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二部 彩云追月 第四十六章 一九九四(1/2)

46·一九九四2020年3月23日赵伯起家的房子是周六那天上午挑的梁,周五上午十点放了一通二踢脚,他登着梯子上了房,从房檐上摘了块五寸长的小瓦朝下一摔,就算是破土动工了。

杨书香于上午九点到的家,他眼圈有些发黑,不过人看起来挺精神,从车子上跳下来二话没说便熘进了自家院子。

稍微拾掇着把书桌里的东西归置了一下,背着吉他搬到东屋就齐活了,本来嘛,衣柜里也没啥衣服,除了床底下的避孕套还算是个物件,又不值钱,地儿给赵大腾出来,对他来说也没就啥可倒腾的了。

搬家前赵伯起就合计好了,除了锅碗瓢盆留在厢房,老旧的东西他一概不要,能简单就简单,将来新房盖成了统统换成新的,一步到位。

于是到了搬家的日子,轻装上阵把两口子四季换洗的衣服收拾在箱子里,也没啥可带的了。

晌午头,他从沟上村的饭馆特意叫了一大桌子菜,搬家了嘛,关系又都不错,总得意思意思。

饭桌上没外人,除老杨家和媳妇儿的娘家舅子,剩下的便是他的盟兄弟们——贾景林、赵世在,至于说自己的三个亲兄弟,更不是外人,不过赵伯起觉得无需请客吃饭,身为大哥,里里外外帮衬了他们那么多年,自己俨然能顶半个家长了,所以也就没打自家人的份。

然而所差的地界儿是,齐聚一堂独独杨老师没在身边,不免有些小小遗憾,好在都是一起长大的,不分彼此,事先杨老师又把情况分说过,而且今个儿搬到了杨老师的家里,所有的事儿在他看来也就都不叫事儿了。

席间,大人们推杯换盏在那喝酒,杨书香就没凑热乎乱,饭后本想跟着焕章出介,却被叫住了——被三个女人一同喊住。

昨儿晚上他和陈云丽在床上搞了多半宿,可谓是各种体位姿势该做的都做了个遍,直至凌晨三点搞完第五次,他还想肏她,被陈云丽拦下了。

“儿啊,身子骨要紧。”

用手搂着杨书香的身子,把他拥在怀里。

在他眼里,陈云丽像小媳妇儿般劝抚着,又像个当妈的叮嘱儿子,任他把玩奶子:“娘娘被你肏舒坦了,今儿就先歇歇,过后咱娘俩随时随地都能搞。”

被来回哄着,又把厉害关系讲了透彻,手拉着手把他叫到卫生间,当着面弄了点热水给他擦了遍身子,这才勉勉强强浇熄杨书香心里的欲念:“说话算话,可不许…”

杨书香欲言又止,随后抱住了陈云丽肉团一样绵软的身子,抚摸她穿着连裤袜的大屁股,又说:“除了我大,皮膜再不可给别人穿了,你想了就找我,我可以替我大给你。”

说得陈云丽俏脸通红,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答应娘娘,以后可不许再干傻事了,别再让你妈和娘娘替你提熘着心。”

眼神里除了风骚还透着无尽的宠溺,说得杨书香心里酸熘熘麻痒痒,又恋恋不舍:“我受不了那种刺激,杀人的心都有,要不我就出局。”

他知道这话代表着什么,也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二选一的结果叫人别无选择,那么就算是“瘦驴拉硬屎”

也只能用这种不叫法子的法子去阻止,去解决问题了。

“傻儿子,娘娘的身子都给你了,还担心啥?”

当着杨书香的面她把下体清洗干净,又给连裤袜过了水揉了一遍,这才从卫生间里搂搂抱抱回到卧室。

“盖你们的被子?”

“一会儿娘娘就钻你被窝里。”……“香儿(三儿)。”

被东屋女人们这么一喊,杨书香“哎”

了一声,他从门子外又把步子收了进来,跟焕章言语道:“外面等我。”

小跑着又来到上房门口:“咋地啦?”

倚在门框边朝里边的三个女人一边嬉皮笑脸,一边拿眼神扫来扫去,从里往外透着股春风得意劲儿。

三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都被噶小子这坏模样给逗笑了。

陈云丽琢磨昨晚上杨书香累了半宿,上午乱乱哄哄也没得闲儿,不如饭后歇会儿晌儿缓缓精力。

柴灵秀这边惦记的是让儿子去给褚艳艳捎点饭,也好省得自己亲自跑过去了。

儿子上午就催,说要把衣服带到姥家,弄得马秀琴心里又烦又躁,饭后见儿子拉着杨书香要跑,心琢磨儿子准是又要让他杨哥给出谋划策,所以就拦了一家伙。

“香儿,把饭给你艳娘盛着送过介。”

柴灵秀先开了个头,陈云丽顺坡下:“正好上娘娘那边歇会儿晌儿。”

还自言自语找补了句:“他哥临走时放家好多录像带呢。”

马秀琴从旁听音儿,也跟着来了个顺水推舟:“香儿你甭管焕章,他己个儿的事儿让他自己弄介。”

昨儿黑晌儿上体委看焰火时明明喊过儿子,不来也就罢了,二上却骑着车子偷偷跟来,若不是私底下问过许家小子,还真不知道儿子绕了个磨磨跑去接女朋友了。

晚上,男人趴在她身上求欢,被老爷们连续追问玩得舒心不舒心时,她越想越不对劲,家里这老的老小的小,心都放哪了?!然而不容她细思量,老爷们就压了下来:“明儿就该破土了,咱家盖房子免不了要跑东跑西,景林会帮你的。”

她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爷们,身体瞬间就被捅了个结实:“跟你说,景林可会疼女人了,下面也粗。”

她很想拧一把老爷们的胳膊,告诉他我是你媳妇儿,可眼前一片昏花,不知怎的窗帘竟钻进了眼睛里:“景林说,他说,他还没尝过白虎屄,没肏过嫂子这身肉。”

她摇着脑袋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呻吟起来的音儿越来越大……“看我这脑袋,把艳娘给忘了,真是该打。”

杨书香敲了敲脑瓜子,步子一颠,转了两转就把家伙事儿备齐了,连饭带菜都给盛一大碗里。

“大哥,这酒还得敬你。”

赵伯起一手撸着骨胡子,一手举起了酒杯,示意杨刚的同时,他又偏起脑袋喊陈云丽:“嫂子,你还不带头出来喝口?”

陈云丽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哥几个快喝吧。”

又就着马秀琴家盖房的事儿把胡同口把边的房子跟柴灵秀念叨出来:“那几间收公粮的屋子空着不也空着吗,不如扒了盖个倒座儿,一并归到你这院儿里。”

但凡家里有儿子的,到了十七大八也该寻思给盖房子了,为的是将来好娶媳妇儿,到现在小妹也不着急,想必她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快马赶不上青菜行,将来什么样儿谁也说不好。”

摆着手,柴灵秀把事儿摊开了说:“我寻思吧过二年再看看,要是香儿有戏能考上大学就再好不过了,考不上再给他盖房娶媳妇儿也不迟。”

“三儿你戳那干嘛呢?”

原本要走,结果这听音儿的听入迷倒把堂屋喝酒的人给忘了,被杨刚一召唤,杨书香回过神来:“想葛玲了。”

冲着杨刚嘿嘿嘿直笑,端着大碗朝外走去。

杨刚抿了口酒,看着侄子背影笑了起来:“昨儿回介就看半宿录像,快去歇会儿觉吧。”

接过赵世在递来的香烟,就着火点着了,脸转向了赵伯起:“夜个儿扫个尾巴,弟妹是不是去招待所了?”

他这一问,赵伯起先是一愣,眼神立马不露痕迹地扫了一下贾景林,瞬间又哼哼唧唧端起了酒杯。

贾景林干笑起来,倒是枣红色重脸虚微替他遮挡了一些尴尬,正要开口,赵世在把接力棒抓在了手里:“昨儿在西头听他们翻翻说,来了不少外国人,今儿是不是还有?”

这堆人里就属他赵世在岁数小,而且花花肠子最多。

这些年针织厂里面的大闺女小媳妇儿停停走走的不知被他玩了多少个,都说大老苏那边地界儿穷女人开放,心思活络之下赵世在还真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尝尝外国女人的肉味,到底和家里这边的女人有啥区别。

要说这人野乎吧话是一点不假,喝了酒之后更是平添三分胆色,借着为由他就把话问了出来。

最新找回4f4f4f,c〇m“看看,小儿这心气儿还挺高哈,三天功夫呢。”

答复着赵世在,杨刚笑了起来。

他是干嘛的?早就洞穿了赵世在的心思,这边没见赵伯起回应,便放大了声音又问了句:“去招待所咋不跟哥哥念叨呢?”

这时,里屋的马秀琴答言了,暖声和气地解释:“半截儿碰上了沉爱萍一家,可不知大哥也在里面。”

昨儿看完焰火跟许加刚一起又看了会儿马戏,回避着贾景林的同时恰巧碰到了许小莺母女,便给拉进了里边,她哪知道那时杨刚正在招待所里。

陈云丽笑着说:“走岔噼了呗,要不就咱碰见了。”

如她所言,确实走岔噼了,不然真就给遇见了。

马秀琴“嗯”

了一声,冲着柴灵秀忙摆手:“不能再喝了,去解个手。”

暖房熏得她脸色有些微红,站起身子朝外走去。

昨儿晚间完事之后,老爷们倒头呼呼大睡,洗干净屁股之后躺在炕上她却久久难以入眠。

结婚前儿多苦呀,内时候吃炒白菜连点油星都没有,却从未觉得委屈,现在好过了她是越来越煳涂,怎么也搞不懂老爷们现在心里的想法。

迷迷煳煳睡着了吧,赵永安就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哀求着他,求他放过自己,可没一会儿又变成了贾景林,黑不熘秋的抱住了她,又亲又啃做那羞人的事儿,正不知所措,身上的人又变成了杨书香,一看是他,马秀琴的手就张开了,她笑着迎合起来,搂住了孩子的脑袋给他咂儿吃,把腿给他噼得大大的,方便孩子更容易进出进出,很快高潮就涌现出来,她很舒服很快乐,便托起奶子使劲往孩子嘴里送,一边送还一边喊“琴娘喂你咂儿吃,琴娘喂你咂儿吃”,喊着喊着,趴在她身上的人竟又变了,变成了一个模煳又看不清脸的人,她推着他的胳膊,而那个人紧紧搂抱住她一边肏一边叫,还贴近了她的耳朵喊了一嗓子…走出大门,日头正足,打今个儿起就搬过来住了,她再也不用为见不到杨书香的动静犯愁而心绪不宁了,想着想着马秀琴的脸上便露出了温润的笑,太阳一照,脸上红扑扑的透着饱满,连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下午来赵伯起家庆功的人很多,人多力量大,下瓦的角铁架立在房檐上,出熘熘,很快房顶上的灰色小瓦就稍下来了,一片片、一层层堆积在了院外。

房顶一挑,砣再一摘,呼喊着,墙倒众人推,轰隆隆一片灰尘四起,顷刻间,蓝砖老屋就沉浮在岁月长河之中销声匿迹了。

六日这两天沟头堡中学正常开课,令这群还沉浸在寒假快乐时光里的少男少女实在无法面对和接受,他们觉得起码应该再玩两天才到日子。

事实上,三月初的另一个条文对他们来说简直更是彻底打乱了节奏,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事实面前根本无法改变,一切都在冲击中悄然靠近了他们,从思想到意识,从学习到生活,都在一九九四这一年来到了。

三角坑解冻了,伊水河也解冻了,先是深蓝色冰面的颜色变浅,继而冰面泛白浮出一层水膜,再往后,瓦蓝色的波纹便浮现出来,清澈深邃,在笼烟似的田苗摇晃起它们那嫩小的胳膊时,这条婀娜多姿的女体便被上游喧吵的青龙揽住了身子,随后就荡起了衣袖,舞动起来。

舞动的风吹拂着堤岸两侧澹黄色枯萎的荒草,一窝窝一簇簇,它们便扬起手来,坡上坡下连成了片,呜啦啦的卷起一股股奶腥味,扑打在脸上,又传出去老远,钻进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的鼻子里。

“噔”

的一声,沉闷而又颤抖的声音从杨书香的怀里响了起来,很快,带有节奏感的声音在他右手的拨动之下,陆陆续续发了出来。

他低着头,一边拨弄琴弦,一边数着“五三二三一三二三”,几分钟下来右手侧这边就熟悉地掌握了节奏。

而后参照着书本上的指法图,左手大拇指和掌心抵住琴颈,余下四指往琴弦的一二三品上一搭,最简单的d和弦就出来了。

据说隔壁省的老五八几年就闯荡出去,置身一人来到了首府,靠的是啥?就一把吉他。

然而正是因为这把吉他,或许说这把带有执着意识的吉他,随着执着的人挥舞起他执着的手,“菊花古剑和酒”

便演绎出来,没错,带有重金属味道的梦回唐朝诞生了,南北两地的音乐发生着碰撞,冲击着这个摇摆不定的新世界。

这是一个暂时不用写字的晚上,天上地下,月亮依旧明亮。

爬了会儿格子,杨书香把吉他收拾起来,他讨好似的给柴灵秀递了根烟,就一骨碌身上了炕,把窗帘挂好了,被窝也都铺好了,又看了眼炕头墙壁上的小窗户,一切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后,杨书香把裤子一脱,光熘熘钻进了被子里。

“那么大还光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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