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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概是过敏？”谢郁裴并不清楚，“你给他看看。”

“不……不用。”钟景努力憋了一分钟的气，直到快把自己憋过气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打喷嚏了。

“还是让我看看吧。”医生担忧地走过去，但是无从下手。

这就相当于你是个数学高手，然后你需要解决物理知识一样。

狂打喷嚏这种事情大概交给人类医生会比较靠谱。医生这么想，好心提出了建议：“大人，您可以隐藏气息，去人类医院看看。”

隐藏气息？钟景茫然地看着他。

谢郁裴打断医生的话：“你可以走了，谢谢。”

医生被眼前这情况弄混了，到底谁才是大人？

他怀疑自己出了幻觉。

医生走后，钟景又被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的感觉弄得很不好受。

“算了，你再说下采访会的事情。”钟景拿了张纸巾开始吸溜吸溜，“既然躲不掉，也没有太多时间了，还是赶紧准备一下比较好。”

他手里那份攻略还没拿热乎，立刻又多了一份新的报告，钟景大概浏览一番，就是一些问答式的答案。

“这些要全部背下来吗？”钟景数了一下，十五个问题，每个问题三行答案。

“如果可以的话。”谢郁裴说，“表达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好吧。”钟景说，“我争取全背下来。”

谢郁裴挑眉：“你现在乖得让我怀疑你是不是钟景。”

“不是。”钟景回答得理直气壮，“我现在是有求于你的人，所以得对你态度好点。”

“呦。”谢郁裴乐了，“直接说出来这种，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好意思，拿走了你的第一次。”钟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道，“时暮有说最低期限吗？”

“下周之前。”谢郁裴观察他的神色，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时暮是受人之托？”

“聪明啊。”钟景低下头，“否则世界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对其他人这么好的人。”

钟景并不是意外和时暮住在同一栋楼的。

从山里出来，钟景要坐车去妖所在的城市，他不会看站牌，坐错了车，他直接坐那车到了与目的地南辕北辙的地方，下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他要去的地方。

这时候有个人看他两眼，然后走过来，笑着问他：“你需要帮助吗？”

那就是时暮。

钟景第一次见他时觉得他是个助人为乐的人，但从时暮说他刚好缺一个室友，两人分付房租，过了一个月，钟景才慢慢觉得，时暮真不是个会在大街上捡人回去的人。

毕竟其他人根本不敢和面无表情状态下的时暮说话。

更别提和他合租了。

“不啊。”谢郁裴打断他，“我没有理由。”

“如果不是因为灵魂互换，你大概早把我丢出去了。”钟景自嘲道，“毕竟我是一个连敌人都认错的蠢蛋。”

谢郁裴看着他，眼底闪烁着钟景看不懂的光。

“无求无欲是大道。”谢郁裴轻声说，“凡人怎么能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