣,没有最渣。

尽管他觉得烛隐兄不该受尸蛊之苦,但……

真的有些活该的感觉。

“不该啊,”郁容着实想不通,“蓝姑娘不过十七八的年岁,烛隐兄如何觉得她会是十多年前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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