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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为了你是因为予舟才这样说……”

“迄今为止,我从来没有对林先生说过谎。”卫平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我:“纪总也没有。”

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是非常浅的灰色,也许是因为镜片太厚,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他。

“如果林先生最大的担忧是修羽的话,我可以跟林先生保证,修羽不会回来了。”他顿了一顿,告诉我:“我曾经在国外陪过他一年,我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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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舟回来时是凌晨三点。

他以为我睡着了,静悄悄进来,没有开灯,甚至差点被一张椅子绊倒。

他似乎很疲惫,但没有直接去洗澡,而是悄悄走到床边,半跪下来来,想看看我睡得怎么样。

卧室太暗,他轻轻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真是从来没照顾过病人的人,连体温也确定不了,又在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

我伸出手来,按住他的手,往下滑,捂住他的眼睛。

他的眼窝深邃,睫毛在我掌心轻划了一下,我的心脏似乎都揪了起来。

他人生罕有如此顺从的时刻,我的手捂着他眼睛,他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只能抿着唇等待着,在黑暗中,这一刻似乎如此神圣。

“给我一个理由,予舟。”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而悲伤:“给我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只要你说,我就信。

“我,”他顿了一顿,然后伸出手来。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庞,然后找到了我的眼睛。

他也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悲伤。

我们都是这样骄傲而胆怯的人,就连深夜躲在黑暗中,也无法说出一点柔软的话,只有遮住对方的眼睛,才敢露出真正的表情来。

一片漆黑中,我听见予舟的声音,我熟悉至极的声音,说着我无比陌生的话。

他的声音似乎有点生涩,又因为不习惯,而带着一丝戒备。

“我从十七岁那年,就开始喜欢你了,林湛。”

“这个理由可以吗?”

第十九章骄傲

当年学画的时候,沐老头给我们几个学生讲佛经,说人生最难得是放下,其中重点抓着我讲,说我年少偏执,最容易陷入执念。

我那时候不信,因为我觉得自己压根不在乎任何东西,因为童年经历,我的物欲很低,赚钱也只是为了财务自由,我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对名气更是没什么感觉。怎么看都是沐老头这种又喜欢集巧玩意儿又讲究吃的老头儿比较六根不净。

唯一能成为我执念的,只有一个纪予舟。

但是我那时候想得很清楚。我喜欢纪予舟,我看见他就开心,我愿意呆在他身边,我就追着他跑。他愿意让我留下来,我就留,要是他喜欢的是别人,他不愿意看见我,我就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况且以纪予舟的身份和脾气,要是他不愿意我留在他身边,我赖都赖不住。

我没想过还有中间状态。

予舟给我的那个理由,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得几乎不真实,我也很想相信,但是如果一定要说我这二十六年的人生学到什么道理的话,只有一条天上掉馅饼的事,从来轮不到我。

我知道予舟也许没有说谎,他是非常骄傲的人,冷漠而坦荡,根本不屑于去骗任何人,就连商场上过招,往往也是以硬实力碾压,最多用上一点金融手段。

最好的结局,是他说的是真的。据说叶修羽小时候体弱多病,一次大病之后,叶家老太太亲自还愿,替他修了一座庙。要是予舟说的是真的,那我大概也得去修座庙了。

最坏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