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漉漉的嘴角,揽着他的腰缓缓道,“可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可能放手呢?”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冯远在沉闷的雷声里继续说:“好在你也喜欢我。”

季南用脸颊蹭着冯远的颈窝,黏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得直发抖。他和冯远阴差阳错走到一起实属不易,奈何缘分二字又不可说,真要掰开来明明白白地解释却又剪不断理还乱。就像季南说不清对姐夫的感情从何时开始加深到无药可救一样,冯远怕是也不知道为何不由自主惯着季南。

可若要是感情的事也能说清楚,又有什么意思呢?

季南窝在冯远怀里似是要睡,呼吸浅浅的,时不时攥着姐夫的衣摆若有若无地拉一下,天色渐明,雨声终是渐缓,冯远抱着他断断续续地轻声安慰几句,说的大多是无痛不痒的闲话,平日季南听了定会一笑了之,可这时听到了心却涌起零星的暖意。

“我想吐。”季南眯着眼睛趴在冯远身上打瞌睡。

冯远连忙坐起身,抱着他轻拍着背:“要不要紧?”

“……不打紧。”季南稍稍清醒了些,搂着冯远的脖子轻哼,“歇下就好了。”

“小祖宗,你可吓死我了。”冯远摸黑亲了他一口,把人塞进被子里继续抱着。

季南在昏暗的微光里伸手摸冯远下巴上的胡茬,忽然想到这人坐了许久的火车,又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定然是累的,便钻进冯远怀里亲了亲姐夫的颈窝。冯远被季南亲得满心柔软,哪还顾得上累?手在被子里地滑动,摩挲着季南的腰线,一直揉到他睡去才停下,自己倒没有睡意,就等着晨曦缓慢地爬上季南的眉眼,再追随着微暖的光亲吻他的面颊。

吻的终点自然还是湿软的唇。

冯远回来了,赵家就不敢再造次,加上矿井出了问题,闹事的人待季南的姐姐下葬后都没再出现过。季南无心再管赵先知,等葬礼结束之后搬去了冯宅,有冯远陪着倒不再经常哭,只是又恢复了刚见面时那样,时不时冷落冯远,成日坐在床边发呆。

冯远知道他心里头难过,也知道劝不得,便空出大部分时间陪着季南。季南这人也有意思,虽然不怎么搭理冯远,等冯远搬去书房看账本的时候又光脚跟着去了,一声不吭地爬到冯远腿上坐着。

“小祖宗,舍不得我啊?”冯远抱着他看账簿,拿着钢笔勾勾画画。

季南不吱声,搂着冯远的脖子轻轻晃着腿,他的小腹还没有隆起得很明显,衣服稍微厚些就看不出来,冯远却喜欢摸,一闲下来就把手掌贴在那儿。季南被摸得舒服,含糊地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呻吟,扭头去看桌上的账本,这一看才知道原来冯远勾的是赵家的产业。

“你忙什么呢?”季南有了些兴趣,趴在冯远肩头问,“矿?”

“矿早就解决了,剩下的也不想给他们留。”冯远说着就把钢笔往桌上磕,好好的笔头顿时歪了,流了一桌的墨水。

季南也不评价冯远的话,就轻轻说:“糟蹋东西。”

冯远听了只是笑笑,伸手去摸季南光着的脚:“冷不冷啊?”

季南却又不搭理人了,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地趴着。冯远惯他,自然不会计较,抱着季南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端着王妈熬的汤喂他喝。

季南喝了几口脸上有了极淡的血色,忽然把碗推开,拽着冯远的衣领冷冷地问:“若是没了冯家的家业,你怎么办?”

除了季南,哪儿有人敢这么对待冯远?冯远自己也惊着了:“小祖宗,哪儿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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