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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走,房中只剩下霍临风,“霍将军,包袱里有个盒子,你着。”

霍临风去拿桌上的包袱,摸出小木盒,觉得有点眼熟,怎的那么像容落云弄的那一盒补药?他忍不住问:“容姑娘,这是?”

容端雨说:“你与我弟弟行过燕好之事了?”

如斯直接,霍临风险些呛着,容端雨睨他一眼,说:“我在青楼见得多了,也知道断袖是何种情况,这盒药是我专门讨来的。”

以为他体虚不成?霍临风忙道:“不用不用,我用不着这个,这……真的用不着!”

容端雨蹙眉:“你用?”她分外犹疑,把霍临风从头到脚打量个遍,“莫非,是你承欢落云的身下?”

霍临风几乎吐了血:“不是……”

容端雨将信将疑:“断袖燕好很伤身,这盒腰是外服,保养身子用的。”到底是女儿家,哪怕久经风月也遭不住,“总之,你们谁需要就谁用罢。”

霍临风冷面发烫,连颈子都红了,还不忘礼数周全:“多谢容姑娘。”

容端雨说:“称呼要改了。”

霍临风一怔:“多谢姐姐……”

他捧着盒子走出房间,对上容落云,想起容端雨探究的目光,还有那句“承欢身下”。

枉他一世英勇,这下跳进蓝湖也洗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霍:无语

第106章

临着坊集的一间食肆,人满为患,晌午未至便已杯筹交错。二楼上房内,霍临风和容落云面对面坐着,守一口咕嘟冒气的锅,锅里炖着鲜香软烂的羊肉。

容落云夹一块,刚塞嘴里,烫得薄唇轻颤咿咿呀呀,霍临风抬眼瞧着,先忍俊不禁,而后幸灾乐祸,道:“睿王府顿顿珍馐,怎像个饿狠的小叫花子?”

那口羊肉咽下去,容落云说:“许是当年我做小叫花子时,落下病了。”他指的是初到西乾岭,和姐姐走散,孤身一人在街上行乞。

容落云瞥一眼窗户,紧闭着,连点缝隙都未留,伙计特意叮嘱过,门窗关严些,得惹上麻烦。他问:“能惹什么麻烦?”

霍临风说:“先帝驾崩不久,百姓谁敢欢声笑语,可眼下正值年关,是一年到头最开心的光景。”所以呢,“只能闭门锁窗,偷偷地开怀。”

容落云哼一声:“孟家人好厚的脸皮,死便死了,还想让百姓追思数月不成。”

转念,他想起霍钊战死后的情形,尸身送回塞北城中,当时那般乱,百姓却全涌向长街,哭声几乎能把人淹没。守灵那几日,侯府门前的百姓从未间断,人人奉一只经幡,摞得恁高,下葬那日足足焚烧了四个时辰。

容落云禁不住感慨,民心向背,是最遮掩不住的。

稍一抬眸,他看霍临风正大快朵颐,盯着端详片刻,抿着嘴无声地笑起来。霍临风有所感知,以为自己吃相不佳,搁下羊腿,擦擦嘴停住了。

容落云却仍是笑,双肩抖动着,面庞被熏燎地浮一层浅红。

霍临风问:“你高兴什么?”

容落云支吾不言,忽地小腿一痛,霍临风在桌下勾了他一脚。他只好屈打成招:“没什么,突然想起姐姐给你的那盒药……”

霍临风神色息变:“不许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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