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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地走出重重宫门,走向自由的天地,她终于潸然泪下。

慢慢站起身,道:“净面。”

十几个宫人便如木偶悬丝般动了起来,打水端盆,捧上温热的面巾,轻轻为皇后拭去浓重的妆容,一张腊黄憔悴的脸庞显露出来,只有那双眼,还是那般锐利得仿佛能刺破人心,滴出血来。

“……血!”

望着皇后袍服上洇开的血渍,留珠的泪再也憋不住,骤然涌出,痛哭出声。她是厉大娘子自小贴身的侍女,陪着她长大,陪着她嫁人,陪着她一路走入这吃人的深宫。

“噤声!且死不了。”厉澹冷冷道:“为我更衣。”

留珠哽咽着,拼命抑住自己的泪,匆匆去取干净的衣袍。

厉澹坐在冰冷的凤座上,楞楞地望着宫门,双目渐渐迷离。

那一年,她去南苑庄上,为早逝的母亲忌日祭祀。

春光正好,她的心中却是郁郁,在庄上住了好久。

那一日,陌上花开,她去郊野散心,身长玉立的青涩少年缓缓走来,腼腆地问道:“女娘便是太后许我的阿澹么?”

他羞涩一笑,认真地说道:“我是周敦,笃厚忠诚,能装饭食。”

她听得噗嗤一笑,将这以盛放饭食的器皿为名的男儿,放入了自己的心里,那将是她一生的夫。

悔不悔?不应有悔。

***

“阿弦!”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终于从那凶兽血口般的宫门走了出来,仲衡三步并作两步,猛然冲上前去,贪婪地望着他,从头到脚迅速扫了一遍。

厉弦含笑摇摇头,抱着阿姐给的礼物一只小小的描金漆盒子,下巴一抬,指指马车,仲衡立时知机地将人带上了车。

待得一队车马缓缓行进,宫门被远远抛在身后,仲衡一把将人搂住,死死嵌进自己怀里,喃喃而语:“阿弦,阿弦……”

厉弦静静地任男人紧紧搂住自己,听着自己的心和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突地安定下来,一颗悬了半天,飘飘荡荡的心落了地。

可这夯货实在抱得太紧,憋了一会儿,他憋不住了,薅着自家男人的头发,嚷道:“喂喂!你这是要勒死我啊!快放开,夯货!我无事。”

好容易把这不安的家伙安抚好,厉弦这才有空拿起姐姐给的礼物,细细端详。

盒子又轻又薄,不过手掌大小,也放不得什么大东西。

厉弦轻轻打开,里面装了一只小小的孩儿围兜,看那拙劣的绣工,便知是自家阿姐的手笔。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阿姐绣了这个不留给我外甥,送我作甚么?难不成我如今还要用这东西……”

突地想起阿姐说的,让他娶妻生子的话,厉弦啧啧两声,遗憾地拿起围兜,叹息地望望仲衡结实平坦的小腹,那里只有八块硬梆梆的肌肉,可没有能育儿的宫所。

仲衡也已平复情绪,看着阿弦手中的孩儿围兜,再瞅瞅他那古怪的眼神,虽不知何意,脸色也不善起来。

“唉!阿姐说让你为我生个孩儿,你哪里生得出来哟”

仲衡凶光毕露,正要让某人晓得能不能生的学问,手一动却不小心打翻了那漆盒,几十颗细小的黑色干果子咕噜噜滚出来,在马车里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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