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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敢懈怠。”

院中坐着的方奇然闻言,一口酒险要喷出。他呛咳不止,在周行回头的瞬间急急忍住。

倒是蒋存不怕周行,咧嘴笑道:“阿行说话,竟也会如此婉转了。”

周行难得没有反呛回去,只斜睨他一眼,又含笑望着刘拂。

抬头望一眼月色,濯濯月光泠泠如水,清清淡淡洒在二人脸上,刘拂看着那两张久见的俊俏脸庞,竟恍惚觉得不过短短一日未见,她竟似看不透他们了。

她去忠信侯府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捂着嘴呛咳不止的方奇然与旁边拍抚他的徐思年外,院中其余人都已站起身来迎她。

将心中疑惑压下,刘拂一个个问好,然后将视线停在了秦恒的身上。

她先是目露奇色,接着上下打量起许久未见的太孙,口中啧啧有声,却不发一言。直逼得皇太孙面红耳赤地别开视线拱手讨饶。

闹够了的刘拂笑着垂向他肩头:“你不好好准备喜事,怎得又跑来书院了?”

半月前蒋存回来时,秦恒就已告假多日一直未归。

皇太孙年已廿三,早就过了大婚的年纪,但因着各家贵女要么年岁尴尬,要么家世不够,竟无一人配得上皇太孙妃的位子。

直到今年年初,人选才终于择定,正是方家嫡支嫡女,方奇然的远房堂妹。

因秦恒一直瞒着身份,不好与他们言明,是以只说要成亲,却从未提过新娘子是哪家的。刘拂等人也不追问,只日日拿这事调侃,羞的堂堂太孙面红耳赤,又无法反驳。

“还不是担心你。”秦恒一边讨饶,一边亲手替刘拂斟了杯茶,“那尚总督笑面虎一样的人物,最善挖人根底,我一听说便心中担忧,跑来看你。”

刘拂先领了他好意,又正色道:“正是如此,你才要远着些。毕竟你外祖已退,如今家中不过做做南来北往的生意,到底与大哥他们不同,不好与老大人们对上。”

秦恒脸上才褪下的羞窘再次浮现。

他心中愧疚,只庆幸还好是背光而立,不然怕要立时被刘拂看透。

相识两年余,他便瞒了对方两年余,明明二人关系最好,却从周行到蒋存、徐思年到方奇然全都知晓了他的身份,只有刘拂不知。

秦恒望着少年的笑脸,心知对方已有猜测,却到底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相早晚有揭开的那日,怕是年底大婚时候,就再瞒不住。

“云浮……”秦恒抿唇,细细看着刘拂,轻声道,“我不惧的。”

“那便……”刘拂唱戏般的拱了拱手,“多谢秦兄好意了。”

她说罢便移开了视线,看向周行等人:“你们呢?聚在一起,莫不是都为了尚大人?”

方奇然点头道:“除了秦兄外,都是我喊来的。”他停顿一瞬,看向刘拂,“我也是今日回府才听家父说,尚大人此次归京并非只是为了述职,更是上了折子请旨侍疾。但他面圣之后不先回府,反倒先去往忠信侯爷府上,虽有姻亲的关系在,却也奇怪的很。”

刘拂挑了挑眉,突然想起在不久之后,她的曾外祖父便死于一场风寒。但那场风寒本是意外,怎会早了近半年上书告假?

在外人眼中,尚老大人竟是病了这许久么……

尚怀新的丁忧,使得他躲开了明年的贪墨案,更在春闱时招揽了无数人才。

原来安王的局,这么早就已布下。

而这一切推断,全是出自安王伏诛后尚怀新亦是同党的真相,此时无凭无据,竟无法证明这肱股之臣乃是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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