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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两颗小巧却又不显稚气的虎牙在午后的阳光闪闪发光,丝毫没有从树下掉落的尴尬。

“阁下近来可安然无恙?”第五次好巧不巧地在西街遇见青年。

“兄台,你看这是我搞来的桂花酒,绝对不会比你的逊色到哪里去的!”青年又不知从何处买回一堆酒。

“好哥哥,为什么你这么安静啊。”靠在梧桐下的小憩的他突然被树上的青年闹醒。

“宓,静也。既然你忘了自己名字……我称你阿宓可好?”难得一本正经的青年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写下那个字。

“阿宓,看我一眼嘛~”是青年可怜兮兮的表情。

他也会恼怒于青年的括噪,也会不屑于青年背后的小动作,也会因为青年的搞怪而忍不住绽放笑容。不知从何时起,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开始期待着青年的到来,尽管依然表情冷漠,言语不多,却开始和他一同做些事情。或是去往西街共同购置物事,或是一同酿造各种奇异的花酒,或是看他用笔写下那一段段绝句却丑到人神共愤的字体,甚至还因他各种撒泼无耻卖萌搞事,让他的小院子开始鸡飞狗跳。

生命,似乎开始充满着颜色了。

就连那段无来由蚀骨的孤独,悲伤与寂寞,也有他在一旁陪同互相抵磨。

虽然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胸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和还挂着身上的那颗带着展字的金石,似乎在提示他一些不该忘记的过去。

一旁地睡着的青年,从枝叶下透露的阳光缕缕洒在他俊美的容颜,安静地如同一幅画一般。而他靠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写的赋,耳边传来青年梦中小声的呢喃。

往事如风,那就如救他的华神医而言,好好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罢。

毕竟自己这条命是他好容易救回来的。

高大的梧桐,下面的两人,岁月静好。

上位者脸色阴沉,他看着下面跪着的自己最满意的儿子,衣袖一挥愤怒地扫过案桌,诸多文具及案卷打在青年的脸上。“你可知他是谁?!”

“过去是谁与我何干,我只要现在的他。”青年平静地回答。他已经在这里跪了半个时辰,独自一人承受自己最敬重的父亲大人的怒火。似乎从有记忆开始,父亲从未有过如此愤怒过。

“倘若他是女子也就罢了,可他是男子!”

“让父亲大人失望了。是孩儿的不孝。”青年不卑不亢,语气坚定完全没有往日的慵懒。

“冥顽不固!来人,把四公子押下去关入禁闭室!无我命令不得放出!”

青年还想说什么,他却手一挥,不想再听。随即满脸阴沉地坐下,看着地上的散落的一堆器具。

“余孽,当除之。”

多日后,青年拖着疲惫的步伐,无视一身凌乱的锦衣,路过熟悉无比的西街。一旁的茶楼,一群文人议论纷纷。

“哎各位听说了没,四公子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要自愿戌边。”

“听说丞相原先是及其看好他的,没想到啊居然只是个贪恋男色的贵公子啊……”

“依我看不也是红颜祸水,最后还不是被处死了。”

“这种事情岂可是乱说的,小心掉脑袋!”

他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苍白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内心像是有凶恶的野兽一样百般叫嚣。

不是这样的!

不是!

你们凭什么议论他!

阿宓他……

明明是最好的。

那天,他挡在自己面前,泛着银光的剑刃就在他的面前,他却全然无所畏惧。

那天,他目光如炬,直言不讳道,“全然是草民的过错,草民不应当勾引四公子!”

那天,他双手紧握着剑刃,身躯单薄的他却任凭掌心鲜血横流,“全应草民一人应当承担的过错,还请大人回成命。若是罚,就罚草民一人!”

上位者终究是爱子心切,本就不愿自己最宠爱的孩子去遥远的边区。看着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耳边还传来他咄咄逼人的言语,他不由得再次大怒,“如你所愿!”

他一挥手,命人将其带去暴室。

结局不言而喻。

默默回到小院,推开许久未曾推开过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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