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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慈这个重伤员,以他做出发点,开始推测战况了。

不过他们特意离得较远,倒绝不会耽误他接受治疗。

太史慈:“……”

好在按扶伤营营长,也就是在华佗门下学习多年的三弟子的说法,太史慈这一身看着可怖,其实并未伤及筋骨,都是痊愈后就能恢复活蹦乱跳的皮肉伤。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会否因伤创处因处理不足而感染发热,从而危及性命了。

作为永远在牌里屯上两张关键时刻救命用的桃牌的人,燕清对这倒不愁,只肃容交代他们,倘若太史慈伤情有变,都需第一个通知他。

尽管太史慈这副模样看着惨兮兮的,死里逃生,万人恨其入骨的遭遇也很惹人同情,但只要一看到他已沦落成这样,还毫无自觉,不解曹军怎么就跟吃错药似的非要弄死他不可,那茫然呆愣的模样,燕清就很不厚道地想要发笑。

他轻咳一声,好歹保住了眉宇间的沉重,担忧地询问道:“子义这回亏损过多,可要煮些滋补药汤,给他补补气血?”

“太史将军如今虚不受补,待创口愈合……”

燕清一脸关心,听得连连点头,又温声请托几句,在确定到时候太史慈浑身因合创而发痒时,保证就能喝上奇苦无比的大补良药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除了倒霉催的太史慈成了少说也得躺个把月的重病号,无缘接下来的战事外,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吕布所引领的这场初战,都称得上是大获全胜。

吕布这一顿迎头痛击,无论是大将叛离前还挨了顿淋漓痛批、被气得昏厥的袁绍,还是以为曹操遇刺身死,因此感到痛苦不堪,除要手刃仇人太史慈与报复容他的吕布势外、堪称一蹶不振的曹仁,皆都不可能立即振奋得起来。

吕布也看得分明,便任命油嘴滑舌的甘宁,与因此看他不顺眼的张辽一起负责具体的善后工作,包括运送伤员,清点缴获,打扫战场,为防惹出瘟疫,还得把尸首挖坑掩埋,己方兵士的遗物妥善归……可谓是繁琐得很。

越是烦人的作业,磨合起来就越能增进感情。

触景生情,吕布不自觉地就怀念起当初被军师祭酒逼着背书的美好日子来。彼时他不识好歹,实在不乐意,为此阳奉阴违,看穿他企图的燕清只有专程留下来监督他,彻夜独处了好些时日。

一思及燕清花在他身上的点滴心思,吕布心里就跟喝了蜜糖似的甜滋滋。

只憾他那时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哄骗着多读些内容枯燥晦涩的古籍,也只当成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苦差事。

尤其是后来燕清曾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相劝,而完整的《劝学文》,更是深得蔡邕喜爱,对此赞不绝口,索性命工匠刻在各所由他们开设的学舍门前。

吕布表面上深以为然,虚心受教,其实却不甚苟同。

黄金屋也就听着得劲儿,其实哪儿是人能住的地儿?冬不暖夏不凉,别把眼睛都晃瞎。他是半点都不稀罕,哪天真感兴趣了,自己造上几间都是易事。

就是那叫他神魂颠倒,妙世无双的美颜如玉……一等他慢慢开了窍,反倒不再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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