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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李文凯的脸，只看到得意相握的手轻轻晃了一下，脑子里却出现那张瑟的笑脸。

混账！白良暗骂了一声，不过一瞬却被锁成了掌心相对十指相扣，他想跑都跑不掉了。

“……”面前两人实在笑得太莫名！林苗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又为什么都笑得如此诡异，思量再三，胆怯道：“你们也知道吗？我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是这样！李文凯摇头，这件事他并不知情。但是他终于明白林苗没有五队的嚣张气质的原因了！

她自卑。

白良没有说话，看着林苗。

“我奶奶也不要我了。”所以孩子只能交给保姆。她继续说：“我经常想哭，可是我哭都没地方哭。”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哭的不少，伤心难过自责，似乎忽然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示威，如同蚂蚁觅到甜食一般在轮番侵占她的大脑，让她无助无奈得绝望。

“但是跟你们比起来，我这些算什么事呢？”她很惭愧，队友们在一线受伤命悬一线时，她却在怀疑自己被丈夫背叛了，所以哭天抢地要离婚。

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都经历了什么，但是白良的虚弱和苍白，李文凯手臂上刺眼的石膏和绷带，打眼看上去，李文凯的伤更重，可他却以伤残的身躯照顾白良。

“我根本没有哭的理由。”林苗自嘲，“都是人，我也应该自立自强一些。”

面前这两个之中，到底谁伤的更重？这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也不是林苗那一双眼睛能打量得明白的。她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太脆弱，太软弱，太过无能，所以她才会除了哭和绝望，什么都做不了。

可她不能，也不该那么懦弱无为。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李文凯难得加入安慰大军，道：“你不用勉强自己成为别人。”人跟人是不一样的，队长经常说这话，受她影响，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经常使用。

可这简单的一句却让林苗的脸更难看了。

这是在说本质的区别吗？如果她的身边没有出现过队长和奶奶这两个不一样的女人，她是不会觉得这句话是带有歧视意义的。如果她的身边都是韦敏那样的女人，她根本不会觉得李文凯这一句话是需要思考的话。

可她身边的女人，除了韦敏，就是奶奶和队长。

“不是人不一样，是性子各不相同。”白良发现了异样，立刻拽了一把李文凯，不让他继续没有边际的乱说，圆道：“没有完全一样的叶子，也没有完全一样的人。寸长尺短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冲她笑了一下，道：“就像‘相夫教子’这种事，我肯定做不来。”他特意用自己举例子，以期林苗能够懂他的言外之意。

林苗却被他的话逗乐了。女人才相夫教子，男主外女主内，这是不变的真理。她失笑道：“你的任务是‘赚钱养家’，别说什么‘相夫教子’，那是女人们做的事，你这么说太委屈自己了！”

“这就是了。”白良咧嘴一叹，道：“换一下世界就乱了，不是吗？”

李文凯先前只觉得小良的话听着怪异，忽然听到这一句，李文凯猛的一转身，瞪着仍旧靠在床头，被他藏在身后的人。

他还是要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