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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想来应当是个梦。看着寇兄堪称恬静的睡颜，小县令咧嘴一笑，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捏住寇兄的鼻子，还左右晃了一晃。

寇落闭着眼睛闷闷地道：“捏我鼻子可是要付钱的。”

没想到寇落居然醒着，傅云书吓得连忙松手，回过神之后，傅大公子又财大气粗地道：“多少钱？本县包了！”

“那就以身相许吧。”寇落笑道，睁开眼睛，脸上的笑意却又渐渐褪去，他道：“傅兄。”

傅云书尚且沉浸在那句“以身相许”中，冷不丁被叫到，怔怔地“嗯？”了一声。

寇落守了一整夜，眉宇间显得有些疲倦，他双眼微阖，淡声道：“我昨天晚上，也看到那个狐狸了。”

傅云书道：“什么？！”

寇落道：“穿着一身白，头发很长。”

傅云书连忙道：“对对对！”

寇落道：“多半是同一只。”

“你也看到了，这么说那天晚上不是我的错觉……”傅云书喃喃地道：“我们在茗县她也在茗县，我们到了这破庙她也在这里……莫非这狐狸还缠上我们了不成？！”他慌忙揪住寇落的衣袖，急切地问道：“寇兄，你昨晚是怎么见到那狐狸的？”

寇落道：“待你睡着后，我听见院子里有奇怪的声音，就出门一探究竟，结果看见院子里蹲了一只狐狸，那狐狸跑到庙外，忽然化作了一个女人就是那狐狸。”

“等……等下！”听着他的叙述，傅云书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了，“狐狸……变成了女人？！真是你亲眼所见？”

寇落原本想说“狐狸化作女人前有一阵烟雾飘过，莫约就是在那时动的手脚”，但见小县令如此震惊，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咳嗽了一声，正经地道：“正是。”顿了顿，“要不然怎么是狐狸呢？”

“我的天哪……”傅云书怔忪着喃喃道：“难道……难道还真是狐仙带着人回去修行了吗……”

“这还不算完。”寇落又将之后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眯起眼睛，愉悦地看着小县令的脸色越来越复杂。

“不对！”傅云书愣着愣着，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寇落，道：“寇兄，那狐狸是怎么知道你编的那些假话的？”

寇落支吾着道：“怪么……有些神通，能知道也不太奇怪啊。”

傅云书道：“可若真是怪通晓人心，知道的也该是我们真实的身份。寇兄你这些假话，就只在茗县外那茶棚里说过。”

寇落道：“……好像是。”

“也就是说，”傅云书脸色逐渐阴沉，“那茶棚果然同那些少年失踪脱不了关系。”顿了顿，又道：“若真是什么狐仙怪，哪用得着安排同伙摸底套话，肯定是人祸！什么狐狸变成仙子，多半是使了江湖障眼法来装神弄鬼！”扭头对着寇落同情地叹了口气，“寇兄，你被骗了。”

寇落道：“……嗯。”

“没事儿，”小县令还安慰地拍了拍寇落的肩膀，道：“当局者迷，你见到狐狸变人那般诡异的景象，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是正常，我也被骗过，好歹人没事，这就不要紧。”

寇落道：“……我以后多加注意。”

“嗯。”傅云书点点头，道：“此处如此破败，应当不是小春楼、老板娘口中的那个云间寺，但既然那装神弄鬼的狐狸也在此现身了，便说明此云间寺同彼云间寺多半有些关联，等到一会儿上路，若遇见住在附近的村民，可以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