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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成也算不得多好,不然我那穷鬼秀才爹,也不至于名声不要,为了活命便将我卖进饶翠楼。”

自那日刘李氏来闹过事后,刘拂便暗中使人打听过刘家的情况。

其实刘父能考得功名,且能供得起长子读书,早几年的家境也算不得很差。

甚至刘家在位于金陵远郊的刘家村,还留有十数亩祖上遗下的良田。

但这些田地,都在刘父年复一年的赶考,与看病吃药中卖了不少。

以至于在建平五十一年的又一场大病后,只剩下单薄地三亩旱地。一家子不是肩不能扛就是手不能提,以刘李氏的本事,最多就是拾拾屋后的小菜地。

是以刘家的地全都佃了出去,每年些粮食以度日。

而这几年成渐差,别说供着日日停不得药材的刘父,就连嚼用也有所欠缺。

刘父舍不得待累青出于蓝的儿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许了继室卖掉即将成人的女儿。

在秀才能够减部分赋税的情况下,刘家尚且如此艰难,其他农户虽不因吃药花去大把银子,到底也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受大灾,就算不至于饿殍千里,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以眼下的时节,不止农户手中不剩多少粮食,就连国库中也空得厉害。

方侍郎即便有心提前置办救灾两款,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筹不到多少粮食。

而那唯一可以暂时挪用的,便是北疆的军粮。

这也是为何刘拂要兜个大圈子,冒着被蒋存砍杀的危险,先将北疆战事早定这一事实揭露出来。

“可是……谢大人不是已将暂缓春耕的布告贴了出去?”

提议挪借军粮,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了大错,能避还是要尽量避。

刘拂轻叹口气,摇头道:“谈何容易呢。农户将田地看作性命,除非有棍棒在身后威逼着,不然哪里舍得在初春将上好的田地荒废了呢。”

战事稀疏之时,兵丁自可屯田种粮。自给自足之下,已不需要战时那般多的粮草。

“若是雨水依旧迟迟不来,只怕到了夏末秋初,百姓家中就再无粒米可吃。”

今年这场不大不小的旱灾,其实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数年来低落的成积攒下来的负面威力一并爆发,这才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可要是早早筹备好救命的粮食,即便今年颗粒无,也会给人还能好好活下去的信心。

方奇然还在沉吟时,周行先一步表态:“这事,方世叔可与周家一并联名上书。想来家中长辈看到的要比咱们深远许多,只听他们的就是。”

待终于被说服的方奇然进屋写信时,刘拂冲着周行戏谑一笑:“到看不出,二哥还是个忧国忧民忧天下的耿直书生。”

“我既生于富贵,自然要担起应有的责任。”周行像是完全没有听出刘拂话中的揶揄般,正色道,“不得不说,暂借粮草是解决此事最好的办法了。”

旁人不知,可他们三个或多或少都知道,北方战事的水分有多大。

正因为三家都深得圣上信赖,才会让几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担此重任。

他们能得圣上青眼,所知所觉,自然远非常人。

“没想到的是,竟是你这个从未见过官场的局外人,想出了最适合的对策。”

周行自嘲一笑,脸上透出些与言行不合的、真情实感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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