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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亲生兄弟，卖给他，总比给了外人来得强，你看如何？”

李天霸顿时陷入犹疑。

李天柱趁机服软说好话，“大哥，以前是我混蛋，老爹一死我幡然悔悟，决定从此以后做个好人，你就可怜可怜我，给我这个机会吧！”

李天霸长叹一口气，“好吧，就再信你一回。”

李天柱顿时喜得眉飞色舞，连声道：“多谢大哥！”

退堂后李天柱立即拉着李天霸去变更房契地契，一桩案子完满解决，傅云书心中有些小欣喜，对着寇落喜滋滋地一挑眉，像是在说“你看我厉害吧”。寇落哑然失笑，道：“你觉得李天霸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我信不信不重要，”傅云书道：“重要的是李天霸确实没有证据，根据律法，就应该这么判。”两人路过后园小湖，此时已入夏，满池荷花亭亭、莲叶接天，耳边知了声声。两人正站在一棵树下，刺眼的日光漏过树影，化作斑驳的光影落在寇落的脸上，微风轻拂，傅云书深吸一口气，鼻尖荷香萦绕。

他忽然想，要是时间能停在此刻，就好了。

寇落懒洋洋的倚着那棵树，道：“不论律法，我们就随便聊聊，如果没有这条律法，你会怎么判？”

“唔……”傅云书沉吟片刻，道：“窃谓凡讼之可疑者，与其屈兄，宁屈其弟。事在争产业，与其屈小民，宁屈乡宦，以救弊也（注1）。李天霸家财颇丰，李天柱却只是个食不果腹的佃户，又因此事被李天霸打得遍体鳞伤，以我所想，多半是李天霸欺李天柱无权无势，强占了属于他的那份遗产，眼见被拉上公堂受审，手里也没有真凭实据，这才愿意服软退一步。即便没有这条律法，也该补偿李天柱。”

“不错。”寇落淡淡地道：“只是判虽该如此判，话却不一定对。”

傅云书问：“此话怎讲？”

寇落道：“乡宦虽富，却并不一定有错；小民虽贫，也并非任人鱼肉。”

傅云书一愣，“你的意思是，李天霸说的是实话？李父真的把院子留给了他？”

“李天霸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所言为实，县主的判决没有错。”寇落道：“只是真相究竟如何，你不知，我也不知，只有李氏兄弟二人心中有数。”见傅云书陷入沉思，他忽地狡黠一笑，道：“县主可愿与我一赌？”

傅云书一个激灵，“怎么赌？”

寇落道：“赌那李氏兄弟，到底谁对谁错。我赌李天霸所言属实。”

“那我赌李天霸是撒谎！”傅云书也来了兴致，笑道：“赌注呢？”

寇落道：“谁赢了，就可以指使对方做一件事。”

几乎是瞬时，傅云书就想好了自己赢了之后的要求，他转了转眼珠子，试探地道：“如果是不那么合理的要求呢？”

寇落问：“杀人放火？”

傅云书笑道：“我又不是土匪。”

“即便是杀人放火，我也为你去做。”寇落笑道：“前提是你得赢了我。”

小县令自信满满，“等着瞧吧，我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