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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吧。”袁辙说。

“这里是哪里?”

袁辙站起来,拉开门,刺眼的光线让他几乎落泪,图南坚持睁着眼睛,看着那扇古旧的大门在他面前轰然关闭,他从那雪亮的缝隙中只看到了袁辙的笑容。

“姐姐忘了吗,这里是你原来的房间。”

他用了十数年的时间逃出的巢穴,一脚踏空又跌落回去。

粉色的花瓣的墙纸已经只剩下灰暗的纸屑,像是什么昆虫蜕下来的壳。外面远远的传来鸟叫声,天终于暗了下来,图南坐起来,摊开掌心,试图握拳,却怎么也握不紧。

一片昏聩中,他感觉有人在摩挲他的肩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你乖乖的,好不好?”

女人就坐在他眼前的梳妆台边,抚摸着他留长的头发和窄窄的肩膀,像是吟诵摇篮曲一样,“你不要让妈妈难过。”

第二天袁辙早早就来了,他嬉皮笑脸地给他端了一个食盒,“这是阿姨做的,不过我没告诉阿姨你在这里,阿姨知道的话,一定也很记挂你。”

图南一夜没睡,还在用力扯被拷住的手腕,沉默以对。

“这个是专业拘束神病人的,那种躁狂症比你力气大多了,别事了。”袁辙说。“你的手都破皮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创口贴,被图南躲了过去。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姐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脑子有病,我和你到底谁看上去才像有病?”袁辙抱着胳膊说。

他坐在床边,抚摸图南的头发,“姐姐为什么要剪短头发呢,把头发留长,好不好?”

“你以为你是谁啊。”

袁辙不以为意,笑了笑,从身后的口袋里拿出一件丝绸长裙来,裙摆上点缀着细密的玫瑰,柔软饱满如鲜血。他走到床边,按住他的肩膀,把那条裙子比在他的胸前,对着镜子赞赏道:“姐姐,为我穿上吧。”

镜中的人苍白着脸,像一朵倦怠的花,裙子的血色倒映在他脸上。

图南突然吐了。

袁辙被他吓了一跳,他从没想到图南竟然会发作得如此厉害,“姐姐,我去叫人来。”

图南这一天粒米未进,还是剧烈地干呕,吐完胃里的东西开始吐胆汁,把床上弄得一塌糊涂。他满脸眼泪,攥住了袁辙的袖子,“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袁辙迟疑了一下,图南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把他的袖子攥得更紧了,“求求你带我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喘着气单手去扯自己身上衣服的扣子,往袁辙身上靠,被袁辙按住了,“姐姐,今天我下课碰见徐学长了,你猜他问我什么?”

图南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停下了动作。手指间的扣子像是变得灼热,让他几乎握不住。

“他问我你去哪儿了。”袁辙哈哈地笑了两声,“真有意思,居然也有他来问你在哪里的一天。”

第30章

图南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实际上他只失去了意识几分钟,他总感觉有人要摸自己,睡梦中惊恐地跳起来。

图南那短短的几分钟的梦是关于徐嵩沅的。

也许是梦,也许是幻觉。他梦见很久以前,他们并排坐在徐嵩沅学校篮球场边的台阶上,徐嵩沅不停地说些什么,也许是在分享他们班上发生的趣事,图南听得不耐烦,打了个哈欠,推脱自己困了,趴在了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烫的水泥上,徐嵩沅叹了一口气,抽出书包里的练习册,垫在膝盖上开始写作业,只听见他吧嗒吧嗒想问题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