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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干脆倚在了车上。或许太专注吧,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人接近。

“姚总?”魏梦像看世界珍稀保护动物一样看着他出神,见他许久没反应便喊了一声。

“嗯。”媲美野兽的灵敏感官让姚期瞬间回过神来,但他到底没有什么剧烈反应,只回头看了魏梦一眼向她打招呼。随后又转过头去将目光投驻在远方。

“下周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姚总还记得吗?”

“嗯。”

“什么时候领证呢?”

姚期脸上是一贯面无表情,开口道:随时。

魏梦无可奈何地低声笑了一下,说,延后吧,无限期。

订婚以来第一次,姚期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但魏梦最终也没有等来挽留,只有和往常同样冷淡的一句,为什么?

“你看着他的时候,眸光中有求而不得的痛色。”魏梦抬起手来晃了晃,订婚戒指上的钻石反射出耀眼的光。

让钻石一起来见证,见证你的无所谓,和我的独角戏。

那天的阳光太刺眼了,否则魏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部传来的酸胀感,她拉开车门坐上去,与来时的无声无息不同,她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

走之前留下一句:家里那边就说是我悔婚。反正也是为了门当户对而门当户对,不是非你不可。

她和他小时候一起长大,从小就扮演着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后来她举家迁去国外才被迫结束了这场布景完美的话剧。她以为会有人在记忆深处等她,回国才发现那人目光的中心从来都不是自己。不仅不是自己,还有了别人。

姚期一个人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满山苍翠和连绵的辉煌的房屋建筑,忽然感觉特别孤独,不被容的孤独。无论他拥有什么,手握多少人的前途命运,最想要的最舍不得的却始终不能拥有。

唯无声守候,最痛。

下午六点空中忽然乌云密布,很快便暴雨如注。

何欢放学的时候刚好雨停,走出校门,他看了看周围过来送伞接人的家长大军,伸手戴上耳机,把卫衣的帽子套在了头上。

又是无人想无人念无人照顾的独自回家路。

他已经可以脱了轮椅和拐杖独自行走,只是脚步很轻步伐有些慢,像个禹禹独行的老人。

在几万人同时向外涌的人潮里,姚期一眼就找到了步履异样的他,然后把他拉到马路内侧,松手之前还握了握他冰凉的指端。

何欢怔怔地抬头看着神出鬼没的他,两秒钟后无声释然了:姚期从来都是想什么做什么,从不出错从不后悔也无人敢拦。

“现在过来找我,有急事儿吗?”

“没有,刚好路过。”姚期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拉着何欢要散步回家。

“今天没开车?打的吧。”被强拉着走的间隙里何欢抽空想了一下,觉得姚期肯定没乘坐过公共交通工具,遂提议道。

姚期面无表情地回答:被别人送过来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忘记带钱包了……

“我腿疼。”何欢抗议。

“所以我扶着你啊!”姚期自动忽略掉何欢要把胳膊抽走的动作强扶着人往前走。

司机把车速挂到一挡上一边向前滑行一边假装对行道树产生了浓厚兴趣,假装自己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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