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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大学毕业,租了四年的房东忽然失心疯赶我走人,予舟开车过来,让我拾行李,我刚打通房东电话,他推我在墙上,亲我时咬伤我嘴唇。

两年前我想养瑞瑞,因为是单身,办手续诸多不便,予舟忽然提出结婚,我并不觉得没有法律效力的婚礼会对养有好处,但是他脾气向来如此,提出的方案一旦被否决就脸色阴沉,整个纪家连同我一起遭殃。我答应下来,然而纪家并不感谢我救命之恩,结婚当天纪家一门老小全部缺席,反而是世交看他面子来了不少。

这两年予舟越来越忙,我多少看到征兆。

如果说我用这十年时光明白什么道理,大概就是,做人不要强求,不是你的,就算绑在手里,戴上戒指,也终归不会是你的。年轻时一腔热血如岩浆沸腾,总有一天也会冷却,不如早日手退步,成全别人,放过自己。

此刻我开着车在五月的城市里飞驰,车窗大敞,我的手夹着烟放在风里,气流像水一样从指缝间滑走,也许下一秒就被背后超过来的车铲掉一只手掌。

但我总是不了手。

烟烧到最后,手指都觉察到了烫,这世上再好的东西都有尽头,执着就会痛。

然而这么痛,我还是不了手。

喜欢也许戒得掉,爱却总是病入膏肓。

第三章瓷器

我的店开在清港古街上,s城地价最高的地段之一。清港古街是现代商圈中的孤岛,一条街古色古香,恨不能牌匾上都抹上铜锈做成古董,这条街的目标群众是来旅游的外地人,冲着买旅游纪念品来的,都是人傻钱多。

我大学学了艺术专业,学校在予舟他们对面。穷人出身就有这点好处,哪怕是最清高的绘画专业,我也能大笔大笔地赚钱。大学有个教授很看重我,有意我做关门弟子,他说我对美触觉灵敏,眼光独到,但我最终把这独到眼光用在赚钱上。

我的店是瓷器店,窑址在郊区,专烧高尖瓷器,店里其实也有个小窑房,但是不对外开放。顾客自己亲手做瓷器只能针对没毕业的大学生情侣和文艺青年,卖的是情怀,所以都开在偏僻小巷子里。我要是这样玩,房租都赚不回来。

开这店也算是机缘巧合,我大学时做课题,去国内几大瓷器产地都去过,老师傅工艺湛,可惜画风老派,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吉祥富贵图案。一对粉小梅瓶,画个乾隆朝的松竹梅岁寒三友画了几百年,瓷器做工是真好,薄如纸声如磬,但是花样老旧,如同从乡村的大花棉被上拓印下来的。除非全中式家装,否则根本不适合往家里摆。东西是好东西,但是真正有消能力的中产阶级宁愿去买muji里几百块一件的白瓷都不愿意买这个。

我看中这片市场空白,当年暑假就把存款都提了出来,在瓷镇上泡了两个月,成天混在瓷匠堆里,自己设计图样,自己研究器型,磨着老师父给我单独开模,做了几十套传统的瓷盘子。图样全是我自己简化过的工笔花鸟,器型却是标准的英式装饰挂盘,全标三位数放到网上卖,先卖给学校里美术系的同学老师试试水,本来还准备剩下的出去卖,结果在学校里就卖光了,我不仅回成本,还赚了一小笔,于是下定决心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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