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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方才那人说，前排的位置早八百年就没了，咱们要是去了，就得垫着脚，说不定连台上唱的词是什么都听不清。”寇落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咧嘴一笑，却并不言语。

“你在笑什么？”傅云书说这话时，姿势依旧没变，仍然撑着下巴扭着头，定定地望着窗外，好似大街上有个绝色美女当众洗澡，叫他看得目不转睛。

寇落不肯承认，“你都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笑？”

傅云书道：“我听见声音了。”

寇落道：“我没发出声音。”

傅云书道：“我就是听见了。”

寇落举手投降，嘴角仍挂着之前那抹笑，道：“你真想知道我在笑什么？”傅云书没吭声，他幽幽地道：“我在想，若真瞧不清，那我可以抱着你，或者叫你骑在我的肩上，那样至少有一个人能看清。”

傅云书蓦地转回头来，果不其然，一张小白脸已涨得通红，他指着寇落，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你……你……”

寇落无辜地说：“是你非要问的。”顿了顿，又笑道：“好在傅兄终于肯看我了。”

“哪儿用得着寇师爷这样出力！”傅云书红着脸没好气地说：“我去找郑春来，一句话的事儿，不怕他不给好位置。别说看场戏而已，若那戏折子当真是小春楼所写，叫他直接将手稿给我们都未必不肯。”眼神锐利，在寇落身上剜了一小刀子，道：“寇兄怀里肩上这样绝佳的位置，还是留给那些个什么大姑娘小媳妇风情老板娘的好。”

寇落抽了抽鼻子，无视了那浓郁的醋味，道：“直接找人要东西，傅兄，这不是你的行事作风啊，真的可以吗？”

傅云书道：“为的是查案，又不是满足私欲，有何不可？”

“有理有理，”寇落说着，抬手提起茶壶倒了杯茶，冲傅云书端起，道：“为兄愚钝，若有哪里惹得阿弟不开心了，阿弟大人有大量，还请多担待，看戏这样的好事，请务必带上为兄。”说着，也不待傅云书答话，顾自仰头，喝酒一般地将杯中茶喝了个光。

傅云书捧着手里渐凉的杯子，鼓着腮帮子静默了许久，终于闷闷地道：“你以后……不要和那种女人接触……谁知道如花面貌背后藏着怎样的蛇蝎心思，万一你一个不慎，被她们害了，上何处哭去？”

寇落心中一动，道：“傅兄这是在担心我？”

傅云书坦坦荡荡地道：“我若不担心你，何须同你讲这些话？”

寇落哑然失笑，“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不需要！”傅云书道：“今后只要我在，你不必逢场作戏。”

愣了一愣，寇落道：“我知道了。”

他答应得这样干脆，傅云书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先前磅礴的气势咻咻散去，他缓缓地颓下来，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悄悄透过眼睫毛，觑了眼坐在对面的人，谁知恰好撞上了对方的目光，顿时如被捉了现行的老鼠，仓惶无措。

“傅兄。”寇落唤道。

傅云书迟疑地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