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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完节目,许苏搭了刑鸣的车,跟着他去赴与傅云宪的饭局。节目录制时间比预计中长,傅云宪已经到了。

一见面,刑鸣先特别诚恳地向傅云宪解释迟到原因,再笑言能让傅大律师忙里抽闲见上一面,委实太不容易。面对这位刑主播,傅云宪也挺随和,两人以前做节目时就见过不少回,此刻熟不拘礼,很有的聊。

许苏乐得没人在意自己,这么高档的地方,这么生猛的海鲜,他闷头吃东西,几不插话,听傅云宪跟刑鸣谈案子。

一桩旧案。

原来网上那些传闻竟是真的,刑鸣的父亲曾因强|奸、受贿获刑,最后惨死狱中。

对方的意思显然是对翻案不死心,傅云宪问:“虞总知道么?”

刑鸣坦承:“不知道。”想了想说:“经历了不少事情,我也明白不少道理,不是非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但为人子,只要有一线可能,总想试试。我就问傅律一句,这案子翻案有没有可能?”

傅云宪沉默片刻,实话实说,很难。强|奸罪本身定罪容易,又不比杀人大案,冤也冤得满城皆知,再加上十几年前的旧案,证据早已湮逝,即使受害人主动承认当初是故意诬陷,翻案也近乎不可能。

刑鸣自己点头,台里的法制节目就曾报道过一起案子,一位老教师被自己的女学生诬陷强|奸,出狱后漫漫上诉四十年,仍然未果。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往事勾销了,执着放下了,但总有那么一丝尖锐的痛意扎在心口,他低头,拨转手边酒杯,不再说话。

傅云宪自己饮了一口酒,似劝诫也似安慰,道:“不信千秋无定论。”

刑鸣微怔,俄而,慢慢展颜微笑:“是的,不信千秋无定论。”

聊罢父亲的旧案,刑鸣继续下一个话题,说自己这回约傅云宪的主要目的是想做一期节目,主题关于中国的“腐败”律师。

所谓腐败律师,其实是民间自发定义的一类刑辩律师,再通俗点说,就是那些活该脚底长疔、头上生疮的混蛋。他们高昂,且只热衷为贪官奸贾辩护,他们不惜代价、不择手段,能频钻法律空子,替那些贪官奸贾辩护成功。圈内人懂门道,圈外人凑热闹,一个“中国十大腐败律师”的榜单在坊间流传已久,傅云宪高居榜首,而排名第二的那位张姓律界大佬就是这回万源案中裴雪的辩护律师。

但有一个现象颇耐人寻味,不知道算不算“善恶有报,乾坤无私”,截至目前,这民间榜单中,只剩三位还活跃在公众视线,其余的或已金盆洗手,退居海外,或已因各种罪行身陷囹圄,空度余年。

“法制节目大多敏感,不被允许过分表现与公检法对抗的刑辩律师,所以也常给人以中国的刑辩律师徒有其名、毫无作用之感,但事实并非如此。”《东方视界》常常敢言他人之不敢,刑鸣屡次约见傅云宪,其实就是获得台里首肯,被允许制作一期可能与大众认知大为相悖的节目。他笑笑说,“我很好奇,傅律是怎么看待别人常说你傅云宪助纣为虐,只替有钱的罪人开脱?”

“一个人在未定罪前,都是无辜的。这是美国著名律师丹诺的名言。”傅云宪对这样的指控毫不在意,只觉陈腔滥调,不屑得很,“部级官员、亿万富商还是平民百姓,在我眼中,一视同仁。”

烛台,鲜花,轻音乐,晚餐氛围良好,谈话仍在继续,刑鸣说自己做过调查,君汉所给所内律师每一起法律援助案子的额外补贴居全国第一。

这个数据连许苏都不知道。他自一桌美食间微微抬头,露出惊讶表情。

刑鸣朝许苏投去一眼,继续注视着傅云宪道:“但你曾在公开场合抨击过法律援助制度。”

“在我国法援目前主要是行业奉献,一起刑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