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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会治我!”

霍临风哼道:“我若治得了你,早抱进去被翻红浪了,在这儿坐着做甚?”

容落云说:“我不进你的屋,我吹完便走。”他此刻是发性的小狗,亮爪的猫儿,乱他娘扑棱翅的鸟,“我一路吹回不凡宫,旁人被吵醒,寻思谁家大半夜出殡!”

霍临风乐得肩膀耸动,制着这小泼皮,一点一点地教他吹。曲子不难,只要记住音,而后勤加练习即可。

陪伴他多年的鹰骨笛,他欲相送。初秋雨夜,赠心爱小物,觉得竟有一丝绮丽。

“别给我。”容落云冷声拆台,又将笛子塞回那襟中,“你既然在,我便不必吹,我回去用大哥的清风笛练习。”

霍临风只好作罢,叮嘱:“段怀恪的笛子,洗洗再碰嘴。”

教也教了,学也学了,一直消磨到丑时,今日本就疲累,容落云倚在霍临风的怀里打起哈欠。他想回不凡宫睡觉,挣扎落地,站在霍临风的面前。

“要不今夜别”

容落云摇头,他不可留宿,传到朝暮楼的话要气坏姐姐。临走,他抬手端住霍临风的下巴,犹如登徒子招惹大姑娘。

霍临风又来配合:“官人,真要走?”

容落云忍着笑:“对了,我离开军营时把狼崽带走了。”怕小畜生跑丢,再说本就是他的儿子,抱回去天经地义。

“那你小心些,别叫它伤着。”霍临风道。

容落云“嗯”一声,退到院中撑开伞,瞬间消失在原地。霍临风箭步奔出,仰脸望着屋顶上踩瓦的身影,心里蓦然凌乱。

“小容!”他大喊。

容落云急急刹住,回头望下去。

霍临风怔道:“给狼崽起个名字罢。”

容落云拧着眉:“一只畜生还起名字?”

“你的驴都有名字,莫要偏心。”霍临风说,“好好想想,给咱们儿子起个响亮的。”

什么咱们儿子!夜深人静的,也不怕被听见……容落云胡乱点点头,答应了,转身便走得无影无踪。

这一方庭院顿时空寂,霍临风立在那儿,望着屋顶待了好长的工夫。等细雨沾湿外袍,他才进屋,见杜铮窝在卧房门口守夜。

他轻轻踢一脚:“呆子,我想吃宵夜。”

杜铮迷糊爬起:“我这就去弄,少爷想吃什么,鱼面行吗?”

霍临风说:“不必那般麻烦,烫一壶酒就够了。”

行军打仗的人,平日几乎滴酒不沾,更遑论半夜独酌。但杜铮不敢多言,立即去弄,除却一壶酒,还烹了两碟下酒的小菜。

端回来,见霍临风坐在桌边,桌上搁着那封塞北来的回信。斟满一杯酒,他候在一旁,偷偷端详主子的“不痛快”。

霍临风仰颈饮尽,又斟一杯,连饮五六杯方停。

“少爷,吃口菜。”杜铮小心地伺候,“那会儿隐约听见说话,二宫主来过?”

霍临风继续斟酒:“来了,走了。”他扭脸看杜铮,“年初胜仗归家,我夜里曾想,将来觅得体己人,一定要教教他吹鹰骨笛。”

杜铮问:“少爷,你教二宫主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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