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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是因为有冤情,那么昨日刚刚伏法的凶手呢?”

“嫂嫂,我们所有的推论都建立在房子勤有冤情的基础上,可如今凶手伏法他并没有转世投胎,那么那个被我们当做是凶手的人……会不会也在阳间?”

清未听得没有来浑身泛起一阵冷意,不由抓住司无正的手腕:“可你们不是说凶手已经承认自己杀了房子勤吗?”

“他是承认了。”司无正眯起眼睛,“可我总觉得他要报的仇另有隐情,当年房子勤发现裴之元私吞赋税的事肯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清未听得困惑起来:“既然有隐情,他为何要认罪?”

司无正闻言忽而笑出声:“嫂嫂这你就不了解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银子够,这世间大部分人都愿意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司无正说完,猝然站起,面色铁青,暗道不好。

“怎么了?”

“人是吏部抓到的,审完,未经大理寺之手就直接判了斩首。”

“有何不妥?”

“换做旁的案子或许无妨,但房子勤和裴之远皆是官员,这般处置太快了,就好像是故意不让大理寺插手一般。”司无正边说边往院子外走,他昨日骑回来的马还拴在门前,“失算失算,也不知凶手的尸身还在不在。”

听到这里,清未也大致听出了事情的始末,抬腿跟着司无正往院外走:“这么说此案当真有隐情?”言罢不由自主地感慨,“我以为你不在乎案情的真相。”

他这话说得声音极小,本是自言自语,却不知为何被司无正听了个正着。

“嫂嫂当真是不了解我。”司无正停下脚步,颇为无奈,“我虽厌恶官场里的腌事,可查明案情真相是大理寺少卿的本职工作,我怎可放任冤情不管?”

晦暗的天光透过树枝稀稀落落地撒在司无正的面上,清未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与一个初入仕途,尚且有抱负的年轻人说话。司无正或许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但仍旧寄希望于一己之力能扭转乾坤,虽天真,却执着。

“是我唐突了。”他温柔地笑笑,“那你今日准备去哪儿办案?”

司无正把缰绳从门前的木桩上解下:“自然是从房子勤死时的酒楼,我总觉得他还有些事情并未如实告诉我们。”言罢,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去瞄清未,“嫂嫂和不和我一道去?”

清未犹豫片刻点了头,他在家中无所事事,倒不如与司无正同去酒楼,说不准还能搞清楚自身的谜团。

这日乌云密布,天气阴沉,稀薄的日光从云层间洒落,他们牵着马走在长安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司无正穿着官服,见者无不躲避,清未在心里叹息,司无正却目不斜视,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近些年大理寺越来越为前朝所用,刑法愈发苛刻,连坊间都传闻只要进了大理寺的门就别想活着走出去。”司无正看出他心中所想,悄声解释,“所以也不怪他们害怕。”说完,蹲下身扶住一个差点摔倒的稚童,然而孩子的娘亲赶来时却恐惧地盯着他们,仿佛见了鬼。

司无正不以为意,清未却不能坐视不管,他走到孩童面前柔声道:“可是摔伤了?”

他面容清秀,眉宇间弥漫着温润的书卷气,任谁看了都不会设防,连稚童都奶声奶气地唤“哥哥”。

“下次可得小心些。”清未揉了揉孩子的头,抬手指着司无正的方向,循循善诱,“是那位哥哥救了你。”

孩童听话地跑过去,对着抱着胳膊的司无正作揖,道谢以后笑眯眯地和娘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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