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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旦发出杂音,便会招致争斗。

还是说,害怕惊扰他人?

这个其他人是谁?

陆执反反复复地想着,想着想着,想到渐生睡意,想到趴在邢北都的床前沉沉睡去。

睡着睡着,陆执便做了个梦。

梦里,他仿若变成了透明人一般,了无目标的飘荡在寂寥的天空之中。

就在陆执揣度着自己身在何处时,却猛然看见了苍穹之下的事物:

年幼而稚嫩的邢北都独自一人默默地靠在陈旧的跑车旁,安静的注视着远方。他看到对方的面颊处还残留着斗殴留下的淤青,让那张初现俊朗的面孔看上去有些可怖。对方就这么一个人滞留在夜幕之下的地下车场里,往来的一切喧嚣浮华都与尚且稚气的车手无关。热闹都是别人的,邢北都所拥有的,只有无尽的寂寥。

陆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是被攥紧了一般,让他久久窒息,难以开口。

他憋得两条眉毛拧成了一条。

被人猛地推了一下,陆执这才打了个激灵,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睡了?”邢北都纳闷地盯着他。

陆执挠了一把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跟邢北都说,自己是盯了对方半宿,最后盯到睡觉的吧?听上去跟变态似的。

见陆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邢北都也不在意。

……又或者说,他不是很想深究原因。

推开陆执,从床上翻身下来,他打着哈欠,在自己的背包里翻出常服,就这么当着陆执的面把睡衣脱了,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背心。

陆执莫名尴尬,明明自个儿也不是什么菜鸡了,但看着邢北都这么不避嫌的换衣服,他还是莫名有些耳热。

咳嗽了一声,他假意正直地侧了过去,可却在听到了邢北都换衣服时发出的声后偷偷回转了一点。

邢北都背对着他,干脆利落地褪了睡衣。

昨天晚上陆执压着邢北都给对方换睡衣的时候正对着邢北都的,因此并没有见过邢北都的后背。

现在猛地一瞧,他只觉有些口干舌燥。

对方的脊梁笔直而挺拔,厚度适中的背肌有度的排布在宽阔的背上,单单是看着,就能让人觉察到一股秘而不发的力量感与美感。

然而……

陆执愣住:“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邢北都把头探进背心的下摆,头还揣在衣服里。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什么伤?”

陆执抿唇:“就是背上的伤痕。”

在邢北都的后背上,赫然有一道狭长的伤疤。那疤似乎是被什么锐器割出的,自右肩蔓延至左腰,狰狞而扭曲,让人不寒而栗。

邢北都总算是把头伸出来了:“背上的?”

“嗯。”陆执闷着声音。

邢北都抻手,整理了一下背心的褶皱:“你问那个啊,以前跟人干架的时候留下来的。”

“打架?”

“是,”邢北都穿好背心后又开始换裤子,“老伤,恐怕得有十年了。”

陆执又一次莫名烦躁起来:“怎么留下来的?”

“不是说了吗,打架。”

“为什么跟人动手?”

邢北都轻笑了一声:“你这不是在问废话么,在地下车场里混着,打架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每天都要打的。”

陆执缄默。

邢北都回忆了片刻,略带不爽道:“说起这伤我还郁闷呢,本来不可能留下的……也不知道这伤会不会影响拍戏什么的,简略还不知道我背后有道疤呢。”

“本来不可能?”陆执下意识地问。

邢北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令他不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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