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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足有两三个时辰,等到清洗完毕后傅云书已然支撑不住,把头埋进寇落怀里沉沉睡去。此时尚未入夜,寇落毫无睡意,但傅云书枕着自己在睡觉,他也就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样躺着,想摸出本书来打发打发时间,随手一摸,还真在床头摆着的柜子上摸着一本,拿到眼前一看,竟是自己写的那本《蓬莱志》。

他写《蓬莱志》下卷时正是家破人亡,自己孤身一人颠沛流离来到江北,刚遇上义父的时候,看着这乌烟瘴气的土匪窝十分鄙夷不屑,对周围人的好意也视而不见,一心只觉自己便是那朵淤泥中的白莲,濯清涟而不妖,与旁的那些歪瓜裂枣十分不同,晚上闲来无事便挑灯奋笔疾书,将满腔苦水全洒在了纸上,用文字来倾泻自己的苦难与愤恨。有一日义父忽至,他来不及将《蓬莱志》藏起来,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书捧起看,心中正叫苦不迭,想着这大土匪必定是要将自己吊起来狠狠抽上两三番,没想到义父咧嘴一笑,说,写的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是块当状元的材料,然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转身就走了,留他在原地发呆。

时间过去太久,他甚至都已经忘记里面写的是什么了。

寇落把书翻开,几眼扫去,只觉满篇矫揉造作、故作深沉,看了没几眼便觉辣眼睛得很,连忙把书合上丢到一旁。看看怀里熟睡的小县令,心想他居然能看得下去也算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看看着,就移不开眼睛了。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十三载春秋轮转,这样漫长,却又似只一瞬。

只在他俯首凝眸的一瞬。

寇落缓缓低头,在傅云书的嘴角亲了一下,砸吧砸吧嘴,尝出几分甜来,感觉滋味不错,正打算再尝几口时,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很轻,很小心,像是屋外的人晓得里头现在不可打搅,但不得不叨扰,于是硬着头皮轻声道:“寨主,寨主您听见了吗?”

寇落捂住傅云书的耳朵,道:“听见了,什么事?”

屋外头的人道:“按您的吩咐,已将王先生请来了。”

寇落尚未来的及回答,原本沉睡的傅云书忽然窜了起来,“知道了,我们这就来!”

寇落含笑问:“你究竟是睡了还是没睡?”

“睡了,”傅云书扶着腰赤脚下床,将那本先前被寇落扔到地上的《蓬莱志》捡了起来,小心地掸了掸,又放回床头柜上,“又醒了。”

寇落单膝跪下,给傅云书仔细地穿上袜子,又套上皂靴,然后捏了把他仍带绯红的脸,“那走吧。”

两人又下了山,马车已经备好,赶车的土匪望着他俩嬉皮笑脸地道:“寨主,这回还是慢慢来?”

寇落一记眼刀飞过去,“越快越好。”

再度来到乱葬岗时,山下已聚了数人,寇落的目光立即落在被围在中央却显得有些怂包的王木匠,脸上扬起客套而亲近的笑容,拱手道:“王先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王木匠颤颤巍巍地回礼,“多谢寨主关心,小的身体康健,寨主可也安好?”

“别假客气了,”站在一旁的青燕子忽然冷冷地道,“办正事儿要紧。”又转向王木匠,道:“王先生,今天咱们寨大周章地将你从州府请过来,可不真是为了喝酒,而是有件正事要办,这件事儿办好了,美酒佳肴少了你的,若是办不成……哼哼。”说罢,他朝乱葬岗的方向怒怒嘴,示意王木匠跟上来,然后便抬腿往山上走去。

王木匠被吓得小腿肚子打颤,却不敢不从,可怜巴巴地朝寇落望了望,只得跟上青燕子往乱葬岗上走。

望着青燕子散发着浓郁煞气的背影,寇落凑到鸽虎旁边,小声地道:“怎么了他这是?被下了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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