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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也只剩下了冰冷。

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捕猎前夕隐藏着嗜血气息的雄狮。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转开话题的，肖恩有些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便是克拉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一样，依旧在工作和生活上对他十分照顾。

肖恩有些忧心忡忡，猜测斯拉格霍恩晚餐的时候提及的霍格莫德事件不会是克拉克做的吧？

斯拉格霍恩当初进酒吧找亚历山大见面的时间，和肖恩下班的点差不多，平日里的这个时候，克拉克会待在厨房等着最后的炉灶熄火了之后，把所有的工作结尾，到大厅来找肖恩一起回去睡觉。

其实克拉克也真是如此做的。

就在肖恩被斯拉格霍恩带上了马车之后，前后脚的功夫，克拉克正好推开了门，但是在屋子里只有吧台处歪倒着脖子呼呼大睡的霍夫曼。

他扫视了一圈，推了推霍夫曼，“肖恩呢？你有没有见到他？”

霍夫曼挤着脸，睡姿的不良好让他的脖子有些落枕，抹去口水，骨头深处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不在意地说，“可能去找托马斯了吧。”

克拉克有些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托马斯是对面制衣店的学徒，比肖恩年纪还小两岁，刚从法国学成归来，总是马甲西服皮鞋，柔顺的金发打着卷儿，随身携带者一把量尺。

是在来三把扫帚吃饭的时候和肖恩认识的，从此之后便缠上了肖恩，每次都要肖恩做他的模特，想要为肖恩定制一套西服，连带着让肖恩也带上自己，托马斯说他有一匹布料材质非常好，多出来的话，也可以给克拉克做件衣裳，但是克拉克并不想理托马斯。

克拉克很是不喜欢这家伙，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穿过街道敲开了准备关门的制衣店。

正好开门的就是托马斯，他的脖子上还搭着量尺，看到了克拉克眼睛都亮了，展开了笑颜，量尺绕着他的胳膊转着圈，“克拉克，你是来找我的吗？”

没想到刚说出口，克拉克脸色骤变，托马斯以为是自己的问话让他不开心了，怯生生地模样，像是有些害怕。

在托马斯开门的那一瞬间，克拉克便发现肖恩根本就不在这儿，他发现，自己听不见肖恩的声音了。

呼吸、心跳、脉搏，全部都消失在夜里，像是突然之间，人间蒸发。

意料到情况不对，克拉克转身大步走向酒吧，身后的托马斯面如桃花，怔怔的看着克拉克的背影。

克拉克在走向三把扫帚的路上转了一个弯，走向马厩处，食槽内的马饲少了大半，土地上还有马蹄踢走的痕迹。

冲入了街道上，前后只有一片黑暗，星星点点的灯光，静谧的夜里，簌簌的雪片落在树叶、屋顶、地面的声响。

克拉克阖上了眼睛，将自己融入万物之中，霎时，原本的世界开始变得嘈杂，他能听见屋子里托马斯咽口水的声音，霍夫曼骂骂咧咧的骂叫。

女人的调笑，男人的高谈阔论，孩童的哭声，地面上蛇攀爬的摩擦声，地底蚂蚁行进的微小声响，也尽耳底。

“没有。”克拉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为什么……”

为什么他听不到，克拉克不解。

他能够听到数百公里之外的汽车鸣笛的声响，却依旧搜索不到任何肖恩的迹象。

克拉克的脸色有些灰白，他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他听不到的声音，上天入地，就算是十万八千里，也逃不出他的耳朵。

而唯一的解释，便是肖恩死了，想到这里，克拉克趔趄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